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招娣立刻特别热情的告诉顾秋语:
“可以,你赶紧去吧,天很冷。”
“对了,有手电筒不,我借你一下?”
顾秋语的嘴角抽了抽,她是遇到钱串子了吧?
真能推销!
光知道划拉钱了。
不过这样也省事,银货两讫,自己不欠人情。
“用,用,一分钱。”她爽快的接过杜招娣递过来的手电筒,走出了女知青屋,她来到门外,刚呼吸一口气儿。
就听到,
轰的一声!
声如闷雷,吓得顾秋语直接拿着手电筒,原地跳了一下。
吱吱的,扭动脖子,顾秋语看了眼发出声音的地方。
靠!
那个茅草棚子,居然塌了。
显然,这巨大的声响惊动了知青们。
知青房,是一溜的土坯房,左边一大间,归男知青住。
右边一大间,归女知青住。
全是一溜儿黄泥垒的大通铺!
男知青屋里的煤油灯,再次刷的亮了起来。
女知青的屋里,杜招娣还是很不情愿的爬出来了被窝,嘴里嘟嚷着,
“新知青一来,怎么这么多事儿?”
她以为是上茅房的顾秋语掉进哪了,或者撞哪儿了。
再或者是碰到什么东西了。
其他几名女知青虽然也听到了动静,但缩在被窝里,不想出来,被窝刚暖和点。
段小佳露着小脑袋,朝着旁边的一直在被窝里动个不停的蒋雪挤挤眼睛:
“出去看看?刚才顾秋语出去了!”
好歹也是坐一辆火车来的缘分。
而且段小佳觉得小黑丫很有趣,也很厉害!
“嗯。”蒋雪已经偷着在被窝里穿袜子了,还揶揄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对顾秋语这么上心了?”
“哪有,我对你最上心。”段小佳嘿嘿一笑,撒娇般的推了推蒋雪的被窝。
等蒋雪爬出被窝的时候,已经把里面的毛衣毛裤穿好了,看得段小佳直发愣。
蒋雪一笑说:
“我姥家在边疆,小时候住姥家,冬天和这里差不多,冷得要命,要是晚上上茅房,都是在被窝里穿上衣服,再出来。”
段小佳一副受教的模样,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缩着脖子,抄着手,来到院里。
顾美美瞅了眼,发现有人和自己一样睡得死沉,就装睡,没动窝。
傻子才出去挨冻呢!
天塌了,也不关自己的事儿!
除了文华哥哥!
何况刚才是小贱人出去了,砸死她才好,磕死她更好,摔死她更爽!
男知青那边,倒是都起来了。
宋文华和董跃民倒是默契的站在一起,站在了老知青的后边。
看着倒塌的茅草棚,大家默默无语。
里面放着明天早上做饭的柴火。
仇海明把煤油灯放在别的知青手里,踩着雪,大步跑向茅草棚,就去抢柴火,其他人看到了,也赶紧去抢。
宋文华积极的去拣柴。
气得董跃民又幽怨的瞪了宋文华一眼,什么时候都爱表现,总不能剩自己一个杵在这里闲呆着。
大家七手八脚把柴火搬进了中间的堂屋。
堂屋这里勉强算是做饭的地方。
厨房非常简易:
黄泥垒的灶台,中间架着一口大铁锅。
抢完了柴火,大家打着哈欠,纷纷去睡觉了。
蒋雪和段小佳看着顾秋语没事,也扭头回了屋子,赶紧钻进被窝,外头实在是太冷了。
这个关心的小动作,还是落在了顾秋语的眼里。
男知青屋里的煤油灯很快熄了。
知青院子里,就剩下两个人了。
杜招娣提着煤油灯,咂咂嘴,看了看这个新来的小知青——顾秋语。
啧啧啧!
这干巴瘦的,能干个啥!
估计又是一个倒挂户!
算了,明天小知青找自己帮忙的时候,少收一分钱吧!
挺可怜见的!
而顾秋语也懵了一个圈的去了茅房,来到茅房,看到四周无人,她把手电筒熄了。
然后一闪身,进了空间。
这啥事啊,上个茅房,还塌个柴房!
奶奶个腿儿的。
吓死她了!
也就是自己心理素质好,不然尿都吓没了。
上完卫生间,重点是泡泡脚!
压压惊!
呼!
坐在空间大床边,脱了鞋一看:
哟喂,她脚趾头都冻红了!
真是:
踩雪一时爽!
走后脚长疮!
赶紧在自家的小厨房里,烧了一壶水,拿泡脚的盆子,接了热水,又放了一些灵泉水,泡了10分钟的脚后。
脚丫子渐渐恢复了知觉,最后都变成热乎乎的了。
身上的疲累也消失了不少。
巴适!
然后,
她又美滋滋的冲了一个热水澡。
大姨妈正好回她自己家了。
真好!
她能痛快洗澡了!
她知道:女生来大姨妈的时候,如果洗澡着凉,那大姨妈嗖的一下子就没了。
长期以往,瘀血排不出子宫,极度影响女性身体健康!
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
她又美滋滋的喝了一杯热牛奶,摸了摸暖和和的肚子。
得了!
该回去了!
她恋恋不舍的从空间里出来,发现自己没有这个年代的棉鞋穿。
脚上的棉鞋已经踩湿,冻得邦邦硬了。
她套上一双空间里原有的厚袜子,幽怨的瞪了眼不能解锁的超市空间,只能又穿着那双破不溜丢的“冰冰坨鞋”走出茅房。
悄悄观察了一下,周围没有人,她重新按开手电筒,回了屋子。
看着杜招娣那一脸的笑,热情如火,目光不时闪烁在她的上下左右四个口袋里。
刷刷刷的!
好吧!
的确,借钱不能过夜。
于是,顾秋语从口袋里掏出二分钱,装作肉疼的递给了杜招娣。
大财迷!
她暗戳戳的给杜招娣起了一个外号。
洗完澡,泡完脚,浑身上下舒服了。
嘿嘿!
可以睡了!
而此时的杜招娣收了钱后,还在笑咪咪的看着她,眼睛在煤油灯下,贼拉的亮。
一闪一闪的。
不明所以,顾秋语扭头,看了一圈:
周围的人都睡了,鼾声还呼呼的呢。
顾秋语也笑咪咪的回应着杜招娣:“不够钱?”
说好了借煤油灯是一分钱!
借手电筒是一分钱!
一共二分钱!
不会坐地起价吧?
杜招娣笑笑,眼睛也弯下来,没想到新来的小知青挺逗的:“够,就是……”
她一边说,一边扫了眼炕梢。
炕梢就是炕最里面的地方。
目前,女知青就剩下一个睡觉的位置了。
旁边还挨着一排红色掉了漆的柜子,上面有几把小铜锁。
估计是大家放东西的地方。
顾秋语今天已经累瘫了,不想再猜来猜去了。
如果是自由睡的话,她觉得自己能一下睡上三天三夜。
她杏仁大眼,眨了眨,水亮亮的看着这个杜招娣,钱既然给够了,那她打啥哑谜呢?
看着顾秋语一头雾水,杜招娣叹了口气,指指自己的被子说:
“小姑娘,你叫什么?”
“顾秋语!”
“嗯,我叫杜招娣。”
二人交换姓名之后,杜招娣还没有钻进被窝睡觉的意思,还是伸着脖子,那么直不愣登的盯着顾秋语,眼神亮亮的。
看得顾秋语心里直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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