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出去…”
二人的争吵当中,床上的夏笙一直在瑟瑟发抖,她眼尾通红,一直在重复着这两个字。
顾清延瞪了嘚瑟的恒荆一眼,他连忙赶到夏笙身旁:“笙笙,你醒了?”
一旁的恒荆也不甘示弱,温柔体贴的对夏笙关怀备至。
“出去!!!”
夏笙听到顾清延和恒荆的声音,她似应激反应般从床上弹跳起来,歇斯底里的大喊,眼里满是痛苦。
“好好好,我们先出去。”
恒荆一脸怜爱的看着柔弱无助的夏笙,她是他的主人。
只要是夏笙的要求,但凡是他能做得到的,恒荆都会尽量的满足她。
随着顾清延和恒荆的离去,驻守在门外的记者群也被二人身边的保镖所驱赶出去。
整个包厢,只剩夏笙一个人在大喊大叫。
“安夏!”
夏笙气的直发抖,她眼底因仇恨而扭曲的情绪迅速蔓延至全身。床下的被单也被尖锐的指甲划个稀巴烂。
“我要杀了你!!!”
这场宴会持续了大概五个小时,直到裴繁困的实在不行,上方的主持人才娓娓道来结宴陈词,结束了今晚的慈善晚宴。
温锴今晚对裴繁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这种兴趣迫使他绅士的邀请裴繁入住温家,成为自己有名有份的……替身?
裴繁没空搭理他,直接拒绝了他那欠揍的提议。
许多人都往宴会大厅出口拥挤等待,而裴繁却剑走偏锋,去到了二楼隐藏的楼梯上,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锃亮的小刀在黑暗中闪烁一瞬,随后立刻凭着握刀的人手上的力道,直直向前刺去。
“去死吧!安夏!!!”
夏笙发出愤怒的吼叫声,手中的水果刀不分方向的往不同的方向刺去,企图将那个恨之入骨的贱人给捅成筛子。
“啪”的一声,夏笙的脸被一记巴掌猛然撞击。
她整个人受力不均,直直的往后倒。
夏笙滚到墙角处碰撞了几下,嘴里全是抽痛的呻吟,手中的小刀早已不知道飞到哪个地方去了。
墙角开了盏小小的灯,安夏的脸由黑暗转阴影。
浅黄摇晃的灯光在她脸上拖曳,看着不像是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而是在背后统领全局的猎人。
夏笙脱手而出的小刀不知道何时被裴繁给捡到,后者在掌心玩转着银亮的刀身,转速翻腾的很快,快都夏笙只能看见它的残影。
“你……你居然敢打我…?”
如此不有利于自己的场景下,夏笙内心不由的生出恐惧。
她开始后悔自己埋伏安夏的这一决定,并选择了这个偏僻安静的鬼地方,连个人影和监控探头都没有。
夏笙想的是不给安夏留求救的后退,殊不知,也将自己最后的一条后路给斩断了。
小刀在裴繁的指尖上翻转,少女的手指修长,做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听到夏笙吞吞吐吐又外强中干的质问,裴繁没有那个耐心温柔的给她解释这个问题。
她随手一扇,鲜红的巴掌印立即浮现在夏笙的另一张脸上。
届时,两边脸都挨了裴繁的巴掌。上面的五指巴掌印十分醒目,连角度都没有错。
裴繁微微一笑,指尖操控着那把精致的水果刀挑起夏笙的下巴:“打你,我想打就打,还需要挑日子的吗?”
夏笙此刻被吓的直哆嗦,她忽然意识到一个致命的问题。
她不该挑衅安夏的。
在那条本应该到达安夏手中的链条转了个弯,被本人小心翼翼的戴在自己手上的时候——
夏笙就应该意识到,自己的这些小把戏安夏是看穿了的,并且留有后手,用来对付她。
“我…我错了…我不应该引你前来的……”
夏笙现在发丝凌乱,美女垂泣,我见犹怜。
“你…你放过我…好吧?”
夏笙怯生生的用着一双懵懂的眼神看向裴繁,试图引起她的怜悯心。
换做是别人,裴繁或许会网开一面。
可这是夏笙,她能走到今天,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就像现在。
裴繁指尖抚着刀尖又近了几寸,锋利的刃身划破少女白嫩的脖颈,丝丝往外沁血。
“你也会害怕吗?”裴繁淡淡的问道。
“害…害怕…”夏笙连忙点点头,双手紧紧攥住裴繁大腿处的裙角,面带乞求:“我求求你了……”
“为什么要求我?”裴繁眼神冷漠,表情淡然:“你该求的是你自己。”
“如果我们两个现在的处境对调过来,相信你早就拍手称快了吧?”
