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害怕我的问题，我没有任何恶意，我只是想知道，你是谁。”
女人脚步轻盈而来，在明落尘身前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下。
她嘴角上扬，微笑地与明落尘对视。
如果明落尘还停留在六年前的水平，没有经历过清醒后半年的深入学习，或许，她真的会以为，玉雕活了。
玉雕女的一笑一颦，仿佛像活着一样，但明落尘很肯定，玉雕活不了。
一块死玉雕刻出来的东西，至始至终只能是一个死物，永远成不了活物。
既然眼前看到的女人“活着”，这说明一种情况，她入套了。
啧，她是什么时候被迷惑的？
进入密室的时候，或者看玉雕的时候，还是看壁画的时候？
明落尘仔细回想，认为应该是壁画的问题。
她打算回头看一眼壁画，却看到了壁画里真实的场面。
整座王城被赤红的火焰裹在其中，城里沾上火焰的民众发出惨烈的叫喊，有人在哭泣，有人在求饶。
人们争相逃命，城门紧闭，他们活活被烧死，场面悲壮。
明落尘虽然不在火里，但是火焰的滚滚热浪却扑面而来，一切很逼真，她仿佛置身其中。
“你，到底是谁？”
女人再次发问，而这次，明落尘感觉得出，她开始不耐烦了。
明落尘还没看完燃烧的王城实景，她转头与女人对视，笑着回答对方的问题，“我是谁，很重要？”
“重要？不，谁能比它重要？”女人收起笑容，紧蹙眉心，“所以我想一直陪着它，只有我才是神女。”
明落尘心想，还真给她蒙对了？
神灵配神女，真的一点新意都没有。不过古代就这样，她也不好太挑剔。
“神灵是它，你想做神女，它同意了吗？”明落尘指着拱顶上飞翔的凤凰问。
这上面的凤凰翱翔九天，看着挺像那么一回事。
女人冷笑地看着明落尘，“我是神灵亲选的神女，没有人比我更适合陪伴在它的左右。”
“那它为什么焚城？”明落尘又指向身后。
“为什么？”女人一时间露出迷茫的眼神，“它为什么要焚城？”
燃烧的王城中，凤凰落在宫城里，浑身沐浴在火焰中。它煽动翅膀，火焰更加猛烈。
整座王城在火光的照耀下，从喧嚣到寂静，最后剩下一片废墟。
“浴火重生，只有这样，我才能陪在它的身边。”女人似乎想起来了。
凤凰浴火重生，人又不是凤凰，浴什么火重生，提前找死还差不多。
没文化，真可怕。
明落尘不急着摆脱幻术，她发现有个玉雕解答问题，也是件挺不错的事情。
有问有答，不知道她能不能回答，这个幻术的目的是什么。应该不是为了问一句你是谁，然后让来人看一眼凤凰焚城的场面这么简单吧？
“你到底是谁？”女人重新回到开头，此时的她不再带着笑容，一双眼睛冰冷地看着明落尘，像看仇人一般。
明落尘还想绕个弯，却不想女人脾气暴躁，在她没有及时回答的瞬间，她的脚边燃起了一圈火焰。
“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你会被活活烧死。”
女人狠起来，果然没有男人什么事。
明落尘连忙说道：“神女息怒，我只是路人而已。”
“路人？”女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不知道，我刚好路过就进来了，请神女指点迷津。”
演戏而已，谁还不会演戏？只不过她的演戏，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女人很满意明落尘一连两声的神女，她又面带微笑，灭了明落尘脚边的火，“我很喜欢你，你可以成为神灵的子民。作为神灵的子民，你能得到神灵的庇护，这样你就能自由地出入凤凰城，永生永世。你，愿意追随我，成为神灵的子民吗？”
这么套路吗？
可惜她不会上钩，她找错人了。
“神女，我胸无大志，只想活好今生，辜负你的好意了。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们有缘不见。”
明落尘的不识好歹让女人再次收敛笑容，“你不愿意追随我，成为神灵的子民？”
“可不是，我也觉得自己觉悟不够高，可惜了。”明落尘调侃。
女人目无表情地看着明落尘，她突然转身，“既然你不愿意，那么你就成为它的食物吧。”
吱！
女人的身影越来越远，一声狐狸叫，幻术消失，明落尘“清醒”。
明落尘站在最后一幅壁画前，画还是那幅画，没有真实的火焰，天命在她脚边蹭来蹭去。
“没事了，刚才有个自命不凡的神女找我聊天，可惜你没中幻术，不然你也能陪她聊一下。”明落尘重新面对壁画，她需要知道中幻术的原因，以免再出现同样的情况，有人中招。
她是不可能再中招了，有一没二。
明落尘看得仔细，终于在壁画的痕迹上发现了端倪。
有人把幻术融入在壁画里，只要看完壁画，看画者自然会进入幻境。
这做法不错，一套一个准。
黄岩肯定进过密道，中了幻术，不然他是说不出亵渎神灵这一番话。
这个密室还挺有秘密的，神灵，神女，凤凰城，原来那座王城叫凤凰城。
明落尘想起女人最后说的那句话，它又是什么东西？
它应该不是神灵凤凰，会不会是那个藏在血煞之地的东西？
天命发现明落尘又不动了，以为她又像刚才那样，赶紧叫唤，一声接着一声的吱吱吱在密室里回荡，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我没事。”明落尘弯腰抱起天命，她抚摸着它，柔顺的手感让她心情愉悦，“这里看完，我们出去吧。也不知道外面会不会发生什么事，应该不会有事。”
明落尘从密室离开，沿着密道回到地面。
她一出密道，就察觉纸人术消失了。
严如霏等人见到明落尘，他们这才心安。
明落尘走进阵法，随意看了眼昏迷的黄岩，“你们没事吧？”
“嫂子，这里是不是有鬼啊？”严如霏抓着明落尘的手臂，“它好像来过了。”
明落尘也不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一时间不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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