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蛇还没有上岸,明落尘敏锐地发现,平缓的河水正在迅速地漫上岸边。她把视线对向霍老,看他有什么说的。
霍老注意到明落尘的视线,立刻摆上笑容,“小姑娘,看我干什么呀?”
明落尘指向脚下,让他自己看。
霍老这才发现河水上涨,他眨了两下眼睛,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是要淹死我们?”
下一秒,他懊恼改口,“我已经死了,只能淹死你们。”
明落尘听到了幸灾乐祸的语调,她面无表情地拿出打鬼鞭,“想不想试试?”
“就知道吓唬鬼。”霍老拍胸口,“开个玩笑,别当真。有什么等那条蛇上来就知道了,我真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
眼前只有等待,然而十几分钟过去,玄蛇依然没有上来,河水已经淹到明落尘的腰部。
霍老急得团团转,“这家伙到底在下面搞什么?”
他生怕玄蛇再不上来,明落尘直接甩鞭子。
幸好,当河水漫到明落尘胸口时,玄蛇从水里冒出来。
明落尘没心情欣赏帅哥出水,她注意到玄蛇受伤了。
“你,你怎么搞的,为什么会受伤?”霍老看到玄蛇双手血淋淋,他吓一跳。
玄蛇不顾伤口,淌水走向某处,“过来,这里离出口还有一段路。”
明落尘先看了眼夜十二,也幸好是他抱着小夫诸,不然这时候,她只能高举双手才能让小夫诸不泡在水里。她和夜十二对视两秒,她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他们停在一面石壁前。
“上去的路需要等水淹没这里才出现,不用怕。”玄蛇面向着他们,背靠在石壁上,开口说完,闭眼。
“我说你,手上的伤哪来的?”霍老追问。
霍老连问好几次,玄蛇都静静地没有回答,气得霍老在水里转悠。
明落尘和夜十二这时候很会保持沉默,霍老都问不出来的结果,他们更不可能得到回应,白问还不如不问。
河水终于淹没整个溶洞,明落尘憋住一口气沉进水里,她正好看到玄蛇睁开眼睛。
他迎上明落尘的视线,对着她伸出五根手指,然后是四根,三根。当手握成拳头的时候,他指向上方。
明落尘抬头,上面露出了一个洞口。
玄蛇率先游了上去,明落尘紧随其后,还是夜十二垫底。
水不断往上涌,明落尘最后快要憋不住气的时候,终于浮出了水面。
他们出现在新的溶洞里,接下来的事情还是继续等待。
水淹没溶洞,顶部就会出现洞口,通过洞口往上,又是新的溶洞。
周而复始,他们来到第六个溶洞的时候,明落尘还是问了一句,“上面还有多少个溶洞等着我们?”
“对呀,出去的路这么无聊的吗?”霍老抱怨。
他和笨鸟每次出去都没有这么麻烦,怎么这次这么麻烦?
玄蛇这次作出了解答,“九重天,一共还要再上三层。”
“你不要告诉我,再上去三层后,我们还要走很长的路才能出去。”明落尘说。
“我只上过八重天,后面的路要怎么走,需要你来带。”玄蛇耸肩。
明落尘听到这么无赖的话,有点后悔刚才没多拿点晶石。
他们顺利上到第八层,难题出现。
河水不再往上涨,上去的路没有踪迹。
“靠你了。”玄蛇丢下这句话,他径自坐下来,不打算参与发掘过程。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上来这里,但每次都是铩羽而归,他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
明落尘环视密封的四周,她开始琢磨出口会在哪里。
霍老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他凑到玄蛇身边唠嗑。
这时候,玄蛇倒是很有心情陪聊,一鬼一蛇聊得那叫忘乎所以。
明落尘让夜十二不用帮忙,照顾好小夫诸就行。于是密闭的空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忙活。
转悠了好几圈,明落尘终于在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乾坤。
她蹲在角落里研究了一下后,站起来,告诉夜十二他们,她要下去。
“少夫人,下到哪里?”夜十二直觉不好地问。
“下到最下面的溶洞。”明落尘说。
下面的溶洞全灌满了水,别说是最下面,下去一层也够呛。
夜十二知道拦不住人,可这么下去的话,没有浮潜装备肯定要死人,他不得不阻拦。
明落尘不可能傻到寻死,她看向玄蛇,“你带我下去,再带我上来,每一层只停留一下,一口气应该能撑到出来。”
“好。”玄蛇当即变回原形,但体型没有彻底变回去,小了好几个号。
夜十二见少夫人胸有成竹,不再阻拦。
明落尘找出一根绳子挂在蛇口,她轻装上阵,只带了荧光棒和一把匕首。做好准备后,朝玄蛇示意。
玄蛇钻下水,明落尘深呼吸一口气跟着下去,一蛇一人消失在水里。
**
玄蛇下潜的速度很快,明落尘抓紧绳子跟着下沉,很快抵达了最下面的溶洞。
之前等待河水淹没的时候,明落尘闲得无聊四下观察,一时的用功还是派上了用场,她准确地找到了目标。
一堆骨头后的石壁脚,一块灰色的石头嵌在里面。
明落尘拿出匕首撬动石头,不费什么力气石头到手。
她放好石头,扯动绳子,让玄蛇往上。
玄蛇一直盯着她,知道她要上去,立即蛇尾一摆,拖着她迅速上游。
每一层,明落尘都拿到了一块石头。当她重新回到第八个溶洞的时候,她虚脱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玄蛇变成人形后疾步走到嵌着石块的石壁前,明落尘气喘吁吁地叫他别动,及时阻止了他的冲动。
明落尘喘直了气站起来,她让玄蛇让开,自己蹲下来撬石头。
“这是每一层阵法的阵心,从最下面连到最上面,任何人都可以动,除了你。”明落尘再次轻松撬下石头。
明落尘捡起石头,静止的河水再次上涌。
“做好上去的准备。”明落尘说。
当水全部淹没溶洞的时候,他们的头上再次出现一个洞口。
这一次,明落尘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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