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轻轻一点药都没开,顾明山心里不适,又不敢去找别的大夫。
只觉得抓心挠肺的不舒服,尤其是到了晚上,肚子又开始刺痛,他开始嗷嗷叫的喊着,颜轻轻以及其他几个人都被他吵的睡不着,把脉之后还是确定他没中毒,以至于顾明山对颜轻轻的怨念更重了些。
明明就是中毒了,怎么可能没有呢?!
接连好几日,顾明山心态都不对。
而夙心早就将他们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便是宋榆兴也没一直将这事儿记恨在心里。
跟着夙心久了,也知道不好为了旁人毁了自己的心性,故而,当场报了仇打了人,便将怨气消除,不和自己过不去。
不过夏侯淮信到底也是个国公,在府中也不是一点威信都没有,夙心连着两天出门,他心生好奇,便让人去查,将夙心所买的东西以及所见的人,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这女人竟然会和一个小小饭馆的东家过不去?这东家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简直匪夷所思。”夏侯淮信好奇极了。
“爷,也不是一般的东家,被咱们冷夫子打了的那个小子有个姐姐,姓颜,是个大夫,您还记得年前三爷曾看中了一块同心玉佩,竟被南原侯世子抢了先,气得三爷闹了几日的事儿吗?南原侯世子将玉佩的一半送给了这位颜姑娘。”长随立马说道。
这话一说,夏侯淮信更吃惊了:“是她啊,爷记得她有一手好医术,钱大人家的正室夫人多年无子,她治疗了三个月,最终钱夫人生了个大胖小子?”
“对,就是她。”
“倒是个奇女子,京中大夫多如牛毛,她一介女子能够闯出名堂的确是不容小觑,不过我记得她年纪不小了,早先还听说牧宗连要娶她为世子妃,怎么这么久还没动静?”夏侯淮信觉得这事儿特别有意思。
“爷,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世子爷还是经常去找那位姑娘的,倒是听说那姑娘有个亡夫,是个痴情的,想必是因此不愿再嫁吧。”下人立即又道。
既然查了,自然是这事儿里头牵扯到的所有重要人物都了解的清楚,如此才能让主子满意。
夏侯淮信听到这话却哈哈直笑:“牧宗连那个蠢货,肯定是被那女人玩了!同心玉佩都收了,痴情亡夫?傻子才会信!咱们这冷夫子性子暴躁,但揍人之前也是会讲道理的,连十三岁的孩子都不放过,指不定是那人犯了什么忌讳。”
“冷夫子如此欺辱您,您怎么还向着她说话呢……以奴才的意思,那个小东家既然能惹冷夫子生气,那您不如……”
话没说完,夏侯淮信就踢了说话的人一脚:“你看爷是那种人吗?”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冷夙心……是个尽责的夫子。
对他们兄弟几个管得严,手也伸得长,但到底是存着一番好意,又不是来害他们的。这人也有本事,课讲得生动比从前那些个夫子都好,如果不是他们活不长,那他们也挺愿意让这样的人入府教学。
他想将人赶出去,仅仅是因为不想学,想要自由。
在讨厌冷夙心这事儿上,他依旧不改,但是……那也是服气的。
夏侯淮信又问了一些话。
第二天。
见到夙心之后,眼神亮了不少。
夙心明显感觉到他有话要说,那表情还挺得意。
二十几岁的人了,一点都不稳重,愁死人。
“夫子,前几日你在外头打人了?”夏侯淮信咧嘴一笑,“我让人查了,那个小子也是从乡下来的,和你是老乡吧?怎么,你们以前有仇吗?”
夙心听到这话,反应并不大,只是如实说道:“那是本夫子的前继子。”
“……”夏侯淮信本来想和夙心炫耀自己了解她敌人的情况,让她心痒好奇,结果冷不丁听到这话,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你嫁过人!?”
“我是个成年女子,莫说以前嫁过人,便是现在想找个人成婚,也行的吧?”夙心觉得他这话问的奇怪。
“……”夏侯淮信简直不敢相信。
连同老二老三,都是一副见鬼的样子,觉得夙心在骗他们。
“夫子,什么样的男人能受得了你这般脾气?是不是你整日殴打他,这才被赶出家门的?”老三张嘴就道。
他将来要是娶媳妇儿,一定要娶个贤良淑德的!
“三小姐,虽然你猜错了,但鉴于你承认了我的威武,所以这句话不算是你不敬夫子。”夙心一脸平淡。
夙心由着他们问,也是因为最近对他们的管束确实有点过分,偶尔放松一下也不是不行。
不过三人明显对她的个人事迹好奇到了极致,等下了课还不忘找宋雪贞再多问一些。
宋雪贞也没隐瞒,毕竟这事儿又不算秘密,故而能说的都说了。
听完之后,三人都觉得那个男人简直是疯了,竟然还动过杀心,想要弄死冷夙心?
果然没个好下场!下落不明了吧?!
不过,那颜轻轻真是有本事,男人死不死还不知道呢,竟然就敢称亡夫了!
三人觉得南原侯世子活像个绿王八。
这些事情也只让三兄弟好奇了几日而已,几天之后,他们的心思又被别的事情吸引了过去。
整日出不了门,自然就只能让下人去外头打听一些好玩的事迹,夙心也由着他们,只是每次都会询问他们的意见,也能增长他们应对事情的能力。
夙心在夏侯府安心教学的时候,颜轻轻早就求着牧宗连帮忙找人了。
然而过了两个来月,整个京城都要被这位世子爷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没找到颜轻轻在意的那个冷夙心在哪里!
三个月之期一到,夙心做好了所有准备,面见老太太,准备前往夏侯家的祖坟之处。
老太太应了,但同时,看着三个孙子,满心的惊讶。
她虽然答应让夙心教导孙子,但压根没抱期望。
可现在……
老大和老三明明长相没变,可又觉得哪哪儿都不一样了,坐得笔直,多了些气度,从前一张嘴就是吊儿郎当的笑,一提到玩眼里就蹦出精光,但现在竟然能安静的坐在那里,听她念念叨叨半个时辰都没有不耐烦?!
还有老二,这还是她孙子吗!浑身的肉都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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