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酒店出事就出事吧,跟他们也没什么相干。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黄泉郁闷道:“我不能不管啊,这已经是我的酒楼了。”
钱已经付过了,转让文书也已经签了,现在已经是黄泉的酒楼了,只是他要这酒楼也不是为了发扬什么宏图大志,所以虽然易主,但是里面的人基本没动,还是那些人。
反正黄泉也不指望这酒店能给他赚多少钱,原来的厨子跑堂大部分都留着,偶尔那么几个不顺眼的换掉就行。
夏樾一听:“那你去看看,我先回去了。”
点心什么的就不必了,家里有厨子,可以做。
我才不要在这里给你收拾什么烂摊子。
但是黄泉哪会轻易放过夏樾,立刻就拽着人往人群里挤:“夏大人走,我去给你拿点心。”
他现在要保持形象,万一有什么麻烦的事情,自己出头不太好,但是官府的人出头,就名正言顺了。
黄泉是会过日子的,要不然黄金赌坊不能赚那么多钱。
他岂会放走现成的夏樾。
夏樾实在无奈,只好被拽了进去。
酒楼里已经乱了套。
有人大喊,死人啦,死人啦。
夏樾头痛,为什么要在他在的时候死人呢,如果不刚才走快两步,他不就不知道这事情了吗?
但是没有如果。
黄泉一听死人,脸色就不大好看。
他对死人有一些不太好的回忆,虽然现在已经看开了,但那些回忆太清晰,只能看开,不能遗忘。
黄泉不由道:“这酒楼也开着十来年了,从没听过有什么事情,怎么我一接手,就死人了?”
让人心情很不愉快。
夏樾一听,得,可别因为这事情,让未来的表妹夫又抑郁了,到时候表妹嫁不出去,那还不得赖着自己一辈子?
夏樾这么一想,只好大步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
喊叫声是从楼上发出来的,有人冲下来:“请大夫,快请大夫。”
夏樾大步上了楼。
酒楼掌柜,准确的说是酒楼前掌柜也从后院跑了出来,一脸慌乱的跟着上了楼。
虽然这已经不是他的酒楼,钱也已经收了好大一笔。但是没有彻底交接完,要是这就出了命案,黄泉肯定会随时反悔的。
黄泉可是赌场老板,在普通老百姓眼里,是不能惹,惹不起的角色,手下什么打手啊,地痞啊,混混啊,要多少有多少。
跟黄泉耍狠耍无赖,那可是要命的。
夏樾上了楼后,便看见一个包厢门口挤满了人,他大步走了过去。
门口挤着的都是周围包厢的食客,这不是闯进来一个杀手到处砍人,所以大家都不怕也不跑,围着看。
夏樾走到门口,大家也不知道为什么,嗖的一下让开了一条路。
虽然夏樾没穿官服,但是看起来就是不太好惹的样子。
房间里有一桌子尚未吃完的菜,还有尚未喝完的酒,地上躺着两个人和胡乱被扒拉在地上的东西。
两人的面容狰狞,嘴边有白沫。
掌柜的进来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掌柜的无助又慌乱的道:“怎么,怎么会死人?”
这问题问的真好。
夏樾道:“你的酒楼,你问谁?”
掌柜哑口无言,愣了一下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掌柜很崩溃。
夏樾道:“我是六扇门总捕头夏樾,去六扇门请仵作来。”
掌柜已经吓傻了。
跟在后面的黄泉非常无奈,转身出去。
幸亏他为了方便,找的这个酒楼离黄金赌坊非常近,叫人去黄金赌坊喊了关东云来,让关东云去找人。
等仵作的功夫,夏樾让二楼的人全部回包厢里待着去,后厨的厨子打杂全部到大堂来,因为已经挺晚了,大堂里的客人本来就没几桌,也别着急走,有一个算一个都有嫌疑。
但是夏大人就一个人,是不能亲自去一个个的审问的。
好在很快六扇门的人就都来了。
夏大人终于有人可以使唤了。
苦命的叶彩唐拎着工具箱匆匆上楼,她恨,拿钱干活儿没问题,但是能不能尽量白天,这眼见着又是一个通宵。
大夫比他们一步已经来了,但是人都已经死了,来了也没什么用,也只能跟夏樾确定,他们是中毒身亡。
但是不确定是什么毒。
将桌子上所有的食物都检查了一遍,也并未检查出有什么毒来。
叶彩唐进了门,先检查了一下两具尸体,得出的结论和大夫一样,表面上看,他们都是死于中毒。
但是什么毒不好说。
这个年代最常见的毒就是砒霜,但是叶彩唐将银针刺进死者的喉咙,银针却并没有变色。WWw.GóΠъ.oяG
大夫惊道:“莫非不是中毒?”
“不。”叶彩唐道:“只能证明不是砒霜中毒。”
世上毒药千千万,银针能验出来的不到一小半。
那可怎么办,大夫一脸茫然的看着叶彩唐。
叶彩唐给夏樾出了个主意。
“有些毒是银针验不出来的,但是既然有毒,就一定存在,银针验不出来,可以用别的验。”
大夫听的脸都白了,他觉得叶彩唐的意思是,用人验?
叶彩唐当然没有那么变态。
夏樾叫人去后厨拎来几只鸡,把桌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丢在地上给它们吃。
虽然有点不人道,那也没有办法。
可是桌上所有的东西都吃了一遍,几只鸡仍然活蹦乱跳咯咯哒,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
于是又将酒壶里的酒倒在地上,鸡真是不挑,也跑上去啄了几口。
依然没事儿。
众人看桌上,一共有五个菜一个汤,但没有一个是吃完的,都是家常菜,汤是鱼片汤。
这些菜都已经被鸡尝过了,都没有毒。
大厨已经被拽上来了,这屋子里的菜都是他做的,伙计送上来后,他还亲自上来了一趟,所以现在是第一嫌疑人。
大厨跪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叫冤:“冤枉啊大人,跟我没有关系啊,我在这酒楼里做了五年厨子了,这两位客人,张老爷和王老爷,都是老主顾了,我们都是很熟悉的,我给他们做了三年菜了,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给他们下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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