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是嫌人死的还不够多呀。”黄建盛嘲讽道。
“人要该死谁都救不了。钉子户为的是个人利益,而我考虑的是海川几百万老百姓的利益,和海川的长治久安。我不会为了某一小撮人而放弃海川的发展大计。首先强拆不是为了弄死谁,是不得已而为之。其次死人不是政府杀的,是钉子户自己作的。再有最近这两起强拆致死事件,背后是否有隐情,还有待调查,所以现在给这两起事件下定论,我认为还为之过早。子弹还没有落地呢,让子弹再飞一会儿。”石更想了一下说道:“刚才还有人说换掉我这个一把手。我想说的是,要是因为这两件事就把我给换了,我是不服气的。海川的情况很复杂,致使海川出现种种问题,我们在座的某些人也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是谁,谁心里清楚。”
石更看了黄建盛一眼,接着说道:“所以海川的问题绝不紧紧是单纯发展经济的问题,还有干部队伍的建设问题,想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这是需要时间的,过程中出现一些问题,我认为也是正常的。改革开放这几十年,我们这个国家出现的各种问题还少吗?是不是出现问题就不改革,不开放了呢?我认为只要大方向是没问题的就要坚定不移的干下去。谁也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对于海川的问题,谁要有更好的治理办法,谁就说出来让大家听听看看。你说不出来,只会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那我认为你这是跟省委省政府做对,你这是致海川几百万老百姓的福祉于不顾,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党员干部。”
“还有人要发言吗?”巴山水问道。
“我说两句吧。”钱全开口说道:“如果能够顺利拆迁,有人会愿意强拆吗?肯定没有。正是因为不顺利,又不得不拆,所以才会出现强拆。所以死人是没有人愿意看到的。何况这两年因为强拆致死的事件是有先例的,谁都知道出现以后会面对怎样的压力,所以这种事摊在谁的身上,谁都不好受。所以石书记那话说的对,谁都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位思考,你是石书记,你遇到这样的问题该怎么办?当下是一个矛盾多发的社会,很多问题看着容易,解决起来却是很难的。”
钱全看了严莉一眼说道:“发展海川是时代所需,更是振兴吉宁经济所需,是省委省政府的心头大事。可以这么讲,海川一天不发展起来,海川发展的脚步就不会停止。所以有些人说叫海川的发展停一停,这是绝对不行的。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干了,就要干到底。我希望大家在这件事情上都能够团结一致,共同为海川的经济建设做贡献,而不是撤梯子挖坑。”
“钱省长说的很对,海川当下正在发展的关键时期,总的形势是好的,虽然死了人,但不能因为死了几个人就影响了一座城市的发展建设。当然,人命关天,今后在涉及到拆迁的问题上,还是要谨慎对待,尽可能的避免强拆的出现。”巴山水看着石更说道:“石书记刚刚的发言,有激进不当的地方,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作为海川的一把手,连续发生两起这样的事情,他的压力是很大的,情绪不好也正常。同为海川的干部,我们必须要团结互助,而不能互相拆台看笑话。这种事情,我不允许在我们的干部队伍中发生。至于说把石书记调离海川,这个短期内我是不会考虑的。在我看来,放眼全省,最适合在海川当一把手的就是石书记了。虽然他这个人不完美,尤其是在工作上性子比较急,对待下属比较严厉,但他的能力我们是要肯定的。他搞经济建设是很有一套的。所以我们不能只看那些不好的,还要多看好的。一个领导干部,他的优点比缺点多,那他就是一个好干部。”
散会后,其他人都走了,会议室里只剩下了石更和钱全。
“你可以啊,不仅挂我的电话,还不接我的电话,你想干什么呀?海川出这么大的事你还有理了是吧?”钱全对石更很不满。
石更低着头说道:“那倒不是。主要是连续出了两件这样的恶**件,所产生的负面影响太大了,对我的打击也不小,心情就特别糟糕。我不光是没接你的电话,谁的电话这几天我都没接。要不是今天来开常委会,我还在医院躺着呢。我来这儿都是依旧的救护车送过我来的。”
钱全过来的时候,还真是在楼上看到了一辆挂海川牌照的救护车,当时他还纳闷呢,在省委大院里怎么会有这么一辆车呢?现在才知道,敢情石更是坐这车来的。
“你没事儿吧?”钱全关心道。
“没有大碍,就是着急上火导致的,血压有点高。我知道你跟我急是怕事情影响了海川的发展,其实我比你更怕,我是最不希望海川出事的。”石更能够理解钱全的心情,所以他并不怪钱全跟他发脾气。
“你知道就好。事情已经出了,往开了想就是了。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也不会有人一直盯着不放的。但是像这种事情今后一定要避免。不出人命怎么都好说。出了人命,即便不是政府的错,在大众看来,政府也是有责任的。对了,海川发生的这两起强拆致死事件,背后不存在别的问题吧?”
