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黏黏不在的卧室变得好安静。
姜郁一时没法习惯,她理了理白黏黏的小窝,坐在桌前发了会儿呆,突然觉得有点寂寞。
小白蛇又爱撒娇又爱哭,有时会让人觉得心累,但姜郁还是很喜欢他。
这次分别,也不知道下次要什么时候才能重聚。
姜郁趴在桌子上小憩,感觉有点闷闷的不好受。
这感觉有点像自己最喜欢的宠物走丢了但无能为力。
手机在衣兜里响了一声。
姜郁懒懒地坐直身体,从兜里拿出手机,划开屏幕,是2357发来的信息:玩家小姐,你平安到家了吗?
姜郁:到了,你呢?
2357:我也到事务所了。
姜郁:2357,黏黏被他的爸爸接走了。
2357愣了一下:山神把他的儿子接走了吗?
姜郁:说是要接回去看病,教会他积攒灵力的方法。
2357:倒也不难理解。
姜郁:?
2357:玩家小姐,你太宠他了。呆在你身边的小白蛇是没法磨练自己积攒灵力的,只会变得越来越爱撒娇。
姜郁:好……好像是这样。
2357对于白黏黏被白刃接走一事举双手赞成,心情都好了不少,但第一时间还是顾及到姜郁的心情:玩家小姐是不是很舍不得他?
姜郁心里空落落地打字:是啊,都相处好一段时间了。
2357:或许,你可以养只别的宠物来转移注意力。小狗或者小猫都很合适。
姜郁:算了吧,我没有时间和心力去照顾它们,会是个不负责的主人。
白黏黏通人性,能说话,想吃什么,身体哪里不舒服,都可以用语言来沟通,但其他的小动物就没有这么聪明。
更何况其他宠物的寿命远远短于人类,要是真养出感情后再亲眼送它们离开,得心疼好久。
2357:如果让你选一种宠物来养,你会选哪种?
姜郁:猫吧。
2357:猫?
姜郁:怎么了?
2357:先前看你很喜欢小白狗暖脚宝,以为你会想养小狗。
姜郁:我都喜欢,不过猫不用溜,会自己和自己玩。养宠物的话还是猫更适合我。
2357:喵。
姜郁隔着屏幕微笑:谢谢你逗我开心。
姜郁:2357,你好可爱哦。
2357盯着玩家小姐的回复,默默捂住嘴巴。
耳朵和脸颊悄悄红了。
姜郁的眼神瞟过桌面:忘给你说,我给你买的耳钉到了。
姜郁:[照片]
姜郁:[照片]
2357:很好看。
姜郁:我明天去事务所一趟,顺便给你送耳钉。
2357:好。
期待!
晚上洗过澡后,姜郁穿着睡衣在书桌前看书,忽然听到窗玻璃处传来叩叩叩的声音。
她抬眼一看,发现是一只纸叠成的千纸鹤在窗户前飞舞,正在用本该柔软的喙轻啄着玻璃。
姜郁连忙把窗户打开,千纸鹤飞进来落在姜郁的手掌上,张嘴说话:“小郁!”
姜郁:?!
“我已经开始想你了呜。”
姜郁对着千纸鹤左看右看:“这个千纸鹤的功能和电话一样吗?”
白黏黏继续:“这个千纸鹤是我叠的,爸爸附上灵力能飞到指定的目的地,不过它只起到录音和播放的作用,不像电话一样能实时沟通。”
懂了,相当于电话留言。
“这个东西只能来回使用一次,你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就让千纸鹤带过来就好了。”白黏黏停顿了一下,抱怨道:“爸爸不肯让我用手机,说我打起电话来没完没了。”
背景里传来白刃模糊的声音:“不要在人类小姐面前抱怨太多,会没有男子气概,要知道……”
白黏黏大概是把千纸鹤拿远了,白刃的声音逐渐远去,只听小白蛇说:“小郁,我会好好努力的,你要等着我化成人形来找你。”
千纸鹤说完这句话后不再动,姜郁颠了颠它,轻声问:“现在是到我说话了吗?”
千纸鹤张开嘴巴发出嘎的一声,便继续保持着张嘴的姿势。
姜郁猜测这只千纸鹤张嘴是在收音的意思,不过为什么千纸鹤的叫声像鸭子啊?好奇怪。
“黏黏,你好好加油。只要没有特殊情况,我每晚十点到十一点这段时间都是在家的,你可以每天都让小纸鹤带话过来。”姜郁摸了下千纸鹤的头,想象自己是在摸白黏黏的小脑壳,“我也想你,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请你吃多多的糖果。”
几乎能想象到小白蛇眼泪汪汪的样子。
“好了,我就说这么多了。”千纸鹤张开的嘴巴合起来,拍拍纸做的翅膀飞出窗外。
隔天早上姜郁到达教室时,同学们都在三五成群地讨论月潭村消失的新闻。
“我在失踪人员的名单上看到了薛弛一家人的名字。”
“真的假的?不可能吧?会不会是同名?”
