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她看着疯狂朝她挥手的陆西楚,想要出门,但临时又把脚收了回来。
不能心软。
“外面天气热,西楚你回去吧。”
明舒转身,继续拿着pad玩。
如果陆时屿在这儿,他肯定不允许她看那么久的电子产品,平常他就不许玩这么久,更何况是在孕期。
太奶奶在房间里休息,明夫人在外面阻挡陆西楚,明先生在书房里看书,厨娘们在厨房里忙活,没有人打扰她,很安静,甚至安静到有些心烦。
陆时屿会喂她喝牛奶,吃水果,喂到她嘴边非要让她吃两口。还会打开电视,问她看动画片还是恐怖片,如果是恐怖片他会说怕死了,借机把头埋在她怀里占便宜,或者吻住她的嘴巴说不看了,晚上会吓得睡不着。
偶尔还会看到他带着千万级别的理查德米勒手表,穿着烫帖的西装,给家里的小熊和睿智兔做衣服。
明舒蹙着眉,重重放下了pad,立马有佣人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你去忙吧。”
陆时屿好烦。
都分开了,还在她的脑子里跑来跑去。
明舒想随手拿点磨牙的牛肉棒,却发现手边什么都没有,她出院后就住在这里,没有回龙云涧别墅,她也不打算回去。
没有零食吃,她可以不吃,床铺睡得不舒服,她也可以忍。
自己跟自己赌气,回到卧室睡觉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里还很平,却孕育着一个生命。
她的孩子生下来跟她姓,陆时屿是没份的。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明夫人推门走进来喊明舒吃午饭。
明舒怀里抱着杯子,还蹭了蹭,因为最近补了很多汤的缘故,小奶膘白嫩沁粉,看着就很软弹。
明夫人:“乖崽崽,起来吃饭了。肚子里的小宝宝也饿了吧,王妈炖的牛骨汤很香哦,吃完饭再睡。”
明舒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等着陆时屿抱自己去吃饭。
明夫人摸了摸她的脑袋,看着女儿发呆的模样,问道:“是不是很累,还想再睡一会吗?”
明舒摇头。
不是累,是被陆时屿养出了一身娇气的坏习惯。
她穿上外套,跟着妈妈出去吃饭。
她住在一楼,走到餐厅很近,短短几步路走出了上断头台的心情,很委屈,莫名想哭。
明舒小口喝汤,听家长们说话。
太夫人:“现在月份还早,不适合坐飞机,在这里养三四个月我们再回家。”
明夫人:“听您的,还是带着崽崽回家里养胎好,家里人多照顾得周全。”
明先生看着闷头喝汤的女儿,笑着说:“崽崽,你愿意在这里养胎,还是回家?”
明夫人嗔了他一眼,“自然是回家,留在这里做什么,谁照顾崽崽啊。”
明舒没吭声。
太夫人别有深意看了眼明舒,还是个心事写在脸上的孩子,如今要当妈妈了。
她们觉得陆时屿是精神病,应该被关起来,义愤填膺骂了很久,但明舒却没有说过陆时屿半个不好。
这事乾坤未定,还有变数啊。
吃完中午饭,外面的天色就暗沉下来了。
看来今晚会有一场暴风雨。
明舒慢悠悠回到了卧室,继续睡觉。
下午天色已经完全暗沉,她拉上了窗帘,不仅有深海恐惧症,还有巨物恐惧症以及怕黑。
白皙柔软的猫猫四肢摊开,无聊到盯着天花板看。她手臂和腿有点泛红,是对家里的床品有点过敏,但是不严重,可以在忍受的范围内。家里用的也是顶级真丝,但比不上特级定做的,都怪陆时屿什么都给她用最好的,现在稍微差点就不行。
呵,他果然无时无刻不都在养废她。
明舒心里呵呵完,心中又感觉失落,埋头在枕头里掉了一会儿眼泪。这是孕激素导致的,不是因为她想陆时屿。
……
龙云涧别墅。
陆西楚七个月的头发都没有这七天掉得多。
把陆时屿从部落里的棺材捞出来后,他整个人像丢了魂,不死不活,表情也很阴间,阴鸷沉郁的眼神看谁谁死。
陆西楚还以为祖佬真的把陆时屿灵魂弄没了,差点派雇佣兵把部落端了,结果祖佬说根本没有什么复活转生,棺材里都是精油,跟泡澡差不多。
裴森慌慌张张走下楼,“太好了太好了!”
陆西楚挑眉,“陆时屿死了,我终于可以独吞陆家了?”
