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书房,殷素素刚坐下来,便先叹了一口气,而后将这一路见闻都说了。
萧承恩在一旁听着,末了,望着殷元辛问道:“老师,这虽然是你答应的,但是,这般发展应是你没有想到的。”
“哥哥自己答应的?”殷素素诧异问道。
殷元辛嗯了一声,说道:“这琅山的事,是她告诉我的,否则这火晶地矿一旦被挖出来,后果会很严重。”
“但是哥哥应该只是答应了做客座长老吧,她现在摆在明面上的,可是让人误以为,哥哥所代表的朝廷势力支持她成为盟主。”殷素素已经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一副表情了,这实在是让人无语可笑,但是却令不少人相信了。
“今儿个神水宫的弟子还来了,说要给老师做妾。”萧承恩适时补充道。
殷素素瞪大眼睛道:“师父说哥哥的姻缘在琅山,我看是孽缘在琅山吧。”
殷元辛立刻轻扣了一下桌子道:“这句话我认同。”
殷素素无奈失笑,望着殷元辛问道:“哥哥,你这打算怎么处理?这传着传着,很快就要变成你们两情相悦,你利用职务之便,给予蓝心特殊照顾了。”
“老师断了蓝心和朝廷的合作。”萧承恩说道。
殷素素眼睛一亮:“若是如此的话,等于也是在释放一个信号,也让蓝心可以收敛一些。”
“她大约以为老师大度,不会细究吧。”萧承恩说罢,望了一眼殷元辛后,立刻收回了视线。
殷素素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带人来了吗?”殷元辛望着殷素素问道。
“带了小芽。”殷素素说道。
殷元辛扶额,捏了捏眉心道:“陆驿何时过来?”
殷素素思索了一下说道:“大约,明后天吧。”
“那就等他来了,我再借人,将消息往回传,尽快处理了蓝心这件事。”殷元辛说道。
“那,福来客栈的人呢,这要怎么处理?”萧承恩感兴趣地问道。
“你今日公文处理完了吗?”殷元辛扫过去一眼,双眼微眯地问道。
“处理完了。”萧承恩立刻道。
“那,你去找你的罗姐姐放牛去,我记得这个时节,山上有野菜,你可以挖一些回来,让厨房给你做野菜煎饼。”殷元辛提醒道。
萧承恩立刻来了兴趣问道:“野菜煎饼是什么?我从未吃过。”
“你去问你罗姐姐就知道了,去吧。”殷元辛挥了挥手。
萧承恩一拱手道:“那老师,我去了。”说罢,便开心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殷素素一直望着萧承恩的背影,直到他走了之后,才吩咐小芽将门关严实了之后,退到外面守着。
“哥哥,伴君如伴虎。”殷素素低声道。
殷元辛嗯了一声,轻声道:“我知道,即使是我从小教导的,我也不能掉以轻心。但是,一切皆可破。”
“如何破?”殷素素问。
殷元辛摊开掌心,而后缓缓收拢,开口道:“一切尽在掌握,便可破。”
殷素素还是不明白。
“我有实力,且我有民心。”殷元辛说的简单清楚,殷素素听罢,却是一怔。
“不会被忌惮吗?”殷素素轻声问。
“反而不会。”殷元辛笑道。
殷素素心想也是,万一真到了那一日,凭借己方的实力,这皇族,确实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说完了这蓝心一事,殷元辛忽地有些好奇地望着殷素素,开口问道:“这琅山之事,怎会落到陆驿的头上,我以为最多不过是景昀过来处理。”
“景昀哥哥现在没空。”殷素素挑了挑眉,意有所指。
“被王妃压着相看了?”殷元辛随口问道。
殷素素立刻点头道:“是!”
“景昀若是自己不愿早逃了,看来,还是想着要相看一番的。”殷元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王妃让娘帮着做参考,一直在看画像。”殷素素又道。
“嗯。”
“哥哥,娘也帮着一起相看了。”殷素素胳膊往桌子上一压,凑近了殷元辛说道。
殷元辛喝茶的动作一顿,缓缓放下了茶杯,望着殷素素问道:“我?”
殷素素憋住笑,拼命点头。
“这京城的闺阁千金们,适龄的大都不都婚配了吗?”殷元辛奇怪地说道。
“如今老牌贵族被连根拔起,但还是有些残余,所以皇上最近在扶持新贵,咱们爹都被调回去了,还升职了。”殷素素坐直了身体,端起了茶杯说道。
“所以王妃是从新贵家给景昀选择?”殷元辛诧异问道。
“是。”
“皇上的意思?”殷元辛拧眉又问。
殷素素摇头道:“不是,大约是王妃心里头还记着上官静,所以老牌勋贵家族一律不考虑了,皇族自然也不在考虑当中。”
“景昀,真的是愿意的?”殷元辛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放心吧哥哥,我走的时候,听娘说似乎已经快定下一位了,今年二十一,是宋大人家的千金:宋绮妘。原本早就到了订婚的年龄,但是男方嫌弃女方门户低,退了婚,女方就一直没定下。后来女方的爷爷去世,守孝了三年。”殷素素说道。
“王妃看上她的孝心了?”殷元辛好奇问道。
殷素素低声道:“据我所知不是,是宋姑娘托着受伤的鸟儿爬树,被景昀哥哥撞见了。”
殷元辛一笑:“的确有些不同。”
“那位宋姑娘的不同何止于此,下树见到了景昀哥哥后,第一件事就是威胁他不许乱说,否则要往他屋子里放蛇。而且人家宋姑娘,本来不想成亲,反倒是景昀哥哥追着人家才是。”殷素素笑着道。
殷元辛不知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最后只道:“景昀开心就好,看来这宋姑娘不一般,景昀喜欢这样不循规蹈矩的女子吧。”
“哥哥呢?”殷素素问道,“哥哥喜欢怎样的女子?”
殷元辛望着殷素素的脸,若有所思地问道:“娘帮我挑了?”
“确实是有一位,娘十分满意,但娘说得哥哥亲自看了才成,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所以这次过来,我也是带着娘的旨意来的,说是得想办法让哥哥回去一趟。”殷素素摊手,无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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