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百姓还在津津乐道那个以一敌五的勇士的时候,一列火车低调的从关外一路驶进帝京。
前门火车站。
大公子跟刘子祥站在月台上,准备迎接客人。
这倒是让刘子祥有点惊讶,既然都决定让香帅到东北去了,显然是不信任张胡子,可大公子还是亲自来替父亲迎接,不得不说这表面功夫做的还是挺足的。
列车停下来,车厢门打开。
两队卫兵下车,依次排开,手里拿着青龙偃月刀之类的仪仗。
刘子祥尴尬的不行,这玩意儿也太复古了。
然后一行人走出来,为首一人穿着军服,虽然瘦削,但腰杆挺得笔直,脸上带笑,门牙略微有些突出,有点可爱怎么回事。
虽然排场很大,但是姿态却相当低,咔一下就对着大公子拜倒,丝毫不是假客气,不知道是嘴瓢还是故意,咣磕了一个,一口大碴子话,“怎劳太子大驾。”
大公子乐开了花,心说虽然我得让香帅去东北,但留着你继续辅佐也是不错滴。
当下礼贤下士的责怪道:“雨帅,您这是做什么,现如今不兴这些老礼了,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一边说,一边把张胡子搀起来,只见张胡子又转向刘子祥这边,一拱手,哈哈腰,“哈哈哈哈,这就是北地财神刘善之吧?妈了个巴子,一直听说你,现在终于见到了,咱哥俩有空好好喝两盅!”
说着,拉出来后头一个少年,“妈了个八字,叫老叔!”
少年撇撇嘴,得,上回还叫大哥,这又差辈了,只得乖乖叫道:“老叔!”
刘子祥笑着点点头。
随后,张胡子又大声对副官道:“不是说帝京有那什么几大胡同的,晚上,都给老子包下来,哈哈哈哈,咱弟兄们也高乐高乐。”
后面跟着大公子和刘子祥来迎接张胡子的随员见状,心说这真是乡下来的土豹子,纷纷窃笑。
就连大公子也笑着摇摇头,只有刘子祥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这不是土豹子,这是山狐狸啊。
一行人上了车,直奔统领府而去,大头很给面子,毕竟关外位置重要,不得不让人高看一眼,虽然现在张胡子只是个中将师长,但并非自己嫡系,越是这样,就越要客气。
当下就接见了他,而张胡子延续了他在车站的风格,上来就行了个臣见君的大礼,三跪九叩,山呼万岁,大头见状不由得大惊,上前道:“这是做什么,现在不兴这个!”
张胡子爬起来笑道:“什么大统领不大统领,我看就是个屁!”
在场众人面色大惊,只有刘子祥继续看他表演,只见他补充道:“我只认您是皇帝!”
屋内一阵笑声,就连大头也笑了,“坐,坐,你啊,怪不得别人叫你胡子,一身匪气,都身居高位了,也得改改!”
张胡子弯弯腰,“您教训的是!”说完了在沙发上坐下,也不学别人只坐半边,而是整个陷进去,还扭了扭,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而后,大头象征性的听取了他的汇报,又简单吩咐了两句,然后边安排用饭。
席间,大头让张胡子坐了主宾,张胡子也不推辞,径直坐了,其他人各自就坐。
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席面很粗犷,张胡子又吃又喝,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时不时还嘟囔,“您府上的厨子好是好,可这些材料不行,赶明儿我把山里的熊掌鹿茸、飞龙走兔送一些来,也让您老尝尝。”
开玩笑,大统领想吃什么没有?可大头偏偏就笑着说道:“那我就沾你的光,托你的福了,你给我送礼,我也得给你还礼,你说说,你想要什么?”
不等张胡子回答,大头笑眯眯继续说道:“要兵还是要地盘,你说句话!”
席面陡然安静起来,只见张胡子呼噜呼噜“喝”着大肘子,抹抹嘴上的油,说道:“我看您的金表挺不错,就要这个怎么样?”
众人大笑起来,大头就当真把金表摘下来递给他。
大公子又抽风了,笑道:“没想到雨帅这样亲近和善,想必以后我们派人到东北,跟雨帅也能相处的好了。”
大头瞟了儿子一眼,一众陪客的都很尴尬,只有张胡子跟听不出来似的,没接话茬,举杯对刘子祥说:“老弟,咱们得好好喝几杯,都说你有钱,啥时候上俺们那旮沓也办几个厂,教教我们怎么挣钱?”
刘子祥举杯一饮而尽,笑道:“我上你那办几个厂挣钱,然后让你办我几个厂挣钱?”
大伙儿哈哈大笑,刚才的尴尬氛围一扫而空。
张胡子也笑道:“哪儿能啊,那不是胡子吗,我现在是官军,不是胡子,那什么,得保护工商,是吧?”
众人笑的更厉害了。
吃到最后,眼看都喝高了,张胡子咋咋呼呼,“晚上都去啊!我摆场!在秦省巷,包了!”
大头挥挥手让众人送他走,临散席前,又瞪了儿子一眼,淡淡道:“话要少说!”
大公子闷闷不乐的去了。
外头,张胡子的副官接了他,送上车,临走前,张胡子拉着刘子祥的手让他晚上一定赴宴。
等上了车,张胡子脸色就变的铁青,问副官道:“给刘府的礼送去了没有?”
副官点点头,“都按您说的办了。”
张胡子点头道:“妈了个八字,那父子俩看不起我,送上门给他当狗都不要!”
外头,水生也接上刘子祥,低声道:“关外来的人送来几大筐东西,说是土特产,里头都是些硬货,我摆在门房里,跟来人说了,等老爷回去再处置,要不要送回去?”
刘子祥摆摆手,“无妨,不收白不收,入账,正好冬天了,买煤取暖。”
水生心里一乐,这些钱要是烧煤取暖,烧个几百年都不成问题。
到了府上,小段迫不及待过来,“怎么样?”
刘子祥喝了口茶,“打哑谜,没什么意思,晚上让去秦省巷呢。”
小段很想去,但知道孰轻孰重,只能放弃,毕竟他是老段的儿子,要是他跟张胡子掺和起来,那大头该睡不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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