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安安从来没想过,他还能再见到妈妈。
他近乎贪婪,怎么也看不够。
这辈子的妈妈不孤单,他也不孤单,有爸爸有姐姐,后来还多了一个弟弟。
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姑叔姨舅……哎呀,亲戚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真好。
安安真的很庆幸,生在这么一个有爱的家庭。
这一世的妈妈能干多了,自从妈妈开烧烤摊,安安才知道,他的妈妈和他一样,也回来了。
真好。
安安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他多了一个至亲一个玩伴,他和姐姐形影不离,一起打一起闹。不过他是男子汉,多数时候会让着这个人来疯的姐姐。
有一年他经历过一件事,他被人绑了,见到了上一辈子的仇人,那个车子即将坠入山谷之前,响彻在他耳边的癫狂的声音。
是她,错不了。
这一次,他不会放过她了,所以安安才用力踢向她的眼睛,他人小力微,能做到的也就这些了。
十年牢,太便宜她了。
从小学到高中再到大学,安安每一步都走的很踏实,一步一个脚印。
大学毕业,其实有更好的机会在等着他,但安安还是选择了回槐北,他想离着妈妈近一点。
妈妈给了他足够的宽容,不催婚,妈妈开玩笑地说:“我才四十多岁,不想这么快当奶奶,感觉好老。”
爸爸却是不同的想法,“我想抱孙子了。”
“你在安安这个年纪的时候,可还没当爸爸,自己做不到的事,凭什么要求儿子要做到?”
爸爸甩手走了,“净拆台,也不配合着我点,咱俩才是一伙的!”
妈妈轻笑,“别听你爸的,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宁缺毋滥,不认准了一个人,不要轻言娶她。”
因为妈妈的支持,安安成功地踏入了大龄青年的行列。
楚闻松时常抱怨,儿子再不找媳妇儿,爷俩拉下别人一辈了。
“什么意思啊?”苏忆安表示不懂。
“儿子快三十才找媳妇,我六十才能看到第三辈;人家二十娶媳妇,儿子也二十娶媳妇,六十就能看见第四辈了。”
男人都在乎这个的吗?
“那我教你个法子,在楼下门外搭个台上,人家比武招亲,你比武找儿媳妇。”
“才不听你的,更不靠谱。”
这年夏天,干女儿来了,还带了南方的水果,荔枝菠萝还有芒果。
“小暖,带这些个干嘛,怪累的。”
辛小暖集合了父母的所有优点,挺漂亮的一个小丫头。
“刚摘的,带回来给干爸干妈尝尝,还有楚楚姐姐安安哥哥还有苏苏弟弟。”
几个孩子一起长大的情义,时刻惦记着。
苏忆安就和孩子聊家常,辛云庭已经转业了,和周洁一起回了青市,这次,是辛小暖一个人来的。
苏忆安自然热情招待,晚上让她在楚楚的房间睡,楚楚结婚了,房间一直还给她留着。
“我和你干爸在隔壁,那边住着你安安哥哥,别害怕。”
“干妈,我不害怕。”
苏忆安给她带上门,“早点睡,别熬夜。”
安安在三楼的阳台上,俯着身子往下看,月光如水,又近满月了。
有点烦躁,安安点了一只烟,刚吸了两口,就捂着嘴急促的咳嗽了两声。
烟让人夺了去,“不会抽烟,何苦找罪受?”
安安没说话。
“为什么不回我的信?”
“不知道写什么,所以就没回。”
“那我俩的事,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辛小暖觉得自己成熟了,能分清什么是兄妹情什么是心上人了,很郑重地给安安写了一封信,表明心迹,她喜欢他,是那种女人对男人的喜欢,想和他在一起生活的喜欢。
“小暖,你了解我吗?我不是个好人,有时候也做坏事。”
辛小暖和他并排站在一起。
“我也不是个好人啊,上小学有一个男生欺负我,我从狗身上捉了七八个虱子,装在小瓶里,趁着他不注意全倒进他衣领里去了,那一天他拧成了蛆,还得了个外号‘虱子包’。”
安安轻笑,“你没有我坏,但我不后悔,那是她应得的。”
也因此,打开了心结,他等到了二十八岁,是不是为了等辛小暖长大?
(2)是保姆救了安安,三番两次出车祸,每一次保姆都在车上,都遭受了无妄之灾,要说不是预谋是巧合,谁信?
越有钱的人家,越是狗血。
她不敢回谢家了,怕谢家人问罪,又怕躲在暗处的甲乙丙丁害她,她已经死里逃生两次了。
安安也想跟她走,那伙人是冲着他来的,他现在出去等于自投罗网。
再被谢家带回去他更不愿意。
最后保姆带着他回了大东北。
安安手里有钱,谢家没有短了他的花用,手里有个几干块,他还把那个老头送的一块玉和一个金链子卖了,是准备带回去给妈妈的。
有钱就好办事,安安有了一个新身份,第二年他用这个新身份考取了那所知名大学。
他废寝忘食地学习,三年就修完了四年的课程。毕业后他和几个同学自主创业,背靠着两项专利,顺利地淘到了第一桶金。
安安揣着这桶金南下,在时代的浪潮里如鱼得水,五年后,他已经是某著名零售企业的区域经理了。
他争取回了省城,他生物学父亲做的就是零售,现在是他的继子在做。
商场如战场,在这场没有销烟的战争中,安安所在企业大获全胜,生物学父亲的零售城关门停业,手下的房产全抵押贷了款,在第二轮较量中又败下阵来,这次输的裤衩都没了。
继子想跑,被放高利贷的捉住,一干块钱一个手指头,结果手脚都没了,成了人彘,也没能还清高利贷。
继子的妈有点姿色,入了那个行当,因为太幸福,幸福地跳了楼,还没拉到医院,人就挂了。
安安去看了他生物学的父亲,口眼歪斜,像一个死尸一样,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你相信报应吗?我信。”
那个坏老头已经九十多岁了,老态龙钟的,家业没有了,儿子死了,孙子半死不活的,重孙子不在了,一个人窝在两间小屋里,靠着闺女施舍一点东西吃。
他没有认出来,站在他面前的才是他的真重孙子。
让安安遗憾和痛心的是,他再也没有找到他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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