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舞蹈在林菲眼中只能用惊悚来形容，她修长却枯瘦的四肢在眼前晃动，犹如枯木成精；
双眼翻出幽光，张嘴一笑，便露出森白的牙齿，那上面似乎还有点点血痕；
动作僵硬泛着无力，虽然极度舒展，舒展到不可思议的角度，但除非脱臼，一般人做不出那种动作。
“辣眼睛！”林菲无声地抗议，将目光挪向一旁。
她屏息静气，朝屋子的一角移动，刚进来时，她就发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不出所料，除了琪琪，许久不见的氧月也在这里，但她的情况似乎更糟糕。
所有女孩都在认真地看，认真地学，氧月却始终不抬头，蜷缩在屋角，自言自语着。
整个精神状态更加恍惚。
林菲凑过去，她不敢出声，只能用手轻轻碰了碰氧月，毫无反应，蹲下去，仔细听，才听清氧月一直在说的话。
声音很低，内容很：不可描述。
大概就是那种如果写出来，哪个网站都会被毙的言语吧，概括起来无非是如何更好的伺候男人，让他们更舒服。
林菲OS：氧月，不听课，不学舞蹈，是在做这种准备工作？
她扭头回看屋内一曲刚舞毕的女鬼，摇了摇头，那只女鬼都不管氧月，看来‘他们’已经放弃了她。
屋内，没人敢出声，所有人连呼吸都很轻，女鬼再次发声，即使再听，林菲还是不习惯那种声线。
比十八层地狱里的鬼哭狼嚎还难听。
“都看懂了吗？”女鬼扫视一圈台下所有的女孩。
“看懂了。”又是齐刷刷的机械般的木讷点头道。
“看懂了就开始练习吧，越像我跳的越好，主人喜欢在开始前，先看一段舞蹈，你们要学好舞蹈，好好奉献自己。”
“是，奉献自己，姐姐教导的对。”
林菲看着女孩们的神情动作，听着她们的回答，有点反胃。
OS：什么情况？选秀女还是献祭？都1202年了，大清早亡了！
女鬼满意的点头，又露出一个笑容，其实，她不笑，林菲还能舒服点，她一笑，林菲就觉得莫名的冷。
“那你们联系吧，我先去复命。”
眼看女鬼要走，林菲赶紧跟上，穿过人群时，她故意撞了一下琪琪的肩头。
琪琪歪了一**子，但仍无动于衷。
出了房间，身后的门关上的瞬间，从光线明亮的房间到昏暗的楼道，林菲一时间，还没有适应。
眼睛暂时什么也看不见。
‘呼’的一声，耳朵动了动，感觉空气中有什么东西，飞速向自己闪来。
她下意识退后，侧身躲开。
紧接着感觉自己的肩头有冰凉的硬物划过，只差一点就皮开肉绽，心中一惊！
“还要跟到什么时候？”又是那个让她不适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林菲心中存有一丝担忧：这只鬼能发现隐身符，还挺厉害。
“你过去看墙角的那个小姑娘的时候。”女鬼倒是不隐瞒。
林菲回忆了一下，大概是自己拍氧月的时候被发现了，她啧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
林菲没想动手，是故意唬她，脚下已经向楼道的铁栅栏方向靠近，同时，眼睛慢慢适应昏暗。
看清女鬼的瞬间，林菲掷出一张符篆，黄色的火焰划过，照亮楼道一角。
林菲出手极快，女鬼猝不及防，没有躲过，符篆擦着她的胳膊打上去。
但奇怪的一幕出现了：符篆飘飘然落了地，似一根羽毛。
林菲略睁大眼睛：什么情况？傀儡术！
“哈哈哈……”女鬼仰天长啸，得意道：“还以为多厉害，不过是一点小伎俩。”
林菲大概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脚下没停，已经接近楼梯口的铁栅栏。
她以为看到女鬼已经显现实体，其实这只是一种傀儡术，真正的女鬼并不在这里。
实体或魂魄皆是虚幻，看到的只是一个幻影，所以符篆不会起作用。
“哪里跑！”女鬼是豢养的小鬼，有一定的灵智，她知道引林菲出去再对付，自然也看出来她要跑。
女鬼飞身而起，朝着林菲扑过去，与此同时，林菲已经到了门口，推开栅栏，纵身跃下。
她几乎一步迈四五个台阶，就差自学成才凌波微步。
“有本事你跟着我来！”林菲贴了一张符篆在自己身上，顿时阳气大涨。
女鬼暂时近不了她的身，之所以要跑，是因为怕惊动活人，现在还不是和那个男人正面冲突的时候。
她晾那个女鬼也不敢离开这一片旧楼太远，否则，她就敢把女鬼引去黄泉事务所。
自己收拾不了她，难道梁肖宇他们还怕她不成？
“可惜，真没跟来。”林菲拍拍手，站在一片筒子楼前回头，黑夜中，一栋栋旧楼似阴间的牢笼，没有女鬼的影子。
想到自己无法真的伤到女鬼，林菲决定先回事务所去找梁肖宇帮忙。
又破了回财，打车回了事务所，一进门，就看见白芷正在描眉，而谢澄明抱着一盆车厘子吃得欢快。
看她进来，齐抬头道：“你不是请假了吗？”
面对两人询问的眼神，林菲没说跟她们说实话：“哦，我有点私事，回来找老板，问句话就走。”
“老板不在。”谢澄明吐了核，砸吧着嘴道：“最近阴律司特别忙，他在下面，今晚就没来。”
“没来？”林菲撇了撇嘴：人到用时方恨少。
她分别看了看白芷和谢澄明，见他们都‘忙着’，还是决定不开口求他们帮忙。
从事务所出来，又回了趟家，再辗转回到筒子楼前时，天还没亮，她故意杀个回马枪。
“你们应该想不到我还敢来吧？”颠了颠手里的开锁器和匕首，林菲重整旗鼓，走进漆黑的楼道。
此时，月光被乌云盖住，进入筒子楼后，在没有灯光的地方，可谓伸手不见五指。
这一次，不知道是开锁器管用，还是运气好，对方没有料到自己去而复返，才异常顺利。
不到五分钟，她就进入了四楼内部，并且找到了一间亮着灯的房间。
“唔……”刚走进去。
‘呼啦’一声，突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盖住林菲，身后，方才还寂静无比，现在已经人头攒动。
草，大意了！
一个男人的冷声从背后幽幽传来：“小美女，瓮中捉鳖的滋味你觉得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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