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程家,
万松柏下朝之后,就来到了程家,因为他们家万萋萋和程颂也都在冯邑郡,所以他是来汇报消息的,
程家其他的众人都在,程少商本来要进宫的,程始和萧元漪劝她暂时留在家中,现在宫里气氛也不好,还是暂时不要去给皇后添乱,先听听万松柏的消息再说。
万松柏就把朝堂之上的大致情况说了一下,
那边程母拍着桌子着急道:
“哎呀,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啊?
我现在就想知道我家颂儿到底怎么样了?安不安全,有没有出事儿啊!”
万松柏一听,就支支吾吾,这他哪能知道啊,朝廷的军报也没写,只知道几个主要将领应该没事儿,在说了他还想问问别人他的宝贝女儿万萋萋咋样儿了呢,
“军报上没提颂儿和我家萋萋,倒是说了景昊郢几人没事儿,还在誓死抵抗叛军!”
程少商一听景昊郢没事儿,顿时稍松了一口气,不过想到二兄和萋萋,又紧张起来,
一听万松柏这么说,程母就感觉一阵不好,莫不是我家颂儿……想到那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景,顿时气的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哎呦,这个缺德的景世子啊,
什么破世子啊,他干嘛要去那么远参加那什么宴席呀,
你是没吃过喜宴呐,还是没见过结亲啊,跑这么远,你跑那么远就算了,
那你到是自己去啊,干嘛带着我家颂儿啊,这可到好,我的颂儿啊……大母我真是不活啦!”
当初程颂没好意思跟家里说是陪万萋萋就说是和景昊郢出去见见世面,所以程母还当是景昊郢把程颂带去的。
“哎呀,阿母,你能不能别说了,雍王造反与子修又有何干系,
你可别说了,这传出去是要为程家招祸的!
再说了,颂儿有可能还好好的,您这是干什么呢!”
程颂也着急,但是看他老娘老这样也受不了,儿子没准还没死的,这是咒谁呢,再说了这么牵扯景昊郢,要是让王妃知道了,可怎么得了啊,
“是啊,阿母,颂儿还有萋萋他们都和子修在一起,
子修既然没事,那他们很可能也没事儿,只是军报没写罢了!”萧元漪也不愿意听这程母哭嚎,好像自己儿子已经没了一般,也跟着解释,
程母一听,在不在哭嚎,可怜巴巴的说道:
“是嘛……那我不哭,我不哭。
我的颂儿一定好好的!”说完胡乱抹了抹脸,然后对着胡媪说道:
“胡媪,你快带我去找老神仙,我好好让老神仙帮忙做法,
保佑我颂儿平安无事!”
等程母走了,程始面色凝重的对万松柏问道:
“万兄,你对此次的形势怎么看?子修等人能挡住雍王大军几日,是否能等到朝廷支援?”
一听程始这么问,大家都看向万松柏,
万松柏一听,神情也是沉重:
“雍王戎马半生,麾下精兵猛将不计其数,
而且他又是宴席之上突然发难,事先又没有风声传出来,
仅凭几位世子还有何将军的部曲我怕……”
几人一听都有点沉默,程泱更是低声抽泣起来,程少商也是眼含泪珠,想到子修二兄萋萋,心里也难受的要命。
正在这时候,小厮来报说是靖王府派人来给程少商送信,
几人一听赶忙让人进来,估计王府这个时候送信,应当有重要消息,
来人进来之后先是给众人行礼,然后对着众人说道:
“小人乃是景世子家仆人,我家世子临走之前有一封信,要送给女君!”说着拿起信札递给程少商。
程少商一听,赶忙打开观看,匆匆看完之后,喃喃自语道:
“原来如此,我就说两家并不亲厚,怎么还要亲自前去祝寿,原来是这样……”
萧元漪一听赶紧问道:
“嫋嫋,怎么回事,子修都跟你说了什么?”
程少商一听稍微为难,毕竟景昊郢上面说的是让她看后即焚不要透漏,不过看家人都在盯着自己,而且也是担心二兄和万萋萋,也顾不来那么多了,挥手让所有下人都下去,才把信札递给萧元漪,
“阿母你自己看看吧!就咱们自己知道,可不能外传啊!”
