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川啊!对自己的未来有没有什么规划啊!”
回咸阳的路上,向来对人冷若冰霜的雨华天,居然对吕彣家中的门客关怀备至。
这一幕,让听闻了雨华天杀人手段的王离不寒而栗。
要知道,这个白衣宦官,可是在朝堂上对咸阳令阎乐,一棍打死,硬生生打断几十根廷杖的狠人啊!
不过,这雨华天的笑容,自己怎么看,怎么感觉心寒啊!
“多谢大人赏识!”
易川听到雨华天这话,也是眼眸之中一喜。
虽然不知道面前之人到底是何身份,但是总归是公子彻身边之人,其地位自然不言而喻。
...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
“公子彻出城了,待会就能回咸阳宫,咱们就能看到了!”
“我的天啊,公子彻!”
“这是公子彻成年之后第一次在咸阳城中出现,我还记得当时看到他,整个人幸福得都要晕过去了。”
“把握机会!听闻公子彻还未娶妻,说不定咱们就飞上枝头了呢!”
“....”
不知为何,嬴彻出城消息被流传出去,其中有多少是有心人推波助澜的机会暂且按下不表,
只是这咸阳城内的花季少女,尽皆疯狂。
大秦公子彻,号玉公子,于咸阳之内,才情无双。
年少之时曾出成年观礼,仅是游历正阳街道那短短一途,便成整个咸阳城女性的惊鸿一瞥。
如今嬴彻成为监国公子,更是大权在握。
虽说在朝堂之上的杀伐手段凌厉了一些,但是...又如何能抵挡得住少女的倾慕。
一时之间,满城少女尽红妆。
无数想要目睹嬴彻俊容的女子,在正午街道两侧等待。
当然,也有例外。
一伙精壮的汉子目露凶光,手承腰间之上,仿佛随时要掏出某种器物。
还有一个瞎眼棋士,落魄蹲在街巷之侧。
....
“殿下!您出城的消息,如今咸阳城内人尽皆知。”
雨华天匆匆来报,面色苍白。
身为西厂厂公,但却出了如此的纰漏,他万死南辞其罪。
“嗯?”
听到这个禀报,嬴彻的目光一凝,瞬间一道杀机一闪而逝。
“好你个冯去疾,看来这官位还是有染指之想!”
一瞬间,嬴彻便知道了到底是何处走漏风声。
作为帝国公子,本身的行踪是秘密。
但是他现在的身份乃是帝国监国公子,今日为了迎萧何,推却朝议,定然会引来群臣打探。
只要与城防兵士有着稍微联系,便可知晓自己今日出城。
而现在,满城皆知,那便是朝臣中走漏了消息。
而这朝堂之上,有动机做这件事的人,只有一个,
冯去疾!
赵党官位,还是引得这位帝国丞相垂涎了。
“回去再收拾他!”
嬴彻微微冷哼,旋即下令:“命令西厂鹰隼探子,保护好这些人。”
“是!”
雨华天一滴冷汗留下,也是当即领命。
引起全城关注,便代表着一件事...
安保压力增大了!
此番公子彻出城迎接,只带了一百西厂鹰隼探子隐藏暗处保护,若是有叛乱之人趁机作乱,那才是大灾难。
“殿下,要不要我去让爷爷派兵过来保护?”
一旁的王离忧心忡忡得开口问道。
作为王家第三代,他自然也看出了现在惹得全城关注并非什么好事。
“不用,我会出手。”
嬴彻淡淡道,眸光微闪。
如此也好,正好可以将咸阳城内的潜伏势力给钓出来。
“诺!”
王离恭敬领命,随后发现嬴彻的目光若有若无得看向吕家马车,挠了挠头,开口问道:
“殿下,您为何对那吕家老儿如此上心?”
“当初萧何先生欲来咸阳,那吕家老儿是死皮赖脸跟来的,末将本想打发走,但是萧何先生最后同意了,方才没有驱赶。”
“莫非,这吕彣有什么特殊才能?”
