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闯进来的秦京茹又哭又闹,令原本沉浸在和许大茂热烈交谈中的于海棠,倍感惊讶。
眼见那两人越闹越厉害,她也忍不住发生质问。
许大茂一时解释不清,正在吭吭哧哧之中,早有准备的秦京茹,立即再发动攻势。
反应神速的她,干脆大哭起来:“许大茂,你不是人!便宜你都占了,你却还想着脚踩两只船。不,你还跟我堂姐纠缠不清,你还跟厂里的好多女工纠缠不清。对了,你还藏了,”
秦京茹一边找茬哭骂着,一边在大脑中搜寻许大茂的恶劣行径。
灵光乍现之间,她想起来许大茂私藏娄晓娥那两根小黄鱼的事。
许大茂本来也在急恼之中,此时见她说话越来越没边儿,立刻心惊胆战。
那样的事要是被她揭发出来,他自知肯定是再也辩解不清了。
担心她在情绪激动之下,说出私藏娄晓娥财物的话,不待她说完,许大茂立即求饶:“住嘴!姑奶奶!原谅我吧!”
说出那件事,许大茂肯定立即完蛋。但秦京茹自知,如果逼得这个恶人真的翻了脸,那就是鱼死网破的局面。
他要是说出一些他和她之间的私密事,那也是想要与李和时结婚的秦京茹,不能承受之重的。
食堂做馒头,要把握好发酵、上屉蒸等不同环节的火候。与许大茂的斗争,秦京茹自知也要把握好恰当的火候。
对他打击不够,他肯定不服,从而还要纠缠不休;对他打击过度,他很可能狗急跳墙,做出非理智的事情。
秦京茹认为现在的火候就很合适,也就转为哭骂:“你,藏了坏心眼儿,没好报!”
许大茂听到这话,暗地里松口气的同时,还是被吓得出了一身透汗。
见他接连抹汗,于海棠瞪视着他,怒喝一声:“许大茂,你真是不要脸!还要骗我嫁给你,你果然是脚踩,脚踩好几只船!”
心里委屈至极,但又一时不能解释的许大茂,张口结舌着,眼睁睁地挨了厂花抬手打来一记耳光。
“海棠,你,你听我解释啊。”许大茂见于海棠转身走去屋门处,忍不住喊了一声。
“怎么回事?!”随着这严厉的问话声,二大爷刘海中板着脸走了进来,“老远就听见你们这里闹。”
说着话,秦淮茹也跑了过来:“京茹,没事儿吧?”
眼见乱成了一锅粥,许大茂百口难辩:“二大爷,哦不,刘组长,这事是这样的,”
想要说在和于海棠搞对象,但许大茂忌惮秦京茹此时的疯狂。
但明明是她提出来的分手,他只得带着疑惑与焦急,看了一眼秦京茹,以眼神询问她的意思。
心里只想着捉个奸,藉此来厘清和许大茂的关系,秦京茹见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再穷追猛打。那样的话,若是许大茂重新要复合关系,也不是秦京茹愿意见到的情景。
“刘组长,院里的人都知道许大茂死劲追我。我本来就怀疑他的人品,果然见到他朝三暮四、始乱终弃、胡作非为,”秦京茹把能想起来的词汇,通通安给了许大茂。
小学文化水平的刘海中,对于这些词汇也不能完全理解。
但他可以差不多清楚地了解,色心色胆都很大的许大茂,又不安分了。
“还说那么多干什么!”刘海中扶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无度数眼镜,“就是说,嗯,就是说许大茂,”
“脚踩几只船!”于海棠忍不住气愤地说。
“海棠,不是你想的那样。刚才京茹,秦京茹不也说了嘛,我跟她,”说着,他看了一眼秦京茹后,咬着后槽牙说,“我跟她干净着呢,什么事儿也没有!”
秦京茹听了这话,心里立刻踏实了:刘海中组长在场,这就完全可以给自己作证了。
心里高兴,外表还是要装的。她抹了一下没有了泪水的眼睛,默默地点点头。
秦淮茹见到堂妹这么委屈,也不禁流下了同情的泪水。
这下好了,连带气愤的于海棠,刘海中面对这个乱局,不禁笑了。
为什么发笑?
他想借着自己坐在组长的大位上,把此时伤了心的厂花于海棠,介绍给自己的二儿子刘光天做对象。
“许大茂,你要注意对自己的思想工作随时不能放松!”他严厉地对许大茂说,后者连连点头哈腰。
“秦京茹同志,既然你眼睛雪亮,就不用跟许大茂较劲了。”刘海中语气稍有缓和,“这样在大院里闹,对你们的影响都不好。对不对?”
秦京茹连忙点头:“嗯嗯。”随后,她再狠狠地瞪了许大茂一眼,“再敢纠缠我,我就报告给刘组长!”
许大茂此时仍在惦记着于海棠,就立刻接话:“秦京茹,你误会了,误会了。我对你,是大哥哥对待小妹妹那样的。”
“呸!滚远一点儿!”秦京茹骂着。
“好了,好了。”刘海中摆摆手,“话都说清楚了,就别再吵吵了。”
说完,他转向于海棠,温和地说:“海棠,你受委屈了。到我屋坐坐,我正好要了解一下你们阅览室的工作情况。”
于海棠瞪了一眼许大茂,迈步向外走。
许大茂“哎”了一声,刚要追上去,被刘海中拦住:“许大茂,你还不好好反思自己的问题吗?你这样下去,会出大问题的!”
听着这个没水平还打官腔的人的话,许大茂心里这个生气:刘海中啊刘海中,我给你送酒送礼你不记着吗?怎么不帮我说个话呢?
现在既然处于解决纠纷的情况,许大茂也只好忍下:“好好,我一定多反思。”
心里毕竟不舍,他再抻头对于海棠说:“海棠,没事啊,别为我担心。”
“行了,没人替你担心了。”刘海中说着,摆手人秦淮茹姐妹俩先出去,自己随后走出了屋门。
纷乱骤然而来,再又骤然消失。如同做了一场梦的许大茂,落得眼前一场空,心里极为失落。
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的他,坐回椅子里,看着桌上乱糟糟的食物,更觉烦躁不安。
干脆仰脖喝了一大杯酒,他成功地把自己灌醉了。
秦淮茹姐妹俩对刘海中道了谢,走去了前院。
于海棠低着头,跟在刘海中的身后,走进了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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