几人传阅了一番,程始说道:
“原来是这样,子修是早有察觉,才这般行事,那要是这样的话,子修应当是早有准备呀,
支撑到朝廷的援军应当问题不大!”
万松柏和萧元漪一听都是点点头,有准备和没准备差距太了,要是提前准备的话,应对得当,最起码保命应该没问题,
接着萧元漪看向程少商,眼神颇为奇怪,显然没想到这景昊郢对自家女儿这么好,怕她担心还专门留下信息,这份心思可谓难得,
程少商看到了萧元漪的眼神,连忙四下打量了自己一番,好像没那里失礼,连忙问道:
“阿母,我怎么了吗?”
萧元漪回过神来,马上一正脸色,说道:
“你要管好你自己的嘴,可别到处去说!”
一听这话,程少商嘟囔道,
“我本来都不想告诉你们的,是怕你们太过担心才让你们看的,
这时候反而怪起我来了!”
程始看萧元漪脸色不对,还以为马上要发脾气,连忙对着万松柏打岔道:
“虽然子修等人早有准备,
但是雍王大军也不可小觑,
万兄啊,这次圣上都派谁前去平叛啊!”
万松柏也不愿意看到萧元漪训斥程少商,一听连忙说道:
“哦哦,是这样的,圣上除了派遣凌不疑之外还有……”
……
凌不疑等人的动作不可谓不快,结果走到了半道上就接到了已经擒获雍王父子的消息,这下有点尴尬,怎么我们这支援还没到,你们就就打赢了,还讲不讲江湖道义了,我们这下怎么办,是去还是不去?
不过也不好就此打道回府,就暂时停下了脚步,把消息传回都城等待下一步指示,
……
这个时候,冯邑郡的一座宅院里,
景昊郢等人都围在何勇的床前,只见好几个医官在何勇身边忙来忙去,
原来前几日,景昊郢等人看叛军好几日都打不下来关卡,又害怕援军的到来,气势低迷,伤亡也不小,
就让那楼犇通知了丁永忠,约定了时间里应外合,一举拿下了雍王父子,其他叛军看首领被擒,也都纷纷投降,
就是何勇有点着急解救儿女,冲的勇猛了一点儿,被人射了几下冷箭,失血过多暂时晕了过去,好在没伤到要害,以景昊郢看来性命应当无碍,
果然,过了一会儿何勇就悠悠的行了过来,一看周围没有何昭君和他的幼子,连忙神情焦急的问道:
“昭君我儿呢,莫非……莫非……”说着虎目含泪,还以为儿女都归西了呢,
景昊郢作为地位最高之人,首先开口道:
“将军勿忧,刚才已有人快马来报,昭君和将军幼子都安然无恙,
正在赶来,想必一会儿就到了!”
何勇一听放下心来,“那就好,那就好!”接着就要站起来给景昊郢行礼,
“这次多亏了几位世子殿下,要不然,我们何家……”
景昊郢见状连忙扶着何勇,笑道:
“何将军见外了,不必多礼,你身上还有伤呢,要注意休息啊!
我们也只不过做了分内之事而已,
再说了那雍王反叛关系到江山社稷,我们出手都是应当的,
而且我们事先没告诉何将军,还望将军不要见怪!”
“世子殿下说笑了,何某晓得的,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世子保密是理所应当的!”说完咳嗽好几下,又说道:
“有一件事儿我还要拜托世子,我家昭君……咳咳……”说到这,又身体一阵虚弱,说不出来话了,呜咽了好几下,
景昊郢心道莫不是这何勇感觉自己不行了要托孤,把那何昭君托付给我?这可怎么办,我可是订婚了,有了嫋嫋怎么好在娶旁人,只是人家何勇要是当面托孤好像也不好拒绝,再说了那何昭君,咳咳,确实也不错,刚想是不是顺水推舟,大不了我豁出去了,去求便宜舅舅帮忙赐婚,
结果就听何勇缓过来一口气说道:
“我家昭君经历此事应当有所悔悟,
世子啊,我知道你于楼家两位贤侄关系都不错,能否请你答应何某,帮忙劝说一二,就说我何家想要和楼家再续前缘!”