“不单单是名字,我还看了照片!就是薛弛!”
“他跑到那种穷得要死的村里面做什么?”
“谁知道啊,或许他老家就是月潭村的,你没看见新闻上说死掉的人原户籍都是月潭村的吗?”
“噫——听起来还怪渗人的,这是什么?预谋屠杀吗?”
……
诸如此类的谈话内容,充斥着教室的各个角落,直到上课铃响起,班主任进到教室后,大家才安静下来。
“各位同学,”班主任拿起点名册,“想必大家通过电视或手机都或多或少地了解到此次轰动的月潭村消失事件。很不幸的,我们班有一名同学在这次的事件中失踪。”
说是失踪,但大家都知道是凶多吉少。
“这名同学是谁,我想大家看看周边的座位也都心中有数。”
同学们开始窃窃私语,大家的目光一起投射向姜郁身旁的座位。
“安静,”班主任拍了拍讲桌,维持好秩序后继续道:“没错,这名同学就是薛弛。”
这之后,班主任又说了几句薛弛的好话,大意就是薛弛平时学习认真,态度端正,是个好学生,虽然他不在了,但他身上的精神还是值得我们学习。
“……也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到大家学习的情绪,毕竟大家下年就要升入高三,这个时候的基础一定要打好。好了,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班主任把目光从讲台上的资料上移开,在下面的学生里转了一圈后,说:“池嘉,你下课后坐到姜郁旁边来。”
池嘉脸色一变,应了声好。
大家都觉得这两人关系差,这座位换得太危险,今后怕是有好戏看。
薛弛的桌箱里还有教材和参考书,池嘉懒得给他清理,索性连桌子也换了。
等他刚搬好桌子,东野声就在他前排的空位上坐下,问:“要和我换位子吗?”
池嘉:?
“我的同桌很优秀,跟我换座位不会吃亏。”东野声劝说道。
“不换。”池嘉抿着唇,从书包里拿出下节课要用的英语教材。
“为什么?两两形成的互助学习小组才是最合适的座位安排吧。”东野声理所应当的语气听得人牙痒。
“这个座位是班主任安排的,你要是不满意直接找他商量,和我说有什么用。”池嘉不想理他。
上课铃打响。
东野声从前排的座位上站起身,眼睛乌沉沉的,嘴角却上勾:“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喜欢和姐姐呆在一起呢?”
“我——”拳头硬了。
“池嘉。”姜郁拉住他的手,淡定道:“他故意激你,别理他。”
池嘉松开攥紧的拳头。
为什么要一直提醒他和姜郁的关系?他又不是白痴。
“东野不是真的想换位置,就是单纯的恶趣味,别和他一般见识。”姜郁以过来人的经验对他说。
“知道了。”
先前只是在最后一排看着姜郁的背影,又或是在家里了解到她在学习上很拼。
但做了同桌后,才真切地感受到对方是真的用功。
一节课四十分钟,对于池嘉而言,在前半节课集中注意力都已经是难上加难,但姜郁每节课都能完整地听下来。
而且据池嘉观察,她并不是表面装听,实质上神游天外,而是真的没跑神。
一贯咸鱼的池嘉在同桌的带动下都一改先前的懒散,不得不打起精神记笔记。
可想而知,一个好的榜样是多么重要。
下午放学,姜郁和池嘉照例一起回家。
收拾书包的时候,池嘉眼尖地看见姜郁的书包里有一个黑色的绒布盒。
“那个是什么?别人送的礼物吗?”池嘉装作不在意地问。
“不是,是给玉凉带的礼物,我先前和你提过的猫咪耳钉,超级可爱。”姜郁打开绒布盒给池嘉看。
一对黑色,一对银色的猫咪耳钉躺在小盒子里。如姜郁所言,确实很可爱。
“今天给他吗?”池嘉顺口问。
“嗯,等会儿先去一趟事务所再回家。”姜郁把盖子合上放回书包里。
“你……你觉得我打耳洞会好看吗?”池嘉冷不丁问了句。
“打耳洞?”姜郁莫名,“为什么想要打耳洞?”
