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确定的确是那人在信中所说的白玉京了吗?”而在荒城的下方,围困着荒城的内里好不容易聚敛起来的草原上的盟军们的首领各自聚集在一起,仔细的看着从一盆水里浮现出来的场景。
在那幽幽的月光照射下浮现在水盆中水面上的倒影,被群狼围攻的白玉京。
带着不知名的面具的人伸出双手,在水面上隔空抚摸着,就这样旁若无人的进行着独特的自我发展。
在外人看来,她的举动,着实让人一头雾水,完全看不懂她在做什么。
有些急不可耐的,便就直接出声询问了,他们可是迫切的想要知道,在部落里代代相传的巫术中显现出来的那个人,是否真的就是当年的白玉京。
那个给草原带来了不幸,乃至于绝望的男人,真的再度回归草原了吗?
“看着模样,似乎的确是他没错,但是在大秦里的贵人也都说了,他很有可能是另一个人假扮的,要我们仔细的小心分辨,将现在的这个白玉京的表现和当年的白玉京联系起来,看看有什么不同,然后还得告诉他。”
说着,脸上涂抹着奇异纹路,络腮胡子被细小的草绳绑缚着,形成一束束的独立的胡子。
粗狂的脸上是沉浸在深思中的探索,身上披着的毛皮能够在这越加寒冷的草原上,给他带来长足的温度。
“就这样看着也看不出来什么,祭司,不若你说出他的位置,我们率领大军围剿过去,将他给彻底杀死,无论是是真是假,只要是个死人,总归是没错的。”
当然,这种陷入了自己思考中的部落首领的数量毕竟不是太多,大多都是属于那种一言不合就直接开干的那种。
而恰巧这种调调正是这个行军大营里呼声最高的调调。
也就是说大部分人,其实都希望这么做。
“那万一是没有杀掉呢?”较为冷静的人虽然少,但依旧看不得这群莽夫行径的家伙们,皱着眉头脸色难看的出声质问道。
“就算你想要围杀他,你想要带领多少部落的好男儿们过去?本来围困荒城的人手就有些不够,勉强加大了大营的规模,才堪堪营造出了一种我们将荒城给包围起来的错觉。”
“一旦抽调了太多的人手离开,荒城这边一旦出了事情,谁来负责?”
“哼,围剿白玉京,能耗费多大的军力?我倒是要看看这个被你们传的邪乎的白玉京,究竟是有多么的强大!”
这种不屑一顾,甚至蠢蠢欲动想要去挑战白玉京的,大多都是在这些年白玉京离开了草原上以后登上首领位置的人。
只有经历过白玉京那一个时代的首领们自然知道白玉京的厉害。
但某些上位的愣头青,却不会有这种顾忌。
他们就算有,那也是彻底吃了亏了,彻底的知道不好惹了,才会怂下来。
“胡闹!那可是白玉京!长生剑白玉京,你以为当年他凭什么能够一个人冲破中军大营?他的可怕,不是你能够想象的。”
说着,绑缚着胡子的壮硕男人自自己的脑海中回忆起那个时候,天地遥相呼应的诡异图案,还有自脚下那诡异的图案里飞纵出来的无数的凌厉剑光。
甚至白玉京走过的地方,就算他什么都不做,那天地之间只余黑白,黯然失色,所有的一切都被禁锢在黑白的天地里不得动弹的场景,他都会觉得一阵阵的恐惧。
那家伙,是做到了超越了人所能认知中能够做到的事情。
他根本就不是人!
“就算想要派遣军队去围剿,但我们需要派遣多少过去,一百人?五百人?亦或者是一千人?别忘了我们的人手本来就不足,一旦我们抽调了太多的人手,荒城里大秦的边境官军们可都不是吃素的。”
基于自己的身份,也就是草原上说的,谁家物资多,谁家部落大,谁说话就有理这个规矩来看,绑缚着自己胡子的男人,无疑是相当具有话语权的。
想来在草原这一块地方,应该是一个庞大的部落的首领:“再者,围剿白玉京若是派遣的人少了,一旦让他走脱,你觉得以他的力量,我们这些人,还能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吗?”
没有人能够扛得住一个纵横江湖无敌的剑客舍下面皮来的刺杀,哪怕是部落的首领也是一样。
只要这种人想,无论你是多么庞大的部落的首领,一样也都是死,没有第二条路。
这的确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荒城和白玉京这俩边,难以把持住一个适当的度的话,很有可能会导致一边成功一边失败。
但无论是哪一边的失败,这些人都承受不起。
甚至更加严重的,还有可能俩边全都失败了。
那样一来,眼下这几乎是飞龙骑脸的局面,岂不是一朝就被彻底的丧尽了?
“依羌所言,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样来做?”既然他否定了提出来的计划,那么在他的心中一定有一个同样适合的计划,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位居在首座上,无发的光头,不曾绑缚着络腮胡子的壮硕的中年人卧在床铺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些争的面红耳赤的人。
在末尾处胡姬的殷勤侍奉下,比起这些苦哈哈,他可是有长足的享受的资本。
“启禀大统领,依羌所见,我们只需要围困住荒城即可,万马堂那边有北越氏携带着强有力的机关兽压着,就算白玉京想要去,也得考虑怎么面对那些机关兽。”
“再者说了,白玉京乃是中原朝廷的大官,他不可能会坐视荒城现在的情况而选择离开,必定会想办法冲破我们的防线,乃至于进入到荒城中,甚至瓦解掉我们的联盟。这是他唯一的出路。”
“他难道不可以率先离开吗?只消他离开了,前往中原腹地搬救兵的话,草原上强大的部族们全都聚集在这里,想要防止他回到中原报信,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当然,也有人表示了自己的质疑,只不过这种质疑,在羌提出这个方案的初始,他就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了。
“那就这几日,做出一副攻城的样子,并且让手下的人陆天祭司,水煮烹烤,喂养狼群,只要这些种种做得好了,你觉得白玉京会安心的离开吗?”
“他又怎么能保证自己离开回到中原搬救兵的这段时间里,荒城,不会被我们攻破呢?”
“我要你们做的那些事情,就是显露出来给白玉京瞧一瞧,一旦我们攻破了荒城,这就是荒城将要遭受到的代价,白玉京除非真的有那般狠的心,否则,他是必定不会选择离开的。”
这是基于这些年收集到的有关白玉京的情报,还有在中原的那位贵人传递过来的消息里,羌凭借着自己的聪敏才智,推断出的白玉京的性格。
这种人,对异族就是辣手无情的杀手,对同族便会产生一瞬间的犹疑。
这一点在刚刚那水盆中显现出来的景色,白玉京那稍显犹豫的回答,更是证实了这一点的正确性。
自认为对于白玉京有颇多了解的羌,对这位昔日里草原上最大的杀手,号称能够止小儿夜啼的家伙,可是布下了层层的算计。
说不定这一次,也可将他给击败,乃至于生擒呢?
到了那个时候,这等功劳之下,这大统领的位置,也就有了问鼎的资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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