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亡如何？”黎芊芊缓缓道。
这战若是胜了，离陌将会成为受整个大陆的尊敬的兽人们，若是败了，这伤亡的胆子将会压的他喘息不得。
离陌长时间没回应，就在黎芊芊以为得不到回答时，他淡淡道：“战场上就会有伤亡，你顾好自己。”
脑海中因为黎芊芊的话，勾起的画面被他隐去。
“嗯....”不想谈，便罢了。
终究部落与流兽之间要有这一战，终究...要有一位领头的兽人。
“这是你要的毒粉的解药，最新赶制出来的一批。”黎芊芊拿出一个小小的兽皮袋子。
“你打算用在哪里？”她问。
大型战场上根本不建议用毒粉，哪来的那么多解药给自己的兽人。
当时川达用毒来防御时，所有的兽人战士加起来不过三百号，这一次可是上千名兽人。
并且极北之地的寒风极易扩散，很容易误伤，在要没发作前，靠的只能是厮杀。
“西面，那里是独立的窝点，之前踩过那里，风很小。”
离陌接过黎芊芊手里的小袋子，这些毒他要来，也只不过是为了来个辅助作用，把成败寄望于使毒，才是真正的可笑。
他们交流时间不长，简短的休息一会儿后，离陌就打算离开，随手抓了一个雨族战士，“通知下去，召开会议。”
还有点时间。
“是。”那名雨族道，随后小跑着出去。
“走吧，去开会。”离陌看着黎芊芊道。
既然这么不放心，便让她参与这次会议也好。
会议时间很短，真的就是应了那句且战且看，但看的出来离陌对于这里的地形很熟悉，以及那些流兽的窝点。
简短的说完几句要事，马上就有兽人前来禀告最新一轮的战事开始了。
出了临时搭建的通铺，雪夜里，离陌抚去肩头的雪花，跟着其他兽人战士一起前行。
“离陌。”黎芊芊对着他的背影忽的喊出声。
离陌转身，“担心？”语气依旧清冷，但眼神柔和了几分。
离陌外露的情绪，让黎芊芊怔愣了片刻。
离陌跟莫言不一样，除非大喜大悲，她很少在离陌脸上见到情绪，离陌很能‘藏’。
“我会没事。”他道。
“嗯，注意安全。”
黎芊芊目视着他们的背影离开，直到彻底看不见，伸出食指，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
回到给兽人包扎的通铺里。
又是几天几夜，离陌采取的猛攻初见成效，但也相应的受伤的兽人不断增多。
“我们组织的第二批队伍应该要来了吧。”一位刚忙完得以喘息的凌川兽人道。
看着铺子里不断进出的受伤兽人，以及日渐减少的药材，他都快急的火烧眉头了。
“要是小师弟来了就好了。”一位雌性兽人也插了进来。
“你这话说的，小师弟确实比我们聪明，但是这又不是解毒，也不是配比药方，就是最简单的靠药物和速度尽快给兽人治伤止血。”
说话的兽人忍不住发起牢骚，得，什么都小师弟呗。
“你也知道小师弟厉害啊，说不定他能用你救治一份兽人量，救两位呢？”那名雌性不瞒的翻了一个白眼。
凌川最小的小师弟——莫言，先是凌川外门最末弟子，这个末指的是入门时间，本来因为身体原因落后了他们一大截。
却在两个月后，在核考中，考入内门，成为大长老的弟子。
小师弟，谦和又好说话，半点脾气都没有，没有一点雄性的臭脾气，就是在学习这方面，太死了，太特么用功了。
当然他们小师弟是川达圣女黎芊芊的伴侣，早在他入门差不多一个多月的时候，已经传遍。
只可惜这次组织的时候，小师弟在大长老的要求下已经闭关好几日了，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想着不少凌川的兽人还往通铺外看了几眼黎芊芊。
有一位兽人撇了一下正在忙活着的玄雨，“玄雨师姐，你说小师弟会不会来啊。”
玄雨只道：“小师弟身体较弱。”
看的出师姐没有交谈的欲望，那名兽人哦了一声，继续忙活着自己的去了。
前方战场上，离陌刚刚击溃一个小小的流兽窝点。
把成功活捉的流兽，拖拽进山洞，周围的兽人对自家副首领的行为在反复几次中已经习以为常。
把那几位没有了行动能力的兽人扔到地下之后，全部离开山洞，距离山洞几十米处守着。
“你...这次很不错。”倒地的一名流兽道。
神色依旧张狂，甚至毫不吝啬的夸赞，边说话边让血迹蔓延至一地。
离陌没回他的话，他走向其中较为的年长的中年兽人，看起来毫不费力的把他踢到一边。
但离陌那一脚，其他的流兽却能清晰的听到，那兽人脊骨断裂的声音。
剧痛感袭上那兽人的神经，他踩在了现实和死亡交界处，虚虚幻幻。
离陌冰凉开口：“我问你，二十多年前，你有没有去过南方一个叫做川达的部落，你们进去掠夺...”
"兽人小子，你是在说笑吗？二十多年前的事，你就当他有又如何。"那中年兽人回答的断断续续。
眼里混上泥沙，双眸中都溢出血迹，却还是睁大眼睛，往着离陌的声源处看去。
“当时，你们俘虏了的兽人中，是不是有一家有着五只幼崽和一名雌性。”
“好好想想。”
“如果你们还想在多呼吸几秒空气的话。”离陌话语说的缓慢。
给着他们思考的时间。
但要么就是疯疯癫癫，要么就是几句毫无用处的咒骂。
离陌扯了扯扁直的嘴角，冷笑道：“很可惜，你们的生命到此终止。”
“川达？”一位流兽插进来，声音奸细，有着撕裂感，“二十年前？我去过啊。”
“你，来寻仇的。”他下巴抬着，仔细的看过离陌的面容，不是没见过，但是这一刻，忽然间就不一样了。
他忽的癫狂大笑，奸细刺耳，“哈哈哈哈！”
“你们是打着什么名义来挑起这场战争的来着？我们肮脏掠虐，那你是不是也得去死啊？”
“毕竟，你也是...啊。”说话间，伤口牵扯的让他发颤。
死之前，他不妨大方告诉他，痛苦？煎熬？还是得知之后，不能自我饶恕？
以至于这几年不间断的来挑衅他们？
真以为这上千兽人，能灭了他们所有流兽。
离陌一言不发，看着他们更像在看一块死去的烂肉。
“怎么？我说的不对？我给你指条明路，他叫流捷，半死不活的活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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