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飞回到餐厅的时候，精致丰盛的食物已经摆放在了桌子上，都是他爱吃的。
洛十安打开一瓶红酒，倒在高脚杯中。
随即目光落在他沾染了血迹未干的右手上。
原飞的手像是被他的目光烫了一下，下意识道：“天气太热了，有些上火，流鼻血，没洗干净。”
说完他就开始后悔，胡说八道什么啊。
这话说的任何人都不会信。
洛十安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将倒好的红酒摆放在他面前，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今天你出院第一天，少喝一点酒，应该没事。”
原飞却没有回话，只是用叉子插进牛排，也不用刀具分割，大口的吞咽咀嚼。
似乎是噎着了，红酒灌进肚子里，呛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是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洛十安声音恢复了冷淡，原飞从一开始进餐厅就不敢正眼直视他，像是在躲着他一样。
撒的谎蹩脚的连三岁小孩都不如。
他知道原飞酒量极差，就连之前和他调情，他也只倒了盖过杯底的量。
不愿意说，没关系。
他有的是办法让他酒后吐真言。
原飞半杯红酒下肚，脑子就开始晕晕乎乎的，越想越委屈，一米九的男人哭得那么惨。
其他邻桌上的人被他的哭声吸引，窃窃私语。
洛十安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这家伙干的丢人的事不止这一件，他习以为常。
“你骗我，说好的嫁给我，要和我过一辈子。”原飞顶着一张帅惨人的俊脸，哽咽着。
“那我们没有领证吗？”洛十安反问。
“可是你骗我，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别有用心。”
原飞哭的更伤心了，摸着眼泪，那模样仿佛他是什么负心汉一样。
“原娇娇，当初先撞上来的是你，答应了跟我回家的是你，现在又来倒打一耙？”洛十安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神色平静。
“可是你骗我。”
“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你看着我差点被捅腰子，你不上来帮我，你让我一个人打几十号人，你知道那天快要吓死我了吗，我差点以为我要护不住你。”
原飞抱着洛十安，死活不愿意松手，眼泪鼻涕蹭在洛十安的衣服上。
像极了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呜咽着蹭蹭不想要离开。
噗嗤。
身后餐桌上的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又赶紧捂住嘴憋笑。
“你哭什么哭，我包你吃住养着你，给你做饭。”
“还得顾忌着你的自尊心，被那群小混混打。”
“你害怕我离开，患得患失，我就带你扯了证。”
“到底是谁委屈？”洛十安声音冷静，每一字一句都是实话。
原飞有些懵了，他本就喝多了没什么脑子，洛十安这么一桩桩一件件砸下来，给他砸蒙了。
这么一说确实。
是他占便宜。
那他为什么那么难过。
“你被捅腰子难道不是因为你太菜？”
洛十安捏住原飞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正视自己，又继续补刀道。
那双总是带着吊儿郎当的眸子，如今满是水雾，那副可怜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小奶狗的味道。
原飞只觉得心口被扎了一刀，哗啦哗啦的流血。
他更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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