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樾一听这话,突然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还是在很久很久以前,那天他穿了一身讲究的衣服进宫,出来以后,就被某人盯上了。那眼珠子都不带转的。
“啧啧啧。”夏樾道:“说起这事情,我还想问问你呢。”
叶彩唐奇道:“问什么?”
夏樾道:“你那个时候,是不是就对我图谋不轨?”
叶彩唐大大的冤枉:“这怎么可能,我怎么敢?”
“那你眼珠子掉一地的盯着我?”夏樾不满意道:“要是别人也穿了一身好看的,你也那么盯着别的男人嘛?”
叶彩唐一听,这问题不好回答啊。
夏樾不愧是官场上混的人啊,三言两语,轻描淡写,竟然把这个问题给踢了回来。
现在变成叶彩唐理亏了。
但叶彩唐除了没钱还债,什么时候理亏过。
叶彩唐正色道:“不要打岔,你到底什么时候穿给我看?”
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不要顾左右言他,我是不会上当的。
夏樾见叶彩唐竟然没有愧疚,只好道:“穿,你什么时候想看就什么时候穿,你想看哪一件,就穿哪一件。你想看怎么穿,就看怎么穿。”
这还差不多,叶彩唐嘿嘿想着。
穿有什么好看的,好身材当然要露出来。
就在叶彩唐搓了搓手准备变身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外面有气无力的敲门。
叶彩唐吓了一跳,看看外面的大太阳,好像现在是不适合耍流氓,光天化日的,于是收回了手,暂时放过了夏樾。
夏樾很遗憾,非常不满意的走出去。
谁那么不识相。
刘沙背对大门坐在台阶上,听见开门的声音,有气无力的道:“大人,陈才良抓回来了,要审吗?”
夏樾看着刘沙这样子,忍不住道:“你在干什么?”
“我什么也没干啊。”刘沙头都不回:“要审的话,属下这就把他拎出来。”
叶彩唐觉得刘沙在笑话她,从桌上拿了个果子砸他。
刘沙听着风声呼啸,侧头伸手,抓住一个果子,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夏樾评价:“刘沙就是没王统机灵。”
叶彩唐同意。
陈才良万万也没想到,六扇门这次不是客客气气的上门了,夏樾也没有露脸,刘沙带着一群差役,直接就请他走一趟。
六扇门不是个好地方,虽然最近在老百姓口中的口碑还不错,可是在官员心里,还是个可怕的地方。
同朝为官,把人往六扇门一请,这是要出大事了。
但是陈才良没有拒绝的余地,刘沙还是将人带回来了。
夏樾去见了陈才良。
陈才良一脸惶恐:“夏大人,夏大人,您命人传下官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夏樾看陈才良的眼神,和之前再不相同。
这次,是用审判的眼神。
“陈才良。”夏樾道:“我奉皇上口谕,彻查你和明子安二十年前在泰鹤郡所犯罪行。”
夏樾说完,定定的看着陈才良。
陈才良脸色巨变。
夏樾说的太清楚了,时间,地点,人物,事件。
如果一件两件是可以靠蒙,靠编的,但是所有的信息整合在一起,就代表夏樾知道的太多了。
但是夏樾还可以知道更多。
王统将明兴言给找了来,带上他儿子陈后福。
父子三人相见,陈后福是哭的最大声的,以至于不得不抱下去喂奶了。
明兴言当年还小,对父亲是没有印象的,但是他带来了养大他的管家,管家是明子安的亲信,虽然这些年没见,又怎么能忘了自己跟随了几十年的主子,主仆二人见面,不禁又是一阵大哭。gōΠb.ōγg
众人淡淡的看着。
哭吧,随便哭吧。
这里除了明家两兄弟是无辜的,当年的事情他们两因为年纪和未出生所以没有参与之外,其他的人,陈才良,明子安,包括管家,都要为当年的事情付出代价。
父子三人见过之后,明子安和管家都被收押,管家也很郁闷,大约是没想到明子安说了那么多。要不然他也不会自投罗网。
明兴言依然带着明后福住在附近,他一早做了最坏的打算,即便最后明子安罪有应得,他也要带棺木回乡。
最郁闷的是陈才良,陈才良这一次这一次来到六扇门,再也没能出去。
陈才良死也不承认自己认识明子安,但这不是他死不承认就可以清清白白的,明子和和管家分开审问,当年的事情抖得明明白白。
当然也不能因此就定陈才良的罪,夏樾派人去了泰鹤郡,二十年罢了,当年的人一定还有,但年的事也一定有人知道,还有明子安藏得那笔宝藏,如果有,也是一个佐证。
陈才良,要在忐忑中,在牢里渡过至少几个月的时间,然后再接受新一轮的审判了。
叶彩唐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她挺高兴的是陈后福没死。
还有就是,邰清华决定留下来,一个月领夏樾三两银子。
夏樾很高兴,三两银子一个月,一年也才三十六两,收了这么个人才,非常划算。
叶彩唐不置可否,只有谢止,谢止十分郁闷。
他一会儿觉得,邰清华确实是个人才,一个月才三两银子,真的太少了。也就是诓骗姑娘天真,不然的话这个钱也拿得出手?
一会儿又觉得,邰清华一个新人一个月都有三两,他竟然还不如邰清华。这活儿真的没法干了,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这不是缺不缺一两银子的问题,这是尊严和面子问题。要是下个月再不给他涨工钱,他就要在家扎小人了。
邰清华和叶彩唐的工钱一样,住处也一样,在六扇门和夏府都安排了房间,不必每日点卯,没案子的时候随便,有案子的时候干活儿就行。
六扇门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有案子的,邰清华想来想去,觉得十分轻松。
谢止对邰清华这种清澈的愚蠢表示了同情,但是也不好对邰清华说狼来了快跑,只好暗搓搓的说夏樾的坏话。
可惜邰清华听不明白,不但听不明白,而且还误会了。
这一日邰清华请谢止吃饭。
酒过三巡,邰清华说:“谢哥,其实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谢止夹一粒花生米:“你说。我在京城也有些人脉,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能帮忙的,我肯定尽力帮忙。”
他帮不了还是有夏樾呢,还有师父呢,还有黄泉呢,总之只要是自己人,都好说。
但是他万万没料到,邰清华非常严肃的跟他说。
“谢哥,我对大人,真的没有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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