“……”裴森:“不是,是陆总想吃东西了。”
他刚才推开门走进去,看到在床上挺尸的男人忽然坐了起来,差点把他吓死。
陆总的精神状态和容貌,不可谓不糟糕。
唇瓣干裂,眼窝深邃泛着青黑,脸色更是像死人一样苍白,如果不是骨架优越皮囊出色,指不定会被当成吸X出来的。
陆时屿喝了一盆粥,没错是一盆肉粥,然后刮胡子洗澡。
陆西楚和裴森在外面聊天,他们约摸着陆时屿洗完澡了,敲了敲卧室的门,发现陆时屿不见了。
又不见了!
陆西楚想骂娘。
……
夜幕降临,下起了暴雨。
一辆黑色悍马停在了梨春湖别苑。
陆时屿下车,雨水瞬间将他全身打湿。
门卫认出了陆时屿,他刚想跟屋里汇报情况,就看到陆时屿轻而易举越过了大门。
这身手,这阴沉的表情,掐死他不过是几秒的事,门卫只能眼睁睁看着陆时屿走进去。
明夫人边穿衣服边嘀咕,“怎么又来了。”
王妈:“这次来的不是陆小姐,是姑爷…是陆时屿。”
明夫人一顿,“他来了?”
明先生也跟着起床,他打着哈欠,神态放松。
无论今晚如何,总会有一个结果。
佣人带着伞,陪明夫人站在庭院中。
明夫人冷眼看着陆时屿,“你还有脸来,如果你是来离婚的,请你明早过来!”
明先生站在屋檐下,不知道陆时屿跟她说了什么,他就看到妻子神色古怪的回来了。
看来是没说赢。
明夫人:“他说,他已经把所有的资产全部转移到了崽崽名下,笑话,我们是卖孩子的人家吗,想见崽崽做梦!”
明先生挑了挑眉。
他们确实不是卖孩子的人家,但陆时屿给的太多了,那几乎是以万亿为单位的财富,怪不得把妻子逼得没话说。
明夫人:“就让他淋着雨好了,谁都不准给他递伞,让他知难而退。”
明先生:“我看他精神憔悴,就算身子骨很好,淋雨也会生病。”
明夫人:“那你陪着他淋雨去吧。”
明先生笑了笑,陪着夫人回屋了。
他宁愿跪搓衣板,也不愿意淋雨。那么大的雨,打在身上如针扎,能不疼么。
明舒睡得不安稳,听到外面有响动,她以为天亮了,于是拉开帘子,发现外面还黑着,雨也在下。
她正要拉上窗帘继续睡,却发现不远处有一团黑乎乎的影子。没等她看清楚,那个黑乎乎的影子越走越近,明舒像只被吓傻的小兔子,完全不敢动弹,于是隔着落地玻璃,她看到了湿发遮住眼睛的陆时屿。
他张了张嘴,高兴地说不出话来,但却又有很多话跟她说。大风大浪都稳稳走过来的男人颤抖着肩膀,他努力控制好自己激动的情绪,修长的手指在起雾的玻璃上画了一个爱心。
明舒原本板着小脸,想赶他走,看到这个爱心,柔软的眸子痛了一下,随后看到他身体摇摇晃晃,一只手臂撑在了玻璃墙上才勉强维持身形。他瘦了很多,手腕上有几道伤痕,不知道是他自己弄得,还是在哪里刮伤了,像是被人抛弃的玩偶,怀里还揣着一个小糖罐。
随后他又在玻璃墙比较低的位置画了一个爱心,送给她肚子里的孩子。
明舒手指贴在玻璃墙上,脑子嗡嗡作疼。
也是一个雨夜,她跟陆时屿吵架,陆时屿离开了房间,听到雷声她害怕了,抹黑去找陆时屿,就从楼梯摔了下去。孩子来得突然,他们谁都没有准备好,不应该把错误推到陆时屿的头上,她也有错,都怪他们当时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窗外的陆时屿跪倒在地,锁骨和脸庞呈现不一样的红晕,他仰头看明舒,如果死前能再抱一抱老婆就好了。她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是他没有做到,他会用自己的命为那个孩子赎罪。
明舒焦急的拍了拍玻璃,随后拿着伞跑了出去。
她一出门,屋里的佣人连忙追上去。
一阵兵荒马乱。
……
陆时屿觉得自己在天堂。
被子很温暖,怀里老婆软软的,爱不释手的嫩肉肉为他干枯的心注入了一股不老泉,把他整个人都激活了。虽然昨晚淋雨没感冒,但他身子很虚弱,抱住老婆就已经用了全部力气,一时间分不清这是幸福感,而是四肢无力,整个人像躺在棉花糖上,轻飘飘的。
明舒在他怀里呼呼大睡,小脸红彤彤的,睡眠质量非常好,陆时屿亲了她好几口都没有闹醒她。
手臂下滑,手掌覆盖住了她的小肚子,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日后有了孩子,明舒也只能最爱他,这点陆时屿是不会退让的,死了也要写上老婆最爱我的墓志铭。ωωw..net
在明舒醒过来的时候,陆时屿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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