池嘉:“没什么,就觉得最近好像挺流行的。”
姜郁的眼神落到他白净的耳朵上。
耳朵被看得想红。
池嘉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让它冷静一点。
“不用打吧,我觉得你现在就挺好看的。”姜郁单纯说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
池嘉心里有点高兴,但只是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
到校门口的时候遇到了不速之客。
“池嘉?”熟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时,过往糟糕的回忆刷地浮出脑海,但又被他克制地压下去,池嘉侧过身看到眼前清瘦的女生,声音有点沙哑:“曹彤彤?”
姜郁只注意到池嘉的情绪有点不对,但对眼前这个女生完全没有印象。
被池嘉称作曹彤彤的女生个子比较高,人却很清瘦,穿着一条略紧身的连衣裙,因为太瘦而显得像一个细颈花瓶,不过胸部的位置也被紧身连衣裙衬得圆鼓鼓。
同样都是女生,为什么别人的肉都很会长地方?
姜郁默默地想。
“太好了!这次终于没认错人。”曹彤彤脸上带笑,开心地走到池嘉跟前,完全忽略掉池嘉旁边的姜郁。
“这是你以前的同学吗?”姜郁主动问。
曹彤彤抓住池嘉的手,开朗地说:“我是池嘉的前女友。”
姜郁:“诶?”
池嘉以前交往过女生吗?
“不是。”池嘉立马甩开她的手,“是以前的邻居。”
“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哦。”曹彤彤补充。
“哦,”看两人之间的微妙氛围,姜郁觉得自己有点当电灯泡的嫌疑,她尴尬地抓了抓头发,识相地说:“池嘉,那……我先走了啊。”
曹彤彤弯起眼睛,挥手道:“拜拜!”
“嗯,你先走吧。”池嘉的声音僵硬。
等姜郁走远了,曹彤彤才在池嘉的眼前挥了挥手:“快回神,别看了。”
池嘉自觉后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你来找我干嘛?”
“要不要这么冷淡啊?好歹我们也认识了快十年,老朋友来找老朋友有什么奇怪的。”曹彤彤不高兴地说,“果然,男人有钱就会变坏这句话是不变的真理。”
出于家庭的原因,曹彤彤早熟得快,明明和池嘉差不多的年纪,说的话总有股大人的味道。
“请我吃晚饭吧,有钱人。”曹彤彤笑得灿烂,池嘉却觉得脊背发凉,偏偏不能说出拒绝的话。
“你想吃什么?”池嘉问。
“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那边有家装修的很高档的餐厅诶,好像是卖牛排和披萨的,我们去那边。”曹彤彤自顾自地说。
池嘉:“好。”
曹彤彤口中的餐厅是新开在西外对面的,人均消费三百加。
落座后曹彤彤不客气地点了一份牛排,一杯饮料还要了一份披萨。
“你呢?你想吃什么?”明明是被请客的人,曹彤彤的表现却像是自己才是出钱的一方。
“我不饿。”池嘉只要了杯柠檬水。
“好吧。”曹彤彤把菜单合上还给服务员。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池嘉平静地问。
“怎么就不信呢?我就是单纯地叙旧啊。”曹彤彤双手交叉托着下巴,眼睛骨碌碌地转,“刚刚那个女生是谁?女朋友吗?应该不是,女朋友不会让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女生无缘无故地离开。”
“是我的继姐。”池嘉不想听她再碎碎念下去,主动道。
“哦,那个有钱男人的女儿啊,看着就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和我们这种人完全不一样。”曹彤彤了然地说。
池嘉想反驳,姜郁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她的原生家庭也不好,但想了想还是没说。
没必要和曹彤彤说太多关于姜郁的事。
饮料,披萨和牛排陆续呈了上来。
曹彤彤用吸管吸吮着杯子里的橘红色饮料,静默在两人间蔓延开。
最后是曹彤彤先开口:“我想要钱,我舅妈不肯让我读书了,想让我早点出去打工给她儿子挣房子的首付,我这个学期的学费还没有交上。”
“你想要多少?”池嘉问。
“嗯,”曹彤彤咬着叉子,“五千吧。”
“好,我转给你。”池嘉掏出手机,“你把收款码打开。”
“哇,真够豪爽的,原来掏五块钱去买汽水都舍不得的人,现在转五千块都面不改色。”曹彤彤用刀狠狠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真让人羡慕,池嘉,你命可真好,总感觉我要亏了。”
“所以,”池嘉耐着性子,“你究竟想要多少?”
