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绝望，到现在她终于明白，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我当时没感觉出他周身缠绕的死气？”林菲后悔道。
十几分钟后，林菲出现在禁地的小木屋前，白一已经到了。
“听说早上是霞姨先发现倒在屋里的苍心老先生，因为太过突然，老先生的嘴角还在淌血，惊吓之下，她就报了案。”
白一说着，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小木屋。
“所以霞姨和小玲已经去警局协助调查了。”林菲用肯定的语气说，整个木屋前已经拉上了警戒线。
“有妖气！”她刚靠近小木屋，就闻到飘在空气中的那股混着血腥味的妖气。
回望白一，他也对自己点头，他应该早就知道。
“这件事情还没有完结。”白一幽幽地说了一句，神色严峻：“可以再多留几天吗？”
这应该是白一第一次求人，感觉很是不习惯的样子。
“可以考虑。”说实话，不把这件事闹明白，她离开也不会甘心。
林菲话音刚落，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白一先生，林菲小姐，请一定要帮帮我们，查出是谁害了苍心老先生。”
是霞姨，说完，她郑重地给两人鞠了一躬。
“放心，我们一定会查清楚是谁害了他，昨晚我来的时候，老先生明明说要将另外半幅画交给我，不可能这么凑巧就出了事。”
“您是说画！”当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霞姨先是一惊，忍不住脱口而出，之后又赶紧闭了嘴。
知道自己失言，她明显开始变得不安。
林菲见状，本来想追问，却被白一递过来的眼神制止住。
之后的大半天，汤院中都是进进出出的人，做笔录，询问每个人，再做笔录，再询问。
直到下午4点多，突然来了一个级别高一点的警察，以自杀了结了这个案子。
“太奇怪了，怎么会说是自杀，当地的警察是怎么办事的？”连叨妈都忍不住嘟囔起来。
目送走来传话的警察，林菲拉着叨妈准备回房间，不想被白一叫住。
“有事儿？”她认为走廊并不是适合说话。
“我怀疑的那个人，你也怀疑吧，相信苍心老先生也和你提起过那把梳子。”
不用再多说，两人顿时心照不宣。
“什么梳子？”叨妈好奇地凑上来。
“没什么。”林菲生怕这几个字被外人听到，前后看了看，赶紧让叨妈回屋。
半小时后，白一房间内。
“你为什么怀疑霞姨？她明明一丝妖气也没有。”林菲故意这么问。
“虽然我的确没有感应到她身上的妖气，可那把梳子是她的，还记得早上在禁地她的表情吗？难道你不怀疑？”
林菲转着眼珠，没有说话。
“一个平凡的女人是不会知道那幅画的，更不会感兴趣，不过这对我们也许是一件好事。”
白一说的很是克制，他只把自己想告诉林菲的说出来。
“那你觉得小玲和她是一伙儿的吗？”林菲串联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又想到答谢宴上两人连手阻止老先生说话。
“我不确定，自导自演也说不准，这里面肯定还有故事，但是苍心一死，我们就很难知道了。”
“这样吧，晚上我先去霞姨的房间查探一下，到时候你帮我拖住她。”
“也好。”林菲说的，正在白一所想，自然毫不犹豫地答应。
天色越来越暗，夜风把林菲的头发吹乱，她已经在后院的温泉旁躲了几个小时，脚都快站麻了。
直到一阵微弱的铃铛声传来，才终于挪动了步子。
这是白一给自己的信号，他已经支走了霞姨。
取出隐身符，快步绕出温泉。
霞姨所住的房间距离汤院主体建筑有一小段距离，一间典型中式平房，在羊肠小道的尽头。
这还是林菲第一次到霞姨的住处来，原本没她想到一个打工的，还能住这么好的房间。
霞姨的房间甚至比小玲的房间还要大了一倍不止，里面许多陈设一看就是古物，只是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进入房间的一刹，林菲忽然打了个寒颤：“这房间真冷。”
虽然没有妖气，但也没有人气。
说实话，不像是有人过往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带出来的罗盘忽然动了一下，指向一个方向。
而林菲本身也有所灵感，在屋子的西南角应该存在着什么有灵的东西。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离得越近她越能感应到那东西。
“竟然是一只小鬼。”林菲直愣愣地盯住它，可能养的时间并不久，还未成气候，小小的一团，躲在宿瓶中。
天色渐暗，小鬼身上的阴气也有所增加，似乎是感受到了某种威胁，林菲发现它也正用眼睛偷偷地瞄着自己。
“你是谁？”林菲地声音带着压制。
“我是……我不知道。”小鬼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林菲差点忘了，这类小鬼大多会被洗掉前世记忆。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还记得吗？”像审问犯人的口吻。
养小鬼这种东西一般在东南亚盛行，内地大西北并不常见。
小鬼怯生生地想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但我已经来了十几天了，是一个阿姨，对，她让我叫她阿姨。”
“果然。”林菲失笑，没想到霞姨还有闲情逸致养小鬼。
它说十几天，但也许不止，小鬼对于时间的概念很模糊。
“我问你，你说的那位阿姨，她平时在房间里都喜欢做什么，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每次阿姨在的时候都会把我催眠，只有她不在的时候，我才能清醒一会儿。”
“这样？”林菲有些不信。
“真的，我能感受到你的能量，我不敢骗你，请相信我。”软糯的声音，它好像更害怕了。
林菲奇怪看它一眼，自己不过一个普通人，有这么可怕嘛！
“那你告诉我，这个房间里，除了你，还有其他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林菲的直觉告诉她，这屋子里也许不止有这个无害的小鬼。
“特别的东西？”
小鬼想了一下，噘着嘴道：“对面梳妆盒下面的有一幅画，不知道算不算，不过很奇怪，只有半幅，每次阿姨把它取出来的时候，我都好害怕！”
小鬼说着开始不停地抖动，林菲能想象它受到惊吓时的样子。
“画，你是说半幅画？”果然不出预料，林菲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相信。
先用符咒催眠了那只小鬼，才朝着摆放梳妆盒的方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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