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彩唐只有两身能见人的衣服,不想穿着去深山老林钻山洞,回来刮得一条一条的,于是第二天大家准备出发的时候,看见她又换回了之前的衣服。
她以前其实也是挺在意形象的人,但是现在没办法,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不是穿越的每个人都能迅速混的风生水起。
夏樾在马上看着叶彩唐,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你……”夏樾指了指她:“为什么又换上这件衣服了,是打算去南山拾柴吗?”
“大人。”叶彩唐正色道:“您不会是一个以穿着打扮看人,如此肤浅的大人吧?”
话都让你堵上了,我还能说什么?难道我能承认自己肤浅吗?
夏樾面色沉静的看了叶彩唐半天,缓缓道:“不,我不是。”
叶彩唐这就放心了。
“上来吧。”夏樾向叶彩唐伸出手。
虽然叶彩唐后背还有点痛,但此时她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尽快学会骑马,要不然的话,真的太不方便了。
此时天已经开始有些微热了,但山中还是凉的。
南山在京城郊外,到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
夏樾和谢止都来过南山,但没在这里见过什么静心庵,南山很大,寺庙众多,如果一座庵堂隐在山中,除非有人带路,确实是不好找的。
“找个老乡问问。”夏樾道:“正好,去老乡家吃顿饭。”
山脚下有十几户人家,炊烟袅袅,此时正在做饭。
王统和刘沙问了好几家,果然有人知道静心庵。
“静心庵的如慧师太,是个慈祥的出家人。”农妇将众人迎进院子:“去年我男人去山里采药,不小心摔伤了腿不能动弹,被如慧师太路过遇见,还是她给处理的伤口,然后找人抬去了庵里养伤,又出来家里报信。要不然的话,说不定就被野兽给吃了。”
听起来是个乐于助人的出家人。
这正好了,众人正想了解一下这个如慧师太,当下王统给了钱,在老乡家里吃一顿饭。
山里的农家都不富裕,王统随手给的钱就够他们一年收入,农妇十分高兴,竭尽所能的准备了不少吃的。
自家地里种的菜,萝卜圆子,腊肉,咸鱼,珍藏的干菇和干笋,虽然没什么大鱼大肉,但众人都饿了,也吃的有滋有味。叶彩唐更是吃出了曾经的感觉,看着自己这身衣服,十分感慨。
吃完饭,农妇非常详细的给指了路,还准备了一包干货,请顺路捎带给如慧师太。
王统道:“看来这如慧师太真的是个慈悲的修行人,我们这一趟怕是白跑了。”
叶彩唐并不同意王统的这句话。
很多看似慈悲人,也会干阴狠事。杀人犯念佛的她见过许多,比起普通人,大约他们更需要菩萨的宽恕,更害怕死后会下地狱吧。
不过叶彩唐只是道:“怎么会白跑呢,我刚才都看见有野鸡了。”
叶彩唐就是这样一个说实在话,做实在事的好姑娘。
静心庵果然隐在山林深处,虽然农妇指的路是最近的路,但一路翻山越岭,天快黑的时候,终于在不远处的山坳中,看见一个寒酸的庵堂。
这庵堂建在山坳中的一处坡地,一个不大的院子,总共只有四间屋子。
晚霞中,能看见院子里晾着补丁叠着补丁的衣服,晒着菜干豆角……这真的是一个非常清贫的修行之地,这位慧如师太,看起来真是个世外高人。
叶彩唐道:“尼姑庵里都是女眷,你们这么多男人这会儿过去,会不会不好?”
如果是一个受伤的村民,庵堂一定会留人养伤。但这么多人,想收留也住不下,半夜在山里,赶人又太残忍,这是叫人为难了。
何况他们手里还拎着东西。
“就在附近找个地方过夜。”夏樾摆摆手:“你怎么想的,打算在静心庵院子里烤肉吗?你是觉得出家人真的不打人吗?”
叶彩唐缩了缩脖子,佛家还有斗战胜佛呢,要是惹急了,大约是打的吧。
好在此时天不冷,风也不大,为了避免烤肉的味道飘进静心庵,玷污了佛祖,他们特意找了个下风处,靠着水源的地方。
大约是他们人多动静大,野兽闻着味儿就先避开了,一路走来也没见什么大家伙,只凑合打了三只野鸡,抓了一只野兔,配着农妇热情的让他们带着的饼,也足够了。
地方清理出来,王统和刘沙拎着野鸡和野兔去水边清理,叶彩唐和谢止在周围捡拾柴火。
夏樾是大人,谁也不敢使唤,怡然自得的站在山崖边,装作深沉的凝望四周。
好在今夜月明,山中也不是很黑,叶彩唐这几年也没少捡柴火,算是熟练工的,并不觉得多难。
只是捡着捡着,听到嗤拉一声。
“怎么了?”谢止忙道:“没事吧?”
叶彩唐郁闷撩起衣摆看了看:“没事儿,勾着树枝了。”
所以说她坚持穿自己的破衣服来是对的,这衣服是粗布的,结实耐折腾。夏樾给她买的那两件,怕是到不了这儿就都挂破了。
很快就捡了一堆柴,王统和刘沙也将收拾好的野味拿回来了。
点了火,火堆很快烧了起来。
叶彩唐坐在火堆旁,一边往里面放柴,一边有点伤感。
“怎么了?”夏樾还以为她是因为检查划破了衣服伤感,安慰道:“你这衣服在我看本来也该扔了,回去赔你一件。”
叶彩唐叹了口气:“大人,我要说,我是为了全天下的人民生活的艰辛劳苦而伤心,你信吗?”
……
叶彩唐很真诚,可大家确实不太信。
不过不要紧,何以解忧,唯有美食。
很快叶彩唐就啃着鸡腿满血复活了。
这时候,一直站在山崖边的夏樾突然道:“你们过来看,庵堂里有情况。”
他们这个地方选的很巧妙,虽然点着火堆,可是从上能看见下,从下却看不见上。静心庵里的人也不会想到有人在此处过夜,不会注意观察。
叶彩唐几人忙走过去,便看见庵堂房间的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拿着火把的人。
那人站了一会儿,让开路。
又出来一个人,那人背上还背着一个人,毕竟离得远看不太清楚,但是那人动也不动,似乎是昏迷了。
王统道:“不知是否有人受伤生病,大人,要去帮忙吗?”
夏樾摆了摆手,还没说话,只见前面拿着火把的人,从墙边拿起了一只挖土的铲子,然后一前一后的,一起出了庵堂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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