嬴彻手握缰绳,淡淡开口说道:“这吕彣,识人有才,但也并非出众,比之萧何更是不如。”
“不过我关注的并非吕彣本身。”
此话一出,王离懵了:“殿下...这吕家除了吕彣,就那两个儿子了。”
忽然,王离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猛然脸色煞白:“殿下,吕智和吕素虽然模样清秀了点,但是殿下您....”
想到那个可能性,王离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
若是让始皇陛下知道,自己带了两个男人,然后殿下对这两个男人...
这尼玛对王家都是灭顶之灾啊!
“你个混小子,想什么呢?”
嬴彻看着王离的模样,本来没有多想的,但是那眼神之中的恐惧,让嬴彻突然反应过来了,直接一马鞭抽了过来。
“在本公子眼中,从来没有什么模样不模样的,只有才能与否!”
“这个吕智,乃是一块璞玉,若是细心引导雕琢,其才能,不出萧何之右!”
嬴彻这番话是有根据的。
根据史书记载,这个大汉吕后,也并非简单的人物。
别的不说,刘邦身死之后,幼帝力弱,正是吕后一人把持朝政,稳住了朝纲,更是差点将大汉以“吕”换“刘”。
光是这份能力,就足以让所谓的“女帝”汗颜。
如今吕雉来了咸阳,自己自然要好好考虑了。
“这便好!这便好!”
王离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连声说道。
没想到自己这一趟出任务,最大的危机居然不是在途中,而是在回来以后啊!
“殿下到!”
终于,一行人走入咸阳城门。
整个时代最为巍峨辉煌的城池,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不同于往日的百姓来往繁华,今日的街道上,几乎清一色全是女子。
有妙龄少女,有丰腴妇人,甚至还有许多连身子都宛若柳条的女娃。
当嬴彻露面之时,街道两侧的酒楼几乎同一时间弹出那一颗颗簪花别钗而又饱含心机的脑袋,眼神之中满是光芒。
有含情脉脉,亦有明目张胆暗送秋波,更多的是那些欲语还休的羞怯小涩。
甚至,
还有某些“不知羞”的胆大女子,大声喊着公子彻的名字。
即便是雨华天这样的深厚功力,还没来及打量周围是否有危险,头顶就飘起了不计其数的帕巾,香囊,丝锦做成的团扇....
当真是...好香一场雨!
莺莺燕燕之间,此起彼伏“劳烦官人将此礼赠与殿下”之类的言语,更有女子跑到街道之侧,将手中饱满爱意的竹简放置地上,只求公子彻停留半步。
自认武功不错的雨华天都扛不住这种恐怖阵仗!
这尼玛街道上全都是软糯的爱意之语。
“看吧看吧!早就跟你说了,公子彻是天底下最为俊俏的公子,你还不信!看你那花痴样!”
“啊!啊!啊!我感觉...我要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三年前爹爹没带我们家来咸阳,这样就能早点看见殿下了!”
“要是...要是殿下能说两句话的话,我感觉我死了值得了。”
“你们看看,王老将军家那王离,已经算不错了吧!在公子彻旁边一站,跟马夫一样!”
“不行了,太玉树临风了,我大抵是醉了吧!”
“肩膀借我一下,我幻想一下靠在殿下怀里的感觉。”
“我决定了,什么时候公子彻选秀,我就什么时候参加,当个通房丫头,也是三辈子,不!是十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雨华天拍了拍身上的香囊,满脸无语,想着是不是让西厂的鹰隼探子出手,将这些人驱赶一下。
这些个娘们...太厉害了点!
怪不得上一次殿下出宫,千叮咛万嘱咐要保密行踪。
“姐姐...公子彻好受欢迎啊!”
吕素坐在吕雉的身旁,微微打开窗户一侧,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小嘴。
她从未想过有如此阵仗。
“哼!无可否认,公子彻长得俊俏。但那也是这些女子没有深度。”
吕雉不屑得说道,但是眼神看到前方骑马的嬴彻,也是不由得有些失神。
这也不怪她们,
权势,是男人最为华丽的外衣。
如今天下已定,四海八荒,九州之地,皆归赢姓!
始皇陛下东巡,太子之位未定!
