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离开车回了家,外面的世界太复杂,她已经无力再理会。
正当她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她意外地发现自己家中的大门大开着,但门锁上并没有撬动的痕迹。
她有些恍惚,怀疑是自己早上出门走得急忘记关门,哪知等她进屋后,她看见的却是满屋的狼藉,特别是书籍和资料,几乎全部被翻出撕碎。
修离近日来堆积在胸口的所有坏情绪像突然间开了闸,她蹲坐在地上,抱膝痛哭。
她不明白为何自己的生活一直陷在混乱之中,好像有无数条丝线胡乱地缠绕在她身上,令她不能呼吸,不能反抗。
渐渐的,她哭累了,思绪陷入混沌,她似乎又回到了浅岸别墅,梦里是艳阳天,她陪着两个孩子坐在池塘边钓鱼,Milk也没有被送走,依旧在他们脚边欢快地摇尾巴。
“离离,对不起,害你伤心了。”
修离仿佛听见了程昱低沉的带着压抑的痛苦的嗓音,修离努力睁大眼眸,却并没有在晴朗的梦境中看清程昱的样子。
阳光很足,周身很暖,修离得到了现实世界中难求的温暖和放松。
不知睡了多久,修离似乎听见了书妍刻意压低的小奶音,她这才意识到该去学校接孩子了。
修离猛地惊醒,却发现自己并不是坐在地上而是躺在了床上,身旁两个小家伙半趴在床头正盯着她。
书妍扬起她招牌的甜美笑容,喊道:“妈咪,你醒了。”
修离揉了揉太阳穴,撑着胳膊肘从床上坐起来,她抚了抚书妍和燃燃的小脑袋,笑着问道:“谁接你们回来的?”
燃燃抿着小薄唇,小手握在一起纠结了几秒钟,实话实说道:“是爸爸。”
修离还以为是凌斯帮忙接的孩子,不过还挺意外的,程昱居然在订婚典礼当天抽的出空来。
修离一般不会在孩子们面前表露自己的负面情绪,她伸了个懒腰,换上笑脸,掀了被子下床,“我去做饭。”
她穿拖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那套亮眼的银色带钻晚礼服已经被换成了她常穿的家居服。
还挺奇怪!
她走到客厅,发现之前被人翻得乱糟糟的客厅此刻整洁干净,一看就知道被人细心打扫过。
修离在心底嗤笑,看来那个男人还是死性不改,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的同时也不想放过她。
六年前是,现如今还是。
不过现在的她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任人拿捏,忍辱负重,不管他是有苦难言还是被逼无奈,她都不想再陪他玩那场无聊的游戏了。
日子还是照常,修离在晚上六点整做好晚餐,饭菜端上桌,两个小布点还窝在各自的儿童房里没出来。
修离只喊了一声“吃饭了”,燃燃很快跑出来,书妍的房门还没动静,修离打算亲自进屋看看她在忙什么。
她开门的一瞬间,只瞥见书妍在把什么东西往书包里塞。
吃饭的时候,修离问书妍:“你最近有秘密了?”
书妍眼珠子往燃燃那边一转,明显就是心虚了,说道:“没有,妈咪别乱说。”
修离又把视线转向燃燃,拧眉严肃地问道:“你是哥哥,要带头撒谎吗?”
燃燃急忙摇头,“我不会和妈妈撒谎。”
燃燃黑瞳乱闪了下,才不要告诉妈妈,书妍今天收到隔壁班男同学的一幅画,那小子连字都不会写,居然用张水彩画就想糊弄书妍让书妍做她女朋友,所以他将那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坏小子打了一顿,结果是两个人打了个平手。
还好今天是爸爸接的他,爸爸不仅没有骂他,甚至教了他几招超厉害的近身格斗技巧,并且嘱咐他以后要么不打架,要打架就必须打赢。
燃燃埋头趴了一口饭,发现妈妈不再追问这件事,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哪知下一秒修离就凑到燃燃脖子上,指着他后颈上一块细长的红痕问他:“燃燃,你身上怎么被挠了一条印?和人打架了吗?”
燃燃胡乱地抓了一把自己后颈,睁眼说谎道:“今天课外活动,我去草丛里捡球弄的。”
“是吗?”修离眯眼在两个小家伙身上扫来扫去,明显不信。
书妍急忙举手插话道:“我可以作证,哥哥的脖子是进了草丛过敏引起的。”
修离挑下眉头,轻笑道:“书妍,你估计是在国外待久了,没有听说过有个熟话叫‘越描越黑’。”
书妍一脸懵,转头问燃燃:“哥哥,那是什么意思?”
燃燃窘得满脸通红,只说了句:“我晚点教你。”
两个孩子几个月前开始分房睡,燃燃几乎不需要人哄,每次修离只用坐在燃燃床边五分钟,燃燃很快就能睡着。
有时候修离看见燃燃沉静得过分的小脸蛋,她就会一阵心疼,小家伙思想过于早熟,好像什么都知道,但又懂事得什么都不说。
燃燃睡着后,修离轻轻推开书妍的房门,今天小家伙意外地提前睡着了,修离在门口站了几分钟后又轻手轻脚地关了门离开。
书妍一向鬼灵精怪,她其实并没有睡着,等修离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以后,小家伙坐起身从床头柜上拿了书包,拉开拉链后她从书包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这本笔记就是修离从godvillage带回来的那本,她回家后将笔记本随手锁进抽屉里,本来打算抽空再细细研究里面的内容,殊不知书妍早就揣着这本珍贵又危险的笔记本天天上下学。
小书妍也看不懂笔记本上晦涩难懂的公式和数据信息,她只是想多看看上面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图片罢了,这本册子比她爸爸实验室墙上挂着的图片要生动有趣的多。
修离洗了澡,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她手中握着一整瓶的红酒,偶尔仰头喝一口。
城市五彩斑斓的光景在她眼前恍恍惚惚地跳动,让修离错以为她脚下的整栋楼都在颤抖,其实一直不安定的都是她自己的心。
突然一道刺耳的刹车声伴随着震天的猛烈撞击声从窗外的立交桥上传来,修离放下酒瓶,趴在窗口努力往下眺望,隐约的,她似乎瞧见两辆极速飞驰的车子相撞了,熊熊烈火好像还在三层高的立交桥上燃烧着,火光冲天,恨不得烧断整座桥。
声音真大啊,肯定得出人命。
修离惋惜地摇摇头,她关上落地窗,躺到自己的大床之上,醉意上头的她很快陷入沉睡中。
事故发生地距离修离的小区不足三百米远,据目击者称,那辆黑色迈巴赫逆行,好像发疯了一样故意撞上另一辆林肯,两辆豪车总价估计值一个亿。
不过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两个豪车司机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并不在事故现场。
记者在第三层桥面上如火如荼地进行新闻报道,警务人员也在事故地点搜查各种重要证据。
人们不知道的是,那两位凭空消失的司机早就跳进了距离桥面五十米的水下。
两人在车祸中都毫发无损,但经过半小时的打抖,两人身上全都挂了彩。
战斗中的程昱,不惧任何的疼痛和威胁,他眼瞳像是充了血,通红一片,只看一眼,就叫人瑟缩发抖。
那种威慑力就好像是被他盯上的对手,全部只有死亡这一个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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