“一万?”曹彤彤歪了歪头。
“我可以给你钱,但你要保证以后不能再来找我。”池嘉对她说。
曹彤彤笑出声:“那可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
她看着池嘉面若白纸,笑得更加开心了:“还是转五千好了,以后我花完了再找你要。”
曹彤彤把手机微信的个人名片点出来,对着池嘉:“别只扫收款码啊,我连你的通讯方式都没有,以前的手机号也换了,根本联系不到你。为了能等到你,你都不知道我在你们校门口等了多少天,啧啧,你们学校也太大了吧?四个校门,我都不知道要在哪里等你。”
池嘉黑着脸加上了她的微信,给她转了钱后,问:“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曹彤彤的回答依旧没个正形:“想要你陪我睡觉。”
“曹彤彤!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池嘉不自主地提高声音。
“嘘——”曹彤彤往四周看了看,“虽然我们是坐在角落里,但你的声音未免也太大了,小心被别人听到。”
池嘉的胸口起伏着,他白皙的脸上多了一抹红,不过不是害羞,而是被气的。
“至于这么生气吗?”牛排吃了一半便失去兴趣,曹彤彤拿起盒子里的一块披萨,“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体是什么样的,我不会嫌弃你的。”
池嘉忍无可忍地抓住她的领子,“不准再提这个话题。”
“我这是裙子,不是衣服,”曹彤彤的脸上毫无惧色,“胸被勒紧了,很难受诶。”
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池嘉:“我们现在隔的这么近,好像要接吻哦。”
池嘉松开手,拿起自己的包,冷冷撇下一句:“我走了。”
在池嘉转身的那一刻,曹彤彤脸上的笑意褪去,恶狠狠地说:“你欠我的。”
像是怕他听不清楚,曹彤彤又重复一遍:“你欠我的!”
池嘉的身形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回头地离开。
餐厅外的空气比里面清新多了。
池嘉做了个深呼吸,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脑子一时有几分混乱。
遇到曹彤彤的事情不能和妈妈说,不然依照邵青的笨蛋思维,指不定又要捅出别的篓子。
可是不能和妈妈说,可以和谁说呢?
脑海里闪过姜郁的脸,又被他立刻否决。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不能让姜郁知道他身体的秘密,不想要被当做怪物看待,初中时的噩梦好不容易才熬过去,好不容易——
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有意地想要转移注意力,但思维却不听话,脑子在阳光下变成软烂的一团,似乎要重新记起尘封已久的回忆,记起那个糟糕的夏天。
宽大潮热的手搭在他的脊背上,为什么只是辅导功课却要靠得那么近?下巴为什么要抵在他的头顶?
孩童的意识被迫变形,又染上橘红色。
“这个题学会了吗?”有人摸着他的头发,问。
太近了,房间里没有空调,只有笨重的风扇在呼呼直吹。
他该回答会还是不会?
手握着铅笔在本子上写出答案。
写出的却不是数字,是一只妖怪。
明明不是他的错!不是他的错!
脑海里传来尖锐的警报声,池嘉下意识想要求救,但不知道该向谁求救。
他现在走到哪里了?还逗留在餐厅门口吗?还是到了马路的对面?
“池嘉?”有人在叫他。
周围是流动的水彩,乱糟糟的一团,只有眼前这个人的面目是清晰的。
然后,以她为中心,往四面散开。
流动的水彩不再流动,线条固化,重新形成正常的风景。
脑袋里尖锐的警报声停下来,警报解除。
他又能重新听清楚这个世界的声音。
“姜郁?”他的声音比自己想象中要低沉。
“嗯。”姜郁在他的面前蹲下。
蹲下?
池嘉这才意识过来自己的现在的视线要比平时低矮。
他坐在地上,位于一家未营业小店的门前。
“身体不舒服吗?你脸色看起来很差。”姜郁担忧地问。
“没有,我只是……刚刚不知怎么的,视线变得特别模糊,耳朵也好像听不见别人说话了。”池嘉茫然地说。
“还没有!这听起来很严重好不好!”姜郁伸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走,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我小时候也偶尔这样,缓一缓就好了。”池嘉生硬地拒绝。
姜郁:“你这是小时候就有的病?”
“初中的时候还会犯,升上高中后就没有再犯过,不知道怎么会又犯了。”池嘉拉住她,“可以牵你的手吗?我现在好像……有点缺乏安全感。”
“这也是病症的一种表现形式?”姜郁牵住他的手。
池嘉先是一愣,接着紧紧地反扣回去:“嗯,大概是。”
女生的手要小很多。也更柔软。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先前不是去事务所了吗?”牵着手后,一脚踩空,没有落点的感觉渐渐消散。
“和你分开后我本来要去坐公交车,但正准备刷卡的时候却发现卡不见了,奇了怪,我记得明明放在兜里的。”
“所以就回去找公交卡了?”
“嗯。”
“找到了没有?”
“没有,可能要重新补办了,”姜郁扎着的马尾也因为语气而沮丧地垂着,但随即又精神起来:“不过我找到了一只受伤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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