嬴彻身为监国公子,又是朝堂铁腕,自然引得女子倾慕。
这满城红妆,说实在的也不过分。
“萧先生,倒是让你见笑了。”
嬴彻看了一眼满是香囊团扇竹简的街道,有些无奈得看了一眼萧何开口道。
“殿下,萧何倒觉得花团锦簇,正显我大秦繁华。”
萧何微笑开口,并未有丝毫介意。
嬴彻刚想赞两句萧何从容,就听到萧何继续说道:
“萧何以为,之所以能得到殿下您的青眼,都是因为这张不输于殿下的俊脸。只有俊秀之人,方能惺惺相惜啊!”
此话一出,嬴彻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对着王离怒目而视。
这尼玛....萧何这种人才,还没为我办事呢,就把我厚脸皮的功夫学了个十成十?
王离一脸无辜。
酒楼之上,一戴人皮面具女子不由冷笑:“满城红妆迎公子...殿下,您这桃花运可是真好啊!”
....
“动手!”
酒楼之中,张良目光一凝,沉声一喝!
瞬间,几百大汉从酒楼之中飞跃而出,人尽手持钢刀!
一时之间,整个街道上,寒光骤起!
“刺客!”
雨华天双目一眯,冷声一喝,而后顺手一带,地上一封示爱竹简,宛若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张良的放下飞射而去。
那竹简的主人家女子,登时晕厥过去。
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保护了一下公子彻殿下~
与此同时,隐藏在暗处的西厂鹰隼探子从四面八方飞奔而出,手中长刀挥舞。
酒楼之中,张良眼带杀意,手中长剑已然出鞘!
此剑,名为黄石,乃是自己学艺之时,黄石公所授,其质地非铁而石,却锋利五双。
“砰!”
一剑斩出,竹简瞬间四分五裂。
但,
也让人看到了张良的面容。
单单是这一眼,嬴彻便可以确定,此人便是谋圣,张良张子房!
除了他,整个天下,没人胆敢在咸阳城行刺!
“保护殿下!”
萧何经过短暂的愣神,也是连忙反应过来,居然不顾自己的文人之躯,直接挡在嬴彻身前。
这种下意识的动作,恰巧是其忠心的体现。
王离目光之中满是杀机,一把抽出手中长剑:“大秦,抽剑!”
一声大喝之下,两相混战!
酒楼之上,戴着人皮面具的王曦微微心慌,但却很快镇定下来。
“殿下,先走吧!”
萧何站立与嬴彻身旁,连忙开口劝道,眼神之中满是焦急。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些人的招法乃是刺客之法。
整个天下,刺客最为出名的便是燕,韓两旧国。
如今这来人,定然是其中。
嬴彻微微摇头,目光却没有一刻离开张良。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本公子乃大秦公子,身后亦我大秦栋梁,岂可抛弃而逃?”
此话一出,嬴彻身后众人眼神感动。
夏侯婴当即站出:“哈哈哈!公子彻有此雄心,我夏侯婴岂可唯唯诺诺站于人后!”
“殿下放心,夏侯婴定然护得殿下周全!”
这话大喊而出,让周围秦兵更加军心振奋。
一个杀猪模样的汉子都不畏战,他们大秦锐士,岂能让这些贼人逞凶!
顿时,杀声一片!
无数尖叫声响起,空中亦是血雾。
张良轻蔑一笑,目光之中满是鄙夷:“千金之体,不坐危堂!”
“没想到...我还是高估你了,嬴彻!”
旋即,张良猛然一抬手:“大韓,万岁!”
一道猛喝之下,瞬间,所有埋伏的刺客尽皆而出。
身为领头人的张良,更是从酒楼之上一跃而下,剑尖直指嬴彻。
“十步必杀!我本与你十步之外,但由高击低,此剑...你嬴彻必死!”
“殿下小心!”
嬴彻目光淡然,左手负于身后,仿佛对于眼前的凛冽杀机,浑然不觉。
右手手持一奇桐楠木牌,微微举过头顶:
“有请,顾先生!”
木牌之上,“武安”二字,铁画银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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