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贵妃自从禁足之后就安分许多，那日金无妄喝醉了殿前失仪，也是洛十安给他的酒里加了东西。
要陛下彻底放弃金府需要一个契机。
洛尘的伤养好了，就跟在洛十安的屁股后面。
那药材捣碎成泥，敷在脸上，黑乎乎地一片，难闻极了，带着一点臭。
洛十安是不乐意往前凑，洛尘非要眼巴巴的望着他，那模样像是被抛弃了的小狗，可怜极了。
最后只能是子午用布绢塞了鼻子，给他用木片一点一点涂抹均匀。
黑乎乎的，就像那地府里的小鬼一样。
洛十安离得远远的，慢悠悠的喝茶。
“这味道是真臭啊，我寻思着那药方里也没有大粪啊，怎么一块煮出来这么臭，难为小十一还要往脸上敷这东西，不过忍一忍，也就仨月，熬过了这段时间变得水灵灵的，督主大人看着也喜欢。”
“人啊还是要靠一张脸，长得好看一些，那些贵人看起来也赏心悦目，有时候也不会罚得太重。”
“就是这药膏的味道忒重了一些，熏得我有些头晕，要不是怕手下的人没轻没重，就让那些小太监给你涂了。”
“谁让你叫我一声子午哥呢，我也没什么亲人，从小就死绝了，这才进了宫，因为犯了错，被丢进雪地里自生自灭。”
“要不是督主大人赶到的及时，不被冻死也叫狼给拖了去了……”
子午的话多极了，坐那里一动不动的，能一刻不停的从天黑讲到天明。
这宫中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哪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呢，也就是小十一能够不耐烦的听他啰嗦。
“等多了你一个，这过年也也就热闹了，到时候给你做热乎的锅子，喝上一口小酒，全身都暖烘烘的。”
“督主大人看着冷，实际上心善着呢。”
子午敷药的时候，即便是臭，也不影响他嘴皮子不停。
“子午，你今日的话有些多了。”
洛十安将茶放下，翻看着手中的棋谱，声音淡淡。
距离虽然远，子午的话多的聒噪，他看棋谱都静不下心来。
“奴该打，奴该打。”
子午也知道洛十安没有要罚他的意思，轻飘飘的打了自己两个巴掌，将最后一点药涂完。
又用布条将洛尘的脸缠绕起来，只露出两个眼睛。
那药泥得敷上厚厚一层，不缠上掉下来就可惜了。
都是些名贵的药材，不知道怎么的，熬在一起，就这么的臭，只可惜子午没学过医，只能瞎琢磨猜测。
“半个时辰之后，记得洗干净脸，涂上药膏。”
“给你敷药，这身上都臭烘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清扫完猪圈。”
洛尘从凳子上坐起来，不再躺着，乖巧道谢：“子午哥辛苦了，等明日十一给你酿一些酒，偷偷藏着，过上一个月就可以喝了。”
子午赶忙捂住洛尘的嘴，这话可不能叫督听见了，他也不是多么的嗜酒，只不过偶尔得了空，解解馋。
叫督主大人听见，还以为他玩忽职守呢。
所幸，洛尘的声音并不大，洛十安举着棋谱，正自己和自己对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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