这牌局从中午打到六七点快天黑了。
姓赵的今天收获颇丰,我在老刘的暗示下,又加上他今天运气好,还自摸两把清一色,最少七八万落了口袋。
等我们到了茶楼门口,老刘和姓赵的已经好的外人看起来像穿一条裤衩的亲兄弟了:“赵总,你看今天这牌打的好高兴吗?”
姓赵的红光满面:“马马虎虎,就是还不算特别尽兴……”
他色眯眯的眼睛又扫向了旁边的安娜,似有所指,安娜脸色微红,不知道是装纯情还是真纯情。
老刘不见兔子不撒鹰:“小陆,去开车,定个临海饭店最高档的包厢,咱们晚上陪赵总再好好喝一点,安娜作陪。”
姓赵的一见还有后续,高兴的脸的都有点变形了。
要是以前,我可能还真去,有吃有喝的又是人性的形形色色,就当是去见见世面了。
但是对于现在这种应酬和环境,觉得很反感。于是我借口跑肚拉稀,提前跑路了。
安娜小声问我,陆哥你晚上怎么不去呀?
我笑了笑,晚上还有别的事。
说完这句话心里又是一阵凄凉,不管安娜是不是自愿的,今晚估计都惨遭姓赵的“毒手”了。
我见姓赵的和老刘正热烈的说话,于心不忍,小声在安娜耳边提醒了一句:“早点回,这姓赵的不是什么好人。”
说完我装作没事人一样,去了趟厕所。
在红姐茶楼门口分开的时候,姓赵的看我不识抬举坚持要走,有点面色不善。
安娜则是娇滴滴的喊了一声:“陆哥,没事晚上一起呗?”
安娜可能是希望我留下来的,觉得相比油滑的老刘,和色眯眯的赵主管,我年龄不大,更好相处一点,带点蓝色的大眼睛里眼神有点期待。
我摇了摇头,发动车离开了,等回到律所,扒着卫生间的洗手池洗了个脸,清醒了一点。
看着镜子里面的男人,点了根烟。
翻过年,我才三十岁。人生才刚过一半,这世间红尘纷纷扰扰,早应该见怪不怪了,成熟点吧,陆遥,不是你看着恶心的事你就不想面对的……
坐在电脑前面想清净一会,就开始加班投入工作,但是怎么都静不下来,反而觉得心神身体又累又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焦莉莉进来我都不知道。
“陆律师,陆律师……”焦莉莉摇了摇我,我才醒过来,回律所的时候,门都没关。
看到焦莉莉的时候我都觉得有点像做梦似的,这才想起来昨天约好了焦莉莉今天还一起加班来着……
焦莉莉提着饭盒,坐下来关心我:“是不是这两天太累了?”
“不累,就是趴着休息一会。”我故作轻松的看了看饭盒:“呦呵,这怎么好意思,天天给我带饭。今天是什么啊?我都闻着味了。”
“啷个你猜猜?”焦莉莉边帮我打开边开心的笑道:“当然是正经川菜啦,鱼香肉丝,麻婆豆腐,夫妻肺片,还有川渝人最爱吃的大米饭。”
我端起一盒米饭,故作正经的说道:“焦律师,你说夫妻肺片里是不是有夫妻?”
这段子也够老的了,焦莉莉很给面子笑的花枝乱颤:“那蚂蚁上树里肯定有蚂蚁喽?”
别说焦莉莉像个过冬的小松鼠一样,总能在临海这个北方城市,找到最好吃的川菜。
麻辣鲜香,大冬天吃的我流了一身汗,整个人状态也好了不少,我把盒饭收拾了一下,就开始准备弄资料。
焦莉莉轻轻按住我的手,挺认真的看着我:“陆遥,我以前听我妈说,说一个人不开心呢,就多想想开心的事,或者吃颗糖就好了。”
她还真从口袋里掏出来一颗糖,放在我手心里,是个很老很老的牌子,大白兔。
就是我们小时候经常吃的那种,奶味很足很甜。
我觉得心里一暖,但是嘴上不饶人,摆起大状架子:“焦助理,还请你回到座位上开始工作了,不许借机瞎耽误时间。”
“要得,陆律师。”焦莉莉俏皮的吐了吐丁香小舌回到我身后小蒋的电脑桌。
我把糖在嘴巴里含着,别说还真挺有用。
在唇齿之间划开的丝丝糖分,很容易就让人心安。
忙到晚上十二点,焦莉莉也不着急走,她一个人在临海没人催她回家。
我伸了个懒腰,重新倒了杯热水休息一会,焦莉莉就坐在我对面,趴在办公桌上,边整理案卷,边和我聊案子上的事:“陆律师,我以前不觉得唉,这两天下来,觉得做这种社会性群体案件是有出路的。”
这个想法和我之前有一瞬间想法不谋而合。
我笑着大量焦莉莉:“怎么个出路法,你说说看。”
焦莉莉想了想说道:“你看,第一点,这种案子多数是金额比较小的,像你们主任刘律师,或者我们主任曹律师都看不上的案子,也就不存在过于激烈的竞争。即便是我们这些初出茅庐或者是没什么背景的律师,只要愿意下苦功,花时间,这类案子在诸多代理案件中,算是非常有群众基础的。出了农民工讨薪,比如说还有房地产开发商违约交房,烂尾等,这样常见的社会现状,绝对不会因此缺少案源,而干不下去。”
我心说焦莉莉还有可能,是天生吃这碗饭的,思路很通透,给她倒了杯热水,笑道:“继续说说看。”
焦莉莉见我挺感兴趣的,起劲了继续说道:“第二点,这些群体性案件钱不多,但是胜在量大呀!你看这个工人讨薪的,一个工头就能带给你这么多案件,你想想看,如果是烂尾楼或者其他公众型案件,很有可能一次性有上百个当事人原告,咱们就按照最基础的收费标准,一个人只收三千,那也是很可观的收入了。”
我故意试探焦莉莉:“你不觉得累和辛苦吗?相比那种集团或者是公司的一个几百万标的的案件,可以算是苦力活了,既不高大上,而且吃力不讨好,也不是很挣钱。”
焦莉莉把整理好的一个案卷,站起来整理放进我的文件柜里,回头莞尔笑道:“这有什么累的啊!咱们不就是干这个的吗?而且还能帮助这些人,我觉得是个好事。”
我心中一动,执业六年,我前前后后代了不少案子,焦莉莉的思路和我其实不谋而合,就像是心有灵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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