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难得多云,丛丛云层将烈日团团围住,敛了半数热气。
徐福贵穿上自己最体面的一身衣服,一身白色的的确良衬衫,修身的黑色长裤,崭新的白鞋。
胡子刮的干干净净,衣服笼罩下,隐约映衬出肌肉的轮廓,特别是结实的胸肌,将衬衫完美的撑了起来。
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任何一个人见了都不会说他是一个常年种地的农民,看上去和城里的干部一个样。
不,比城里的干部看起来还要精神阳刚。
家珍满意的帮他抚平衣服上的褶皱,“穿着可真好看。”
徐福贵有些不自在的扭扭脖子,这衣裳买了后他一次都没穿过,他上辈子也没穿过这么好的衣裳。
家珍找出这套衣裳的时候,他愣了好几秒才想起这衣裳是之前去县城看望陈礼平的时候,在洋货店买的。
家珍亲自挑选,不过钱是陈礼平掏的。
当时买了以后,徐福贵还嘀咕说了句:“这么好看正式的衣裳,我哪穿的上。”
不成想这么快就穿上了这套衣裳。
家珍满意的打量他一眼,修长的手摸着精致的下巴,说道:“要是再戴块手表,穿上皮鞋,绝对会更精神。”
他空间里还真有一块手表,而且还是一块金表,不过他可不敢戴出来。
徐福贵拿出铜镜看了看,迟疑道:“我这样走出去,村里人不会笑话我吧。”
白衬衫在普遍粗布衣裳的农村里面,明显格格不入。
家珍理所当然道:“他们凭啥笑话你,你可是咱村的支书,以后要做的都是大事。”
徐福贵摇摇头,“这身行头去城里的时候穿穿还行,可不敢穿着去地里干活。”
“你现在哪有时间干活?”
徐福贵愣了一下,苦恼道:“是呀,我现在哪儿有时间干活?”
每天忙着去改造徐家村,来顺也得跟着自己跑来跑去,家里的五亩地谁去照顾。
总不能当了支书,就把老本行给扔了吧?
家珍看了他一眼,笑盈盈的说道:“你尽管你忙你的事,地里的活我来干,我会干嘞。”
徐福贵将脑袋摇成拨浪鼓,“这咋成,家里就是没米吃,我也舍不得让你去地里。”
种地的这几年,徐福贵从没有让家珍去地里干过一次活儿,他不想让家珍和上辈子一样,一辈子劳累,最后得了个软骨病而死。
家珍温声道:“福贵,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我真会种地。”
徐福贵难得强硬道:“地里的事儿你别管了,我叫村里其他人帮我种。”
“人家平白无故咋会帮我们种地?”
“就凭我是村支书,要为全村的人服务,没有种地的时间。”
徐福贵理所当然道,上一世的村支书还不是如此,压根不用种地,照样能分到粮食,而且分的粮食都是最多最好的。
家珍还想再说,徐福够提着腊肉,“行了,我去城里了,中午不用等我回来吃饭。”
家珍看着他意气风发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
天气不热不冷,徐福贵快步走在村里,想快点儿出村。
但村里人这么多,难免有人看见他,笑着打招呼道:“支书,穿的可真漂亮,我都差点儿没认出你来。”
“福贵,打扮的这么好看,是要到城里去?”
徐福贵挤出笑容和他们打了个招呼,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走出村子,低头摸着身上白色的衬衫,他嘿嘿笑了两声,挺直腰板走在窄路上。
他的脚步迈的不快,尽量避免裤子衣裳沾染上沙尘。
一路来到县城,街道上的人依旧有些冷清,显然县城的老百姓还不知道新兔组织的好坏。
徐福贵正要迈步去以前县太爷的地方,一个熟人突然叫住了他,惊讶的看着他一身装扮。
徐福贵和他寒暄两句,逐渐适应自己的穿着,踩着石板路来到了城中心。
这里有着几栋高大的砖瓦房,三层楼,以前是樱花鬼子修建的用来办公的地方,后来被南方部队接管,现在又被新兔组织接管。
砖瓦楼外面还斜插出来一根鲜艳的红旗,大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黄色军装,满脸正气的士兵。
徐福贵走上前,主动拿出自己的组员证和徐家村村支书的证明,“同志,我是来找杜县长的,有情况要和他汇报。”
看到组员证,两位士兵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许多,敬了一个军礼,“我去通报,你先等会儿。”
徐福贵连连答应,和另一个士兵闲聊起来,了解目前新兔组织的情况。
不一会儿,那位士兵便回来了,让他去三楼,走廊最里面的办公室就是县长办公室。
徐福贵顺着走进砖瓦楼,里面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一个个忙的不可开交。
顺着实木楼梯走上三楼,来到走廊伸出,看了看上面的木牌,上面写着——县长办公室。
徐福贵敲响木门,里面传来杜玉枝熟悉的声音,“进来。”
看见他进来,杜玉枝抬手指着前面的皮质沙发,“先做,我忙完手里的活儿。”
徐福贵很高兴的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杜玉枝如此随意的表现说明她没有因为当了县长而和他拉开距离。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杜玉枝将手里的文件关上,起身坐在对面,刚想伸手去倒茶,徐福贵率先给她倒了一杯。
杜玉枝也不客气,喝了一口,然后靠在沙发上,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事情实在太多了,而且每件事都很急,我恨不得能多出两只手。”
徐福贵笑而不语,杜玉枝拍拍自己的脸,打起精神道:“不过再累也是应该的,不能辜负组织的希望,云溪县城的百姓还在等着我们。”
“福贵,说吧,找我有啥事儿。”
徐福贵知道她忙,不想耽误她时间,快速将龙二的事情说了一遍。
杜玉枝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你进度这么快?成分都划出来了?现在开始清楚恶霸地主,这才几天。”
徐福贵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了笑,“从小在村里长大,谁是雇农谁是贫农我还不知道吗,不过龙二真是冥顽不明,说是咱们新兔组织管不了他,死活都不肯把地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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