“这两天我也在想这件事情。我正准备回去让人查一下呢。说心里话,我是真希望这背后有事,这样就能转移政府身上的压力了,这对海川对外的形象也是一种挽回和补救。”
钱全点点头,看了眼手表,起身说道:“一会儿还有个会,我得回去了。你去巴书记那儿看看吧,他肯定等着你呢,估计会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保重身体,海川需要你做的事情还多着呢,你可不等给我倒下。”
石更和钱全一起出了会议室,钱全回了省政府,石更去了巴山水的办公室。
“我听说你是坐救护车来的,身体还好吧?”巴山水看石更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心和担心。
“没什么大事,就是着急上火外加上缺少睡眠导致的,已经好多了,不然我也不会来开会。”石更为了表现他没事,还笑了笑,但还是难以遮掩他多少有些难看的脸色。
“你不是没经过风浪的人,要是被这点事情就给打倒了,那可就不是你了。”巴山水起身给石更倒了杯水。
“打倒倒不至于。我肩膀上多重的压力万都能扛,我主要是担心你和钱省长肩上的压力太大了。你也看到了,有些人是巴不得海川出事呢,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施加压力。”
“我和钱省长你就不用担心了。压力是有的,但是这点压力我们要是都扛不住,那工作就没法干了。”巴山水回到办公桌里,坐下里说道:“跟你说个事儿,我明年不出意外就会离开吉宁。”
石更拿起杯子刚要喝水,听到巴山水的话,因为惊讶,手一抖,杯中的水一下子就溢出来撒在了裤子上。
“真的?”石更问道。
巴山水点点头:“不过时间还长呢,得明年年尾吧。明年不是要开全国党代会吗,那个时候工作会有调整。”
“你要去哪儿啊?”
“不出意外的话,会进政治局,然后当政法委副书记兼公安部部长。”
“那这是升了呀,恭喜恭喜。你要是去京天,你的位置就应该是钱省长的了吧?”石更才知道钱全跟他说巴山水要跟他说的重要的事情是什么,看来钱全也已经知道巴山水明天要离开吉宁了。
“这是肯定的。他来海川也不是为了当二把手来的,就是为了接我这个位置的。我走了,肯定是他。但是他的位置谁来接,目前还是有悬念的。”
“上面是什么意思啊?”