“哦不……瞧我这个记性…”裴繁语气懊恼:“夏笙小姐,您本来就是想这样的,只可惜我破坏了您的计划,让您被自己的愚蠢给反噬了。”
话音刚落,裴繁指尖松开对刀身的掌握,任由它跌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咣当声。
她展开修长的手指,让自己的每一个指节都充分的包裹住夏笙的长发,随后——
手指回拢,裴繁用惊人的臂力将夏笙整个人拖曳起来,在空中完成了个过肩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笙的惨叫不绝于耳。
这个地方空旷又安静,刺耳的尖叫声穿梭在柱子和地面上,回音荡荡。
“安夏…你这个贱婢,你居然还敢动我…我要杀了你!!!!”
“你在自食恶果,还敢把脏水泼在我身上?”
“你死定了。”
裴繁又连抽了几个大耳光给夏笙,她嘴里咕噜着什么,接着吐出一大口沾着血的牙齿。
“是你派人将迷药下在拍品上,届时还想强加送到我手上,好让迷药滲透我的肌肤,进入到我的血液里面,麻痹我的大脑,接而和你安排的人一起媾合?”
“那个老总和你达成了什么协议吧?”裴繁忽的勾出一抹笑意,正缓缓的朝着夏笙走来。
“资源?声望?地位?这些你都不缺。”
“你缺什么?”
裴繁悲悯的看着失力趴在地面上的夏笙,慢慢的俯身下来,朝着她说道:“你的弱点掌握在他的手上,并急需要他的帮助。”
裴繁话锋一转:“是温家姑姑的行踪快要暴露,无处可去了吗?”
看着面前的人瞬间瞳孔地震,她言笑晏晏的开口:“夏笙,你该把她的下落告诉我,让我为她妥善安排下半生才是。”
“你…你到底是谁?!”
夏笙此刻背后冷汗淋漓,她心中最大的秘密,莫过于此。
世界上只有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
一个是夏笙本人,一个是温锴,还有一个是她的生母,温情。
一旦假干金的真相暴露出来,夏家会立即收回所有对夏笙的宠爱、给予,以及地位。
到时候,她将一无所有。
夏笙拼死也会保住这个秘密。
同理,一旦事情的真相暴露,温家做的一切都将会被夏家知悉。
今时今日的地位,资源,人脉……只要是夏家能摧毁的,那位家主都会不留余力的去斩断温家的所有后路。
温锴是现任温家家主,为了全家人的荣华富贵,他绝对不会将此事泄漏。
温情…
夏笙想了一瞬,她也不会。
将这件事情暴露出去,无疑会加快她的死期。
毕竟,夏家是看在温情的面子上,才给了温家这么大的优待。
那……安夏是如何得知的呢?
当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少之又少。
要么都不能开口说话,要么就是他们这三人,死死的守住这份秘密。
夏笙的眼睛快要瞪出来,指腹紧紧的攥住裴繁身上的衣裙,重复喃喃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吗?”裴繁玩劣的玩了笑,“暂时还没有想好。”
“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找温锴商量对策。”裴繁对着夏笙温和一笑:“你们是玩不过我的。”
“被我发现这件事情不是我主动抖落出来的,夏笙,我什么事情都会算在你的头上。”
说完,裴繁将夏笙的头狠狠的往地上一砸:“就像现在这样。”
疯子……这就是一个疯子……
安夏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夏笙整张脸几乎面目全非,她额头被砸破,蜿蜒而下的血液缓缓淌落在地上,滴答的,溅起脏了裴繁的高跟鞋面。
“我…我不敢的…求你放了我…”
夏笙现在别无其它的想法,内心只有一个诉求,那就是——逃出去!
安夏太可怕了。
夏笙发现,这个女人对自己了如指掌,就好像……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未知的敌人,最可怕。
看着夏笙颤抖着双手求原谅时,裴繁眉眼冷漠,她仔细的拿着被溅脏的裙角擦拭着银亮的刀身,将殷红的血丝留在上面。
“我做过很多任务世界的宿主,也见识过许多像你这样歹毒的人,并一一惩治了他们。”
“可你知道,你和他们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夏笙紧紧的拥抱住自己,她不敢回答,直觉告诉她,接下来的对话,她是不会喜欢的。
“他们是禽兽,而你,连禽兽都不如。”
“我自认为不是什么良善的人,但做人得有底线。”
裴繁顺手抡起散落在地上的木棍,放在手里掂量掂量:“用舆论去攻击素未谋面的女生,用迷奸的方式去毁掉她,还让自己身边的人轮流陷害她,让她痛苦不堪。”
“这就是你该死的理由,夏笙。”
话音刚落,重棍来袭,夏笙被裴繁猛的一抡给捶晕了,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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