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鸽又问叶子。
“十四了,夏天要上初一了。”
“成绩怎么样啊?”
白红梅还卖关子,和叶子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妈。”
“告诉你大姨和大舅,你成绩咋样?”
“期中考试,我考了个第一。”
“全班第一,那确实是不错。”
白红梅掩饰不住的笑意,“不是全班,是整个五年级,十个班,快五百个人了。”
这个成绩那是相当不错了,白云鸽觉得小妹的福气在后头。
白兴华拍了拍叶子的肩膀,孩子开始抽条了,得有一米六了。
“有这个成绩,以后考军校,和你姐夫一样。”
“我不考军校,我要考大学。”
白兴华疑惑,“考军校不好吗?”
“我想陪着爹妈。”
白兴华懂,军人留给父母和妻儿的时间太少了。
这么大点孩子,还是收养的,这个决定如果发自内心,妹妹将来有倚仗了。
吃过午饭,白兴华上班走了,娘三个坐在一起说话,楚闻松想带着妻儿出去走走。
章若兰哪有不同意的,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有年轻人的生活方式。
白红梅解释道:“女婿明天就走了。”
“去哪?”
“在京都上大学还是怎么着,我也不懂,上了半年了。”
白云鸽可是懂的,“那是干部进修啊,忆安的对象这几年发展的不错啊。”
“上了战场,差点命丢在那儿了,现在想想还后怕……”
白家从军的不少,最懂这个了,上战场还有立功的机会,和平时期立功可太难了。
正月十五还没过,等于大年还没过完,大街上卖吃的卖玩的,叫卖声、砍价声、孩子的喊叫声,不绝于耳。
孩子想吃的糖葫芦、蒸年糕,苏忆安都买了;苏苏看中了一盏小红灯笼,很粗糙还要一块五一个,苏忆安不让他失望,也买了。
溜达着往前走,就是电影院,有情侣有朋友有一家人的,三三两两一起往电影院走。
楚楚跃跃欲试,“妈,咱们看电影吧。”
那两个就是姐姐的跟屁虫,也嚷着要看。
苏忆安看了看告示,是《小花》,挺不错的一部片子,挺有爱国教育意义的。
看看时间,再有半个多小时就开演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票。
“等着,我去看看。”
售票窗口已经关闭了,可以理解,现在还没有多少娱乐活动,上映一部片子都要扎堆去看。
“同志,要票吗?”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鬼鬼祟祟”地靠近,还不时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这个时候就有黄牛了?
苏忆安说:“我要五张票,你有吗?”
男子喜出望外,连连说道:“有,有,我刚好有五张。”
电影院的票价五毛,他卖到六毛,还算良心价吧。
苏忆安买了。
男人兀自解释道:“单位发的,我们都看过了,不卖浪费了。”
工薪阶层有工薪阶层的自尊,当黄牛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买卖。
拿到票可就要进场了,苏忆安买了六包爆米花,看电影的时候嘴上有个嚼头。
位置还不错,中间靠前,除了苏苏没有座位以外,别人都有座位。
人多要看紧孩子,苏忆安和楚闻松分别坐在两边,一有点风吹草动,能第一时间发现。
漫长的半个小时过去了,电影开演。
就有那不着急的,电影开演了才姗姗来迟,找座位的时候会挡住后面,影响到别人。
在苏忆安他们前排就有几个人,猫着腰就过来了。楚楚安安个矮,挡不到别人,挡到他们了。
楚楚很不高兴,“坐下,挡到了。”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苏忆安拍了拍楚楚,“好了,要有礼貌。”
人嘛,要有容人的雅量。
前面的人终于坐下了。
《小花》是那个时代很有影响力的电影,男演员帅气,女演员清纯,表演纯朴,剧情感人。
两世为人,这是苏忆安第一次看。
“没什么好看的,我要回去了。”
“爸,坐下。”
中年男人心不甘情不愿坐了下去。
“这是爱国教育片。”
“我什么时候不爱国了?”
“那就安安稳稳的看。”
看电影需要安静,说话挺让人讨厌的,楚闻松提醒道:“请保持安静,不要打搅到别人。”
前座的人道歉,“对不起,我们注意。”
剧情引人入胜,不知不觉到了中场休息的时间了。
楚闻松带着苏苏和安安去撒尿,其他人觉得还好,就没有去。
“安安,卫生纸。”
苏苏常常不按套路出牌,说是撒尿未必是撒尿,得备点卫生纸。
“噢。”
安安拿上卫生纸又跑了。
前面的人回过头来,苏忆安确定自己是走了背运了,要不然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遇见这家人呢?
没猜错,坐在前面的是谢氏父子和闻乐彤。
“你?”
“我们是来看外婆的。”
干万别让人家误会,要是知道在这里遇见他们,电影院打死也不进。
闻乐彤看看谢瑾年又看看苏忆安,只点了一下头。
“你好。”
“你好。”
谢志坚转身坐下,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谢志坚的表现和上辈子的谢家基本吻合,都是冷血无情,不念旧情的。
上辈子的她生了安安,谢家踩她的时候不留余地;
这辈子的她一次把谢志坚从三楼的窗台救下,一次从霍零蛋和沈北的手中救下,在苏家村虽然辛苦,至少没有性命之忧。
这也是苏忆安最大的能力了。
结果呢?换来谢志坚的反咬一口。
换来这个老东西的一声轻蔑。
楚闻松带着两个孩子回来,当然也看到了前座的三个人。
两个人隔空点了一下头,因为电影又开演了。
……
随着那首经典的《妹妹找哥泪花流》响起,电影演完了。
苏忆安引导着孩子往外走。
“哎呦,谁干的?哪个没有教养的人干的?”
谢志坚捂着脖子,痛苦出声。
谢瑾年看了看,脖子上有几条红痕,类似于石子等利器割的。
闻乐彤有点生气,“都是什么人啊?背后下黑手。”
“还能是谁?总不能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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