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城,阎家!
轻歌眼皮猛地跳动。
阎碧瞳,阎如玉,以及焚月殿内屏风阵法坟墓世界内阎碧瞳的求救。
黛眉微蹙,轻歌有一种头皮麻的错感。
她抬起头,复杂的看着林尘的半张脸,她能抚摸到脸骨,一股寒意,自指尖涌入四肢百骸,痛苦的,疯狂的,以及迷惘的。
林尘重新戴上面具,恢复矜贵之态。
他在旁侧坐下,朝轻歌看去,道:“我的命是三小姐的,不论三小姐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逃避。和四星为敌吗?想想,都让人激动呢。”林尘打趣儿说道,尽量让氛围变得轻松起来。
“那么,就按照适才所说的做。”轻歌道。
林尘颔。
轻歌眸中闪过一道利光。
阎家,占卜师,灾星?
林尘初去历练之时,是在两年前,难道林尘的命数真能挡灾?如若不是的话,那个占卜师,为何要告诉林家,毁了林尘?还是说,这又是一个局?
至于这个答案,得等见了云月霞、释音,勘察林尘的命数后才知。
轻歌一咬牙,走上前,拍了拍林尘的肩膀,道:“林尘,你不用介意阎家与我有任何关系。”
林尘讶然,苦笑。
后来,成立了天鹰阁,他去查阎家时,现夜轻歌有阎家的血脉,他迷茫了。
如今,听轻歌这般说,幡然醒悟。
是啊,阎家是阎家,夜轻歌是夜轻歌。
“小姐,是我狂妄自大了,日后垄断杀手置办钱庄之类的,我会私下进行,绝不会让人现与天鹰阁与小姐有关。”林尘道:“天鹰阁势力虽不大,经济脉络也过于单调,但在四星也算是有头有脸,别的不多,就钱多,你手上有天鹰牌,能够随意调动天鹰阁资金,我能帮的,也就这么点了。”
轻歌也不矫情,落落大方的接受,“如此,我便却之不恭了。”
她现在很缺钱,燃眉之急,有林尘的天鹰阁在,钱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深夜,回到了城主府。
一进门,城主身边的灵师暗卫鬼魅似得出现,“二位,城主有请。”
二位?
无忧瞪大了眼睛,也就是说,他是多余的了?
轻歌、姬月随灵师暗卫去了城主房间,无忧委屈的哼了声,转身即走。
城主府阁楼之上,蓝芜拿出药箱,为梅卿尘止血,敷药。
蛇葬阴森幽然的站在一旁,他看了眼双手沾染了鲜红血液的蓝芜,眉头皱紧,问:“当真是夜轻歌做的?”
蓝芜动作一僵,他转过头,眼眸里汇聚水雾,“我亲眼所见,难道有假?”
蛇葬双手环胸,眼眸微垂。
夜轻歌若是想动手的话,什么时候都好,为何偏偏选在天鹰阁凯旋宴?
那个女人,究竟想做什么呢?
“咳——咳——”
床榻上虚弱的男子剧烈的咳嗽,血液将嘴唇渲染猩红,他虚弱的睁开眼,漆黑染红的瞳眸迷茫伤感,而后似是想起了什么,难以置信般,惊恐的瞪大眼,他猛地攥住蓝芜的手,下意识脱口而出,“轻歌,不要。”
蓝芜脸色煞白,身体虚弱,摇摇欲坠恰似风中细柳,病若西子,她皱起罥烟似得眉头,眼眶微红,轻咬下唇,痛苦挣扎的看着梅卿尘。
“阿尘,我是蓝芜。”蓝芜扯了扯唇,酸涩的道。
梅卿尘逐渐清醒过来,看见蓝芜娇柔的面孔,眼神里不知是失望失落还是无奈。
“蓝蓝,你先出去。”蛇葬走过来。
蓝芜欲言又止,而后耷拉着脑袋,朝外走去,关上门的刹那,她闭上眼,泪流满面,楚楚动人。
屋内,蛇葬冷漠地看着梅卿尘。
“你逃婚的时候,我不觉得你做错了,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蓝蓝比夜轻歌早遇见你,你爱的人本就是蓝蓝,所以,你走,你没错,雪女殿内的事我听说了,蓝芜是好的,夜轻歌也不坏,你不该为了一个人,而去伤害另一个人,这样你就舒服了吗?”
“当初,我对夜轻歌有很大的偏见,可现在,我对你的偏见是最大的,你扪心自问,你心里,到底装着谁?蓝芜?夜轻歌?别告诉我,是因为内疚责任才与蓝芜在一起。”
“也别说,你还对夜轻歌念念不忘,从你逃婚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知道,你和她,没有以后,没有未来,夜轻歌不是蓝芜,她过于极端,有自己的原则,一旦遭受背叛,就绝不会优柔寡断。”
“……”
梅卿尘低着头,恍恍惚惚。
他的脑海里,混混沌沌,不同的画面交杂于一起,冲击着神经,疼痛欲裂。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阿尘,你不要我了吗?”
“……”
时而响起夜轻歌冷漠的声音,时而出现蓝芜碧玉春风般的笑以及哀怨的眸子。
许久,梅卿尘如暴怒的野兽,出嘶吼之声。
心口的伤,再次裂开,鲜血喷薄而出。
蛇葬如一个旁观者,目光深幽的望着他。
“如何?做好决定了吗?”蛇葬问。
梅卿尘披头散,靠在床沿,脑袋低垂,“迷途知返,我不能再错下去了。”
“想清楚就好,我听说永夜生义子一多月前中了落花毒,阎家也出了点事,该去看看了。”梅卿尘道:“佣兵协会那里,冥幽被软禁起来,权利已被其兄长冥千绝架空,冥千绝此人,才是真正的魔鬼,你日后尽量少与他接触。”
“冥千绝?”
“蓝蓝时日不多,你且珍惜吧。”蛇葬道。
“难道就没有办法医治了吗?”
“雪灵珠。”
“雪灵珠?”梅卿尘眼神微波。
“你别多想了,雪灵珠已经完全融入夜轻歌体内,你想要雪灵珠的全部力量精髓,除非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我的意思是,等过段时间,她的力量再强大些,你可以找她救蓝蓝。”
“可……”
“若她不肯,也情有可原,你好自为之吧,夜轻歌非你良配,与你有缘无分,别因此伤害到蓝芜。”蛇葬觑了眼梅卿尘。
梅卿尘闭上眼,“我知道了。”
蛇葬离去,蓝芜走了进来。
她依旧安好无事,只是眼眶颇为湿润。
走在床边。
梅卿尘蓦地睁开双眼,怜惜的望着她,抬起手,抚摸蓝芜的眼角,“哭了?”
温润的声音,让蓝芜倍感委屈。
她低着头,眼泪如水,止不住的流。
梅卿尘拥住他,叹了口气,“我错了。”
蓝芜一愣,随之失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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