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哥,好了!”
少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成,先回去,等江老板给钱了,我就给你们结算,你爷爷的病还能拖,别担心。”
“好嘞!谢谢苏哥!谢谢江老板!”
少年说着,当下飞快离开了。
江洲和苏强苏力告别,又约定第二天结算,这才离开。
…………
翌日。
天色蒙蒙亮。
昨晚上朱启文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他像是被魇住了,听见门外有声儿,他却总起不来。
真是奇了怪。
实际上,他这院子,极容易翻墙进来,又吃了没经验的亏,一大堆的东西全都放在院子里。
晚上睡觉前喝的水里,早就被下了药。
早上起来,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脸,兴致满满推开门就准备拉着东西去卖,当下门一开。
他傻眼了!
啥?!
东,东西呢?!
“我东西呢?!”
朱启文惊得发出一声大喊。
三步并作两步朝着院子里走去,弯下腰,仔仔细细的瞧了瞧昨儿个自己放收音机的位置,又四处茫然看了一眼。
干干净净,连根毛都没给他留下。
“妈的!妈的!遭贼了!”
他当下大吼一声。
胡乱一摸脸就朝着门外冲。
但是,外面一地的柳絮沫子,哪里有半个人影。
朱启文懵了。
太阳穴突突突直跳,脑袋更是一片空白,颓然靠在墙壁上,张了张嘴,想哭却都哭不出来!
没了?!
咋都没了?!
不,不行!
他得找回来!
得找回来!
那是自己的命根子啊!
朱启文的眼睛里一片赤红,他胡乱摸了一把脸,赶紧起身准备去找。
刚刚走出没两步,就瞧见邮递员推着自行车过来了。
“是朱启文吗?”
那邮递员经常给自己送信,也算是熟悉。
当下喊了他一声,“你的信来了!”
“信?什么信?”
朱启文茫茫然,一直到邮递员将信件送到了自己的手里,他低头,瞧了一眼,顿时攥紧了拳头。
是家里寄过来的信。
每月一封。
他沉默着,打开,果然是熟悉的字体。
是自己弟弟,朱崇山的。
实际上,朱启文并不是家里的独子,甚至于准确来说,他不是他父亲的亲生儿子。
当年朱启文的母亲生下朱启文没几年,老公去世,村子里孤儿寡母,生活极其困难。
于是在村长的主持下。
母亲带着六岁的朱启文,嫁给了村子里的光棍。
第二年就生下了弟弟朱崇山。
朱启文的日子,可想而知,在那广袤的黄土高原,他常常口渴得嘴角干裂,好不容易念了书,一心就奔着外面的世界。
常年被忽视。
他极度自尊,要强,变相的要钱要面子。
越是缺什么,他就越是想要炫耀什么。
他想。
若是自己足够优秀,足够出人头地,母亲是不是就会将分给弟弟的注意力,再分回来给自己一点?
“启文:
你已有出息了,如今上了京都大学,弟弟崇山却学习不佳,以后怕是念不上大学了,听闻你过得很好,吃穿都很不错,望你顾念手足,帮你弟弟一把,建个新窑洞,好让你弟弟娶媳妇儿,如此你们兄弟得一起过得好,这样母亲才能放心。
——母亲美莲,弟弟崇山代笔。”
是半个月前寄出来的。
那会儿朱启文志得意满,可如今,却又完全是另外一副光景。
朱启文盯着信件上的字,只觉得灼痛了自己的眼。
他深吸一口气,将信折叠好放进口袋里,开始挨家挨户敲响了门,想要问清楚昨晚上出现的情况。
然而,那帮人,且不说闲散社会人员,这年头,没有天网,即便杀了人那都是往卷宗里一压,陈年旧案。
更何况你区区一桩盗窃?
……
一个礼拜后。
朱启文压根不敢报警。
自己原本就是无证经营,偷偷摸摸卖东西,上不了台面,一旦报警,一查,就知道自己是投机倒把。
一万元……
在这个年代,算是巨款了。
搞不好就要吃枪子。
朱启文整个人瘦得皮包裹,坐在家门口,拦着人就问有没有瞧见自己的货。
他眼睛赤红,嘴唇干裂,看起来精神都有些恍惚。
“请问您知不知道附近有没有谁是扒手?我货没了,大哥,您帮我看看……”
路过的中年男人嫌弃的拍了拍手,走远了。
朱启文又打算再问。
忽然就瞧见一个穿着熟悉的面孔。
是张柳。
只是这一次,张柳的眸光有些悲悯,看着朱启文的时候,带着冷酷。
“朱启文,有人报警,说你欠钱不还。”
朱启文一愣。
“杨叔?”
他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半晌才挤出几个字眼来:“是杨叔杨树龙吗?这件事我没来得及和他说,只是我这才拖延了一天,应该没事吧?”
朱启文说着,挣扎着就想起身。
他想。
杨叔人不错,自己如今东西被偷了,他去说说情,应该没事吧?
或许。
他还能再借给自己一点货物,让自己东山再起呢!
朱启文总算是来了精神。
然而,张柳却摇摇头,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不是杨树龙。”
“那是谁?”
朱启文顿时愣住了,一脸疑惑。
他之前的账应该都已经还清了吧?
哪里还欠别人钱?
“江洲。”
张柳开口。
朱启文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整个人一抖,几乎是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惊惧瞪大眼,看着张柳。
“你,你说谁?江洲?不可能!”
朱启文大喊:“我怎么可能欠他钱?!你胡说!”
张柳没说话。
当下将欠条的复印件拿了出来,展现给了朱启文。
他道:“这货款接收的乙方是杨树龙没错,但是杨树龙和他手里的货,都是柳江电器店的,说得明白些,就是江洲的员工。”
张柳面无表情。
“朱启文,麻烦你跟我走一趟,你放心,逾期一天而已,还不用拘留,你可以好好和江洲说说,尽量按规定的时间内还钱就行。”
朱启文的脑袋,一阵阵嗡嗡的响。
他颓然坐在地上,眼睛里最后一丝光也散了。
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江洲!妈的!你好手段!好手段啊!”
…………
感谢各位的小花花~
昨天晚上我又失眠了。
是真的失眠,生理性的!
我很开心,吃了肉肉,还运动了,跳的本草纲目。
可是我还是睡不着。
emo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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