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雨水渐稀,郑克殷知道出征的日子已然到来。
在承华元年的头两个月中郑克殷在金京始终忙碌,为的就是确保他与一大批文臣武将离开金京之后,瀛洲青丘国仍然能够维持良好的运转。
所有文化方面的工课都将在金京继续,福部苗国语雅言论议大会即将召开;为今年九月至十月的科举考试而准备的国语国文标准制定工课也会持续推进;而交给洪磊主持的《中华简史》的编撰工课已经开始,但洪磊声称林佚拒绝了邀请,不愿加入纂史小组。
两支海洋探索与贸易队伍也已经在从燮莲渡出发,两支舰队会在开头的一段路上一同行驶,直至找到支奴干人(奇努克人)生活在北境大河的河口之地再分道扬镳,之后卫思蜀、李梅溪领导的西海舰队将沿北沧海航线去往象海与日本,朱振勲领导的北海舰队则在北境建立据点、展开探索。
负责指导三姊妹田耕种的墨西哥人农业顾问也已经在积极地为春耕做好准备,金京尹内那些从奸党处夺取并转交给澳龙人的田地大多数都将不会再种小米,而是改种玉米!
这一策略,被凝练地称为“改粟为苞”。
如此下来,郑克殷基本可以确定,除了文化以及探索北境须时时将汇报发往他所在的前线由他阅览审批,基本上青丘国内的大小事务他都已经无需担心了。
他也终于有时间和心情展开另一个领域的耕耘——随着春天的到来,他与朱振燕也在宫室之中愈发亲密,也为郑克殷的出征做了饯行。
此番出征,郑克殷将无有出航任务的郑家舰船悉数调用,要求不断维持金京与采泽两地之间的后勤运输,从而确保粮草充足,武器弹药可随时更换使用。
除了四百名出自扶桑中军的常备士兵以及一批随行的武将文官,出于修筑堡垒的打算,郑克殷也已经提前调来了所有可调用的原属于殖民司的奴隶,通常被简称为“司奴”,除了郑克殷发动征服青丘时俘虏的纪、盖、贝三姓澳龙人以外,经过去年的内战,又多出了大量的未及时跳反投降的五镇老兵,以及清洗奸党余孽时未处死者。
如此一来,参与东征的人数便多达七八百人,加上维持海湾运输补给线的人员以及采泽堡相关人员,此行便是干人级别的不大不小的重要行动。
甚至为修筑内河舟船以及两座堡垒而准备的材料也都已经被郑克殷调集来到燮莲渡,搬上了船,并已经陆续被送往采泽堡!
至于两支铜哨部队,郑克殷让他们在同一时间从燮莲渡出发,杜君英、朱佑龙、徐永贞、黄肇灿、耶律睫丘、谭家浪等人在码头上依依惜别。
郑克殷也向六人做了吩咐。
“此番南征,尽管并非今年的重点工课,但你们将要踏往的前路对于我们瀛洲青丘国而言仍然非常重要。
“我们知道在我们扶桑海岸的遥远南方,乃是西班牙红夷盘踞的墨西哥新西班牙殖民领。
“这些红夷与我们的关系有好有坏,但我有一件事是确定的,那就是间接害死了吾兄克臧的僧侣基诺始终对他们的北方虎视眈眈。
“我无法确定那群成天拜木头十字的人何时会对我们青丘国与他们墨西哥之间真正发起行动,但我们绝不能等到敌人杀到我们的农村、杀到我们的城下才惊醒过来,而是必须御敌于外。
“而我们也都很清楚,我们对南龙府以南的生地、番人皆一无所知,我们因而必须及早行动,充分掌握南方的情报,为未来的开拓乃至于战争做好准备。”
黄肇灿作为郑克殷的妹夫,首先拱手表示一定会做好殿下安排的任务!
杜君英等人也都纷纷积极表态。
知番铜哨和收番铜哨,便首先登上舰船,所有人员、物资上船之后,便要扬帆启航,前往君岳!
这两支队伍将会从南龙首府君岳开始,沿阁泰河或稚鲁河一路南下,翻山越岭,并要至少每个月向金京发送一次汇报;蔡机功会同时派出小型舰船沿岸南下探索。
尽管郑克殷很想把参考答案告诉他们,让他们的探索旅程持续到洛杉矶地区,但郑克殷却很难表达到底哪里是洛杉矶,只能虚无缥缈地将那远行的彼方称为“洛山”,多少有些云里雾里的。
甚至两支铜哨之中,似乎已经流传起了“洛山”乃是番人传说中永乐之地的说法……
相比于“洛山”,相对比较容易找到根据的,乃是“珠磨师”一词。这一族人生活在洛杉矶西北侧的海岸丘陵地带,来自于他们自己的语言,若是能形成沟通的话,或许他们是听得懂这个词的。
有这样的根据,探索队伍应该能大体确定洛山地区的方向了吧。
待到知番铜哨和收番铜哨登船离去,郑克殷便也要率领东征的庞大队伍登上其余船只,准备挥师前往采泽堡!
这支队伍囊括了中军精锐与大批具有才能的官将,这也足以证明郑克殷对东征的信心与决心。
而被郑克殷选择同船而行的人员,乃是洪门兄弟翁飞虎以及以萧杜育、高爱实为首的澳龙门徒。
作为女性的高爱实对这场征伐有着与别人的不同的感情。“不知道师父是不是和我一样,期待着能从药蛞人和迈杜人处获得传承碎片呢?”
郑克殷笑着点了点头,“那是当然的。”
高爱实又说,“其实我一直觉得师父你不止是掌握了我们澳龙人和苗国人的传承碎片,好像那些未曾被你和殖民司接触过的番族,他们流传的神言你都多少知晓一点喔?”
郑克殷自然还是以“这是古狼神的启示”来解释过去,但高爱实的这番话,也令他陷入沉思。
其实烈儒教的框架是被中华神话、澳龙神话和各部苗国神话所决定的,最核心的内容就是来自于这三大族系,其余的,最多只有因他能够接触湄凿国和湾北同盟而略微吸收了一点点菩毛神话。
但他获得传承碎片的先后顺序决定了嘉洲人各族神言在烈儒教中的占比与地位,是否有一些运气成分?又是否会有些不公平呢?
或许等到他得到足够多的来自迈杜、药蛞、珠磨师和通瓦人的传承碎片之后,全面比对这些番族的神言,这一问题才能真正解决,融合出“瀛洲汉人”的统一民族也才有据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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