“目前还没有一个定论,省长这个位置肯定会争的很厉害。但是据我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史家是想让黄建盛接的,专职副书记接省长,也算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且黄建盛各个方面也都成熟,是适合干省长的。但是从我这儿来讲,我是希望你来干省长的。”巴山水认真地说道:“论能力,黄建盛跟你没法比。但你除了这一点,其他方面都不占什么优势。尤其是年龄,你今年才44岁,当省长还是太年轻了。另外海川各种事情不断,这对你当省长也是不利的。说实话,要是从发展海川的角度来说,我是不希望你当这个省长的,你要是走了,别人接替你的位置,海川就指不定会怎么样了。所以对于你是否当省长一事,我还是挺纠结的。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石更想了想,说道:“你要问我想不想当省长,那我肯定是想干的,当官的谁不想往上爬呢?但是就像你说的,我要是走了,海川就指不定会什么样了。我是很好看海川的发展了,为了海川,我也真的是付出了全部,所以要是不看着它真正发展起来,我是不甘心的。所以如果让我二选一,我还是愿意继续留在海川。我要是真把海川发展起来了,我不怕当不上省长。当然,到时可能就不见的是在吉宁当省长了。但是在吉宁,我是真不想看到黄建盛当省长。”
“别看我跟黄建盛没有深仇大恨,可是从我的内心来说,我也不希望他当省长。这个人心术不正,重要的是他为史家效力。他要是真当了省长,势必会拉帮结派搞斗争,这对当下吉宁大好的形势发展是不利的。所以得想办法阻止他。”巴山水看石更的眼神意味深长。
“阻止他应该不会太难。他跟陶红专来往的很密切,他们是不可能没有事的。等我把强拆的事情搞清楚了,我好好琢磨琢磨黄建盛,正好我也有账要跟他算呢。”石更是绝不会让黄建盛轻易当上这个省长的。
回海川的路上,石更分别给赵诚意和黄岐峰打了个电话,让他们一定要严查强拆的背后,看看是否有人指使。
特别是金海县,疑点是非常多的。
回到海川,石更没有让救护车回医院,而是把他送到了市委。海川正值多事之秋,让他在医院像个没事人一样躺着,他实在是躺不住。另外石更也担心有人会趁机搞别的事情。
石更进了办公室,屁股刚坐在椅子上,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石更一看是时守信。
“时院长。”石更接听道。
“石书记,您怎么没来医院呢?您现在的身体状况是需要修养的,根本不适合工作。我知道您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但您还是要以身体为重啊。不然长此以往,您的身体是很容易垮掉的。”时守信担心道。
“谢谢时院长的关心。我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好,需要休息,但是我能休息,海川的事业不能休息啊。我现在感觉还好,如果要是哪里不舒服了,我会马上去医院的,所以你也就不要再劝我了。”
“那好吧。您要是哪里不舒服了,您就跟我打电话吧。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石更挂了电话,黎笑依敲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不少东西。
来到办公桌前,黎笑依先将几份文件放到了石更面前:“这是需要你签字的。”
石更逐一看了看,然后拿笔签了字。
黎笑依收起石更签好字的文件,又将几份文件放在了石更面前:“这几份是需要你批示的。”
石更仔细看了一下,然后在上面写了批示意见。
黎笑依收起来,又将手中的一沓信件放在了石更面前,最上面的是名为“rr”给石更写的信。
“这个rr还真是执着啊,天天给你写信,他可真是太闲了。”黎笑依每天都能看到rr写给石更的信,所以就很好奇这个rr到底是谁,给石更写的是什么。可惜她不敢拆石更的信,也不好问信中的内容。
“她是挺闲的。你去吧。”石更将rr写给他的信放到了一边,看起了别人的信。
这个rr就是冉冉,字母是她名字的简写。
冉冉一开始给石更写信,石更几乎每一封都看。可是时间长了,一是没时间,二来发现这丫头也没什么正经事,天天跟他唠家常,所以石更就不是每一封信都看了,只是偶尔闲着没事,打法时间拿出来看一看。不过冉冉给他写的信,他倒是一封都没扔,全都留着呢。
石更逐一看过每一封信后,对于老百姓向他反映的问题,他认为重要的,相关部门确实需要改进的,就拿笔全都记了下来,省着到时忘掉。这已经成为石更的一个习惯了。
收起看过的信件,石更拿起冉冉写给他的信,准备放到专属于冉冉那个袋子里的时候,想到这会儿也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就看看这丫头这几天又跟他说了些什么吧,就拿起一封信打开了。
没想到这一看,竟然还有意外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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