景昊郢一听,原来是这事儿,你这人说话真是大喘气,早点说嘛,害的我这胡思乱想,还纠结了半天(何勇:我这不是受伤了嘛,你六根不净怪我喽),赶紧管理了一下表情,说道:
“咳咳,原来是这样啊,
这事儿毕竟不是我能做主的,是人家楼家的家事,
不过何将军你放心,楼兄这会儿正在处理军务,我回头就和他商量一番,
但是具体人家怎么想,我可是做不了主的!“
何勇闻言点了点头,苦笑道:
“何某明白,哎,说起来真是我何家有眼无珠,
放着知书达理的郎婿不要,偏偏选中了这逆贼!这才有了此劫,
真是……”
接着又想到此战死去的亲友,不由的更加悔恨。
正在这时候,何昭君蓬头垢面的跑了进来,身上还穿着一身喜服,但是看着颇为狼狈,一看也知道吃了不少苦,也不知道她们怎么熬过来的,
何昭君跑到何勇身边一把抱住何勇,哭道:
“阿父,阿父,你没事吧,
昭君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何勇本来是想顺势抱住何昭君的,但是看她一身喜服打扮,顿时想起了死去的亲友,想要一把推开何昭君,无奈浑身无力,只能喊道:
“孽障,放开为父,你给我跪下!”看到何昭君跪在地上,又悔恨的说道:
“你这个孽障,都是因为你,我何家死伤那么多亲友,
都怪为父平时过于娇惯于你,把你养得性子娇憨,无法无天,这才有今日之祸,我真是悔之晚矣……”说着自己也是老泪纵横。
那何昭君更是哭的泣不成声,一个劲儿的喊自己错了,
一看这情景,作为外人景昊郢也不好多待,就给其他人试了个眼色众人一起出去。
至于里面人家何家人如何做与说,都跟自己等人不相干。
……
接下来景昊郢等人一边处理善后事宜,一边等待朝廷的诏令,
这天稍有空闲,景昊郢也简单的把何勇的意思跟楼犇说了一下,楼犇一听断然拒绝,
“世子不必多说,
那何昭君性子如何,我和阿垚都清楚,
动不动就对阿垚呵斥责骂,根本不陪为我楼家新妇,当初也不过是看在两家多年的约定上,我楼家不好拒绝罢了,
再说阿垚本来就不喜她,如今断了正好,怎么可能在走回头路呢!我会给阿垚在则娶一门贤良的新妇的!但是绝不可能是何家!”
景昊郢想说其实人家何昭君没准经历此事变沉稳了呢,不过也不好说,毕竟何家基本都没死,她也说不定是暂时看着不错而已,自己也不好多劝人家,万一那何昭君进了楼家恢复了过往的性子,那自己不就坐蜡了嘛,
哎,其实何昭君要是性格变好了,还真是有点不错的,现在要是我大清,我肯定娶她当个侧福晋啥的,咳咳,
结束了臆想,景昊郢点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那好吧,我也不好多说,
就是何将军一直哀求,我也推脱不过去而已,既然楼兄不愿意,
那此事咱们就不再提了,
对了楼兄,等回都城之后,你的功绩我会亲自上禀圣上,圣上定会启贤,楼兄不必担心旁的原因!”至于这旁的原因自然是楼经,
楼犇一听,顿时行了个大礼,感激道:
“多谢世子殿下!”他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这一刻,如今看着希望就再眼前,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景昊郢摆摆手,有一说一这次多亏了楼犇才能够这么快评定雍王,确实是有大功的,自己也不是不讲原则之人,应当给他一丝机会,
“不用,这是你应得的,
这次也多亏了你,才能一举擒获雍王父子!
路,我已经为你打开了,至于以后怎么走好要看你自己,
无论如何行使,要多考虑考虑家人!万不可行差踏错,懊悔一生,我说的话希望楼兄能够听进去,也不枉你我相交一场!”
楼犇不知道景昊郢为何总是提醒与他,毕竟这时候他还啥事没做呢,不过他内心确实有过不少阴暗的想法,不过如今感觉拨云见日,到是明朗了不少,听了景昊郢的话觉得人家是好意,顿时连连点头。
接下来两人又对着善后事宜聊了不少。
……
皇帝听说了雍王被擒的消息,下旨着急几位功臣押解这雍王父子回京,至于善后事宜,皇帝会另外安排人。
估计这两人回去之后封赏也少不了,
回去的时候,景昊郢和万萋萋,程颂一起骑马前些,景昊郢对着程颂说道:
“二兄,你这次也算立下了不少功勋,
回去之后,要不要去北军任职,放心,这次没有人说嫋嫋闲话的!”
