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无耻!”
小段犹如一头怒兽,在屋里走来走去。
他领命到东山西南救灾,吃住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奇了怪了,这灾民不是越救越少,反而越救越多,小段感觉不对,让人一打探,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都这时候了,这群王八蛋不仅不放粮,还要征粮?
随行有个老成的,冷哼一声,“这帮王八蛋,这叫什么,这叫割腿上的肉贴在脸上!他们的脸,他们的位子,倒是比老百姓的命还要紧呐!”
“没错儿,左右他们是饿不死的,饿死些老百姓,他们还能趁机圈地,可兵要是哗变,他们就得跑去当寓公坐吃山空,哪有现在的日子来的爽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俨然一个土皇帝!”
小段眼睛通红,提笔就拟一封电报。
“天灾无情,贼子肆虐,今赵张之辈,任民于水火,不施援手,反坐观其毙,更有甚者,落井下石,大肆征粮,圈占土地,广收奴仆,倒行逆施,人神共愤,望总办斟酌此事,越境救灾当否?盼复,切切!”
把拟好的电文交给发报员,小段痛苦地闭上眼睛。
......
“今豫督发电,称东山屡屡越境,掳掠其民,圈占其地,善之当命人察之,早日函复。”
水处长面无表情的念完帝京方面发给东山的电报。
刘子祥笑笑,“怎么,赵倜这就坐不住了,嫌我们救灾?”
水处长开口道:“赵倜早就想扳倒张锡元,他不想让我们接收灾民,如果拒绝灾民东来,沿线设置卡点,灾民就只能困在豫东,时日一久,必然生变,到时候张锡元定然焦头烂额,他赵倜好坐享其成。”
刘子祥冷笑一声,“坐享其成,到时候千里无鸡鸣,还有什么成?”
外面又有人敲门,送进来一份电报,赫然是小段发来的那份。
水处长开口了,“咱们的粮食......”
刘子祥摆摆手,粮食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东山即使不兴修水利,不发展农业,哪怕摆烂,粮食都够吃,系统商城里的粮食便宜的离谱,尤其是碎米,就是那种后世批发价不到一块钱一斤的碎米,对于现在刘总办来说,随便回收点什么都能换来一大堆。
换句话说,刘子祥就算倒腾粮食都能大发其财。
不过粮食安全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所以能自给就自给,轻易不在系统里买,可救灾就不一样了。
他需要考虑的是连锁反应的问题。
想了一会儿,刘子祥才发现,有个毛的连锁反应啊!现在刘总办做事,谁敢吱声?
不爽,不爽忍着!有办法你想去!
“咳咳,水生,去发个通电,就说......”
......
汴梁。
赵倜正谋划大事呢,一个属下魂不守舍的跑进来。
“督军,督军!大事不好!”
赵倜眼一瞪,“是不是那张锡元欲图不轨?”
属下喘了两口气,好不容易喘匀了,这才说道:“督军,刚刚,东山刘善之发通电,说,说,把您免了!”
赵倜反应了半天。
“谁把我免了?”
“刘善之!”
“好啊,我且问你,那刘善之,是什么官位?”
“筹边衙门总办....都督东山军务......”
赵倜冷笑一声,“他东山的督军,免我豫省督军的职?我看你是昏了头了,叉下去!”
属下大呼愿望,举着电报纸,“督军,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啊,通电上就是这样写的,不光免了您,还说张锡元搜刮地方,即日起革职查办,限他五日内到帝京陆军府,说明情况,等待处理!”
赵倜听完都麻了!
狂妄,太tm狂妄了!
你是谁啊,你一个东山督军,就算你有几个师,就算你塞外还有一支人马,就算你有的是钱,就算你干死了本子一个师团......
就算.....
赵倜一下坐在椅子上了,妈了个八字,就算来就算去,这是自己惹不起的主儿啊!
......
“狂妄,太tm狂妄了!”
帝京,老头子办公室,传来大公子愤怒到变形的声音。
门外的侍卫们面面相觑,都知道那个不可明说的魔头肯定又干啥了,把大公子气成这样。
领头的一个心说回去得赶紧再背背刘总办名言名句,原来还盘算到底是北风压倒南风,还是南风压倒北风,现在看来,这是东风一家独大呀!
屋里,一众要人济济一堂,大公子气的满脸通红,身子颤抖。
老头子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底下人则各有各的心思。
通电一发,赵倜第一时间北上,大喊冤枉,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刘总办跋扈,平级罢免平级,千古未闻,这是没把上头放在眼里啊!
眼见大伙儿不说话,赵倜坐不住了,眼泪当时就下来了,“我对焙羊可是忠心耿耿啊!诸君都是焙羊老人,同气连枝,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那刘善之,把我欺负死不成?”
张锡元也在其中之列,他也第一时间跑到帝京来,废话,他的豫省第一师就跟东山挨着,打是肯定打不过,不如到帝京求爷爷告奶奶,所以现在豫省势力,除了刘镇华还在自己地盘待着,另外两个在此时局之下不在一线备战,反而带着家小细软到了帝京,荒唐至此,难以言说。
张锡元看赵倜哭哭啼啼,忍不住一拍桌子,“你日哭夜哭,能哭死刘善之吗!”
众人一听这话,心里皆是一动,纷纷扭头看向老头子。
这话不是说给赵倜听的,而是说给老头子听的,更是说给大公子听的。
果然,大公子脸色剧变,看向老爹。
老头子还是没有表情,过了半晌,沙哑开口道:“没有董仲颍,更没有什么少帝、献帝。”
这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虎禅,你说。”老头子再一次开口。
杨虎禅站起来,掏出一张纸念道:“鹿邑、永城等地,斗粟二十元,督军拒不救济,第一师勒令不准放粮,仅鹿邑一地,又征军粮近两万石,动辄拷饷,杀人无计,百姓逃散,暮不见炊烟,晓不闻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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