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远和苏忆红领了两份，因为苏忆红是堂姐，向阳又喜欢吃卤肉，苏忆安给了她家三斤。
加在一起五斤卤肉，好大一坨。
“过了年不走娘家吗？回的话给咱妈一份，让爹当酒肴。”
“二十五那天我哥来，忆安就让他带回去了，我爹和哥哥家都有……还有啊，别跟我咱咱的，我和你用不上这个字。”
“别那么小气嘛，我都喊了好几年了，改口可真不好改。”
苏忆红就是觉得别扭，只要不是当着她的面喊，叶思远爱喊啥喊啥，喊什么也改变不了事实。
过年了，家家户户在扫除，不能让苏忆红一个人忙活，叶思远也加入了进来。
“不用你，爬上爬下的摔了怎么办？”
“我已经好了，再蹲就废了。”
“好了是吧？那就搬走吧，你说过好了就搬走。”
叶思远就是一噎，过了一会才说：“现在搬走也不行啊，年根底下，打听不到房子。”
尽管是借口，也是客观存在的。
“那好，再给你几天时间，过了年的。”
叶思远小心翼翼地问：“你干嘛总赶我走啊？”
苏忆红擦窗台的手停了下来，“你问的好奇怪，咱俩离婚了，再住在一起好吗？你伤着了还有情可原，现在你都好了。”
“那咱复婚好吗？”
“不好。”苏忆红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不愿意也不敢，我是个乡下女人，嫁知青高攀了。”
“是我一时鬼迷心窍，看着以前一起下乡的人都过的比我好，总想混出个样子让别人高看一眼。
现在想想，就算我回了省城，要学历没学历，爹不疼娘不爱的，好事没我的，坏事全找我。
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对我来说，老婆孩子热炕头……”
苏忆红说：“外面的女人有的是，去找个吧，这辈子我不找了，就守着向阳过。”
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看来，苏忆红内心的屏障已经很厚了。
上一次，叶思远对她的伤害确实很深了。
苏忆安也在家里扫除，男人没时间，好在孩子都大了，苏苏能不捣乱，楚楚安安能帮上忙，还有叶子。
叶子都十五了，读初二，个子都比苏忆安高了，也有了公鸭嗓，知道害羞了，话比以前少多了。
成绩就没有让家里人操心过，年级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少有第三的时候。
前有车后有辙，有舅舅这个标杆在，安安的期中考试也不错，双百。
一年级的双百比较容易，一个班有半数不是双百，楚楚就是其中一个。数学粗心算错了两道题，挣了96。
而本人像没事人一样，不就是算错了吗，她又不是不会。
苏忆安仿佛看见了一个小自负狂，你看她那个张狂劲。
打扫卫生半天时间就打扫完了，平日里苏忆安也收拾，就是收拾二楼的三个房间和客厅多一些。
院子就留给楚团了，铲的狗屎要送到娘家的菜地里。
过年这天，楚闻松是贴上春联才回的部队，今天晚上要值班，不能回来了。
多少年传下的老传统了，炒盘、包饺子、守夜。
十二点的鞭炮是苏忆安叫醒三个孩子，挑着竹竿放的。
苏忆安捧着儿子闺女的小脸，挨个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孩子自然也回了她一个妈妈新年快乐。
……
苏忆红也包了饺子。
向阳熬不了夜，早早地去睡了，叶思远擀面皮，苏忆红包饺子。
就三个人，也不用包多了，两盖帘就够吃了。
“咣当”一声响，就像有人落地的声音。
叶思远抄起桌上的菜刀就往外冲，让苏忆红一把拉住了，“也许是别人家的声音，你别傻傻地往外冲。”
隔着门玻璃，外面漆黑一片，看不见什么情况。
就在两个人刚想放弃的时候，又是咣当一声。
“你别跟过来，我出去看看。”
苏忆红怎么可能不跟出来，人多力量大。
叶思远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状况，倒是院子里有个水舀子头，在风中打着转。
看样子就是它了，虚惊一场。
叶思远转身往回走，和苏忆红碰了个正着。
“呀——”
叶思远赶紧扶住她，“不是不让你出来吗？”
“万一是几个人，你不是对手怎么办？我不得帮你啊。”
“正因为这个原因，你更不应该出来，得给向阳留个妈……”
苏忆红慌乱地捂住了叶思远的嘴，“大过年的，不许胡说八道。”
手上的温热让叶思远心头一暖，“你还是担心我的嘛。”
“做不成夫妻，你还是向阳的爸爸，我心没那么狠。”
两个人继续包饺子，一起守夜。
十二点一过，叶思远去放鞭炮，煮了饺子，把向阳喊了起来，吃了两个饺子，又去睡了。
“你也去睡吧，碗筷我收拾。”
“一起吧，你也累了。”
今天的叶思远像蜜蜂，怎么撵也撵不走。
苏忆红擦干手说道：“好了，去睡吧。”
叶思远却从背后抱住了她。
“叶思远放手，你疯了？再不松手我可生气了。”
“忆红，三年了，你想不想我？”
“不想，不想……”
“我却想你了，我把你弄丢了，我想找回来。”
苏忆红骗得了别人都骗不了自己，她是不是一直在等这句话？这个男人还值得她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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