万萋萋一听连忙帮腔道:
“是啊,是啊,阿颂,你就答应吧,这多好的机会啊!”
程颂想了想也就点点头,这确实是好事,
“那就多谢子修了!”
“哈哈,客气,说这些就外道了!我看以二兄这次的功绩,一个偏将军是少不了的!”
程颂和万萋萋一听都很高兴,毕竟北军五校尉最高的也才是校尉,偏将军已经不低了,再进一步就是副尉了,
几人又说笑了一会,万萋萋突然看了看后面何家的马车叹道:
“昭君妹妹这下可惨了,
刚刚结婚就碰上这样的事儿,真是倒霉!”
程颂看了看周围,低声道:
“那也是她活该,看上了叛贼,还连累了何家不少亲眷,这不是都得怪她自己嘛,
人家那楼二公子多仁厚的性格,她偏偏看不上,非要退婚,看上了这什么肖世子!
我看她就是嫌贫爱富!”要说这男女看问题的眼光就是不一样,万萋萋是同情何昭君,程颂则是看不上。
说起来万萋萋也是心善,最开始是看何昭君不顺眼,现在又看何昭君颇为怜悯,毕竟同为女人,看人家这般遭遇,觉得人家可怜,一听程颂这话立马反驳道:
“你瞎说什么呢,那能怪昭君妹妹嘛,
是那肖世子他们要一心反叛,跟昭君妹妹又有什么干系,昭君妹妹只是看错了人而已!”说着看景昊郢在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立马冲他说道:
“景昊郢,你说说,这是不是不甘昭君妹妹的事儿!”
景昊郢心说你俩抬杠怎么还问起我了,不过还是沉吟了一下,看没人注意才说道:
“也不能说毫无干系,虽然不是她有意的,但是毕竟因为她何家才卷入了这场是非,而且造成了不少亲眷罹难,
当然了,罪大恶极的还是那雍王父子,何昭君只是被牵连了而已!”
万萋萋一听也没有反驳,叹了口气说道:
“哎,不知道昭君妹妹以后怎么办,
那楼家也真是的,昭君妹妹也没有真的嫁给肖世子,再续前缘又怎么了,还一口回绝,这下昭君妹妹可怎么办啊!”
景昊郢和程颂一听,都是心道这丫头真是不讲道理,你先抛弃了人家,还不允许人家拒绝咋的,不过这女人有时候你真没发讲理,两人很有默契的都没吭声附和。
两人不吱声,万萋萋到不愿意了,
“喂,喂,你们两个怎么不吱声了?都哑巴了!”紧接着眼前一亮说道:
“阿颂,你说要不要把何昭君介绍给少宫?”紧接着有马上说道:
“不成啊,两家有点不匹配啊!人家两位前任一个是河东楼氏子弟,一个是诸侯王世子,咱们程家是稍微差点!”
程颂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道,我真是替少宫谢谢你,就何昭君那性格,加上我程家家室不如何家,我家少宫还活不活了,于是赶忙附和,
“是啊,是啊,我们程家和何家确实不太般配!而且素无往来,真是不太般配!再说了,我家少宫和那楼垚性子差不多,那何昭君定然是看不上的!”
景昊郢看万萋萋还在那沉思,估摸这给何昭君寻摸郎婿呢,就说道:
“行了,行了,你在那操哪门子闲心,
人家何昭君将来如何自有何家长辈操心,用的找你嘛!”
万萋萋一听反应过来,拍了拍脑袋笑道:
“可也是啊,我怎么这么操心了,真是魔怔了,哈哈!”
其实两人关系本来就一般,估计是看何昭君有点可怜,起了一些同情之心,这时候听景昊郢一听才反应过来,何家这次也算立功,家室本就显赫,如今更加荣耀,那何昭君找郎婿还不是很容易嘛,自己真是……
接下来一路说说笑笑,楼犇没一会儿也凑了上来,可能是心情好的缘故,楼犇整个人看着都阳光了不少,过去给人的感觉虽然看着温文尔雅,但是总有一点阴郁,现在看着到是舒服多了。
还有说有笑的介绍起过去游历的地方景色,听着万萋萋一脸神往,吵闹着回头要亲自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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