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永寿死不承认,夏德然脸色有点黑,有些瞧不起这个谎话连篇的儿子,黑着脸拿起一个拖碗,就往地上猛砸。
冷笑一声,“不承认?不承认的话我拉着你去那个赌坊,问问他们认不认识你,或者去马家跟马洪全对质。”
马洪全!
夏永寿瞳孔一震,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崩塌,刚开始他赚了一点钱,有些嘚瑟,走路都带风,正巧马洪全想赚钱,他就想起赌坊的人跟他说了,拉一个人就给他五块钱,所以就带着马洪全去了赌坊。
他根本不敢跟马洪全对质。
扑通一声,直接在夏德然和张翠芝面前跪下,“爹,娘,我确实去了赌场,但我就去了几次,也没输多少钱,刚开始我还赚了十几块钱的,现在运气差了点输了不到十块钱。真的没有像别人那样玩的那么大。”
竖起四根手指,“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去赌坊了,爹娘,你们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跪着用膝盖走路,爬到夏德然面前,拽着他的胳膊却被躲开,接着又转向张翠芝,想着拽着她的胳膊,也被她躲开。
这次心慌的更厉害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爹,娘,你们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真的不敢了。”ωωw..net
苦声的哀求,换来的却是张翠芝失望透顶的眼神,张翠芝突然觉得有些胸闷喘不过气来,就扶着桌子坐下,手在胸口不停的滑动。
瞟了一眼夏永寿,嘴角浮起一抹苦笑,“我已经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又强调过多少次,让你们不要碰赌博,主播能让咱们家破人亡,可你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竟然学会了赌,怪不得脾气上涨了呢,原来是赌博赢了有了底气,觉得自己能发大财有些看不起我们了。”
说完张翠芝发出阵阵冷笑,觉得自己看走眼了,本以为老二是个本本分分的人,真没想到他能干出这种事儿。
她对老二失望透顶了。
“没有,我就玩了几次,也才输了几块钱,没有到家破人亡的地步,更没有看不起你们。”夏永寿慌忙的解释。
其实他自己也有点察觉,他脾气确实上涨了许多,但他觉得这跟赌博没有关系,是因为他当了一家之主必须要有威严,这样才行。
夏德然忍不住的嘲讽,“呵,就玩了几次,才输了七块钱,说的倒是轻松,现在你还没被宰呢。”
“十赌九诈,赌场那些人根本没有给你赢的机会,只是先让你尝到甜头,让你陷进去,接下来你不可能赢钱,会一直输输把家产全都卖光,等你到了那种负债累累,走投无路的境界,那你有可能还会把几个孩子给卖掉。”
“没有的事,他们根本没有耍诈。”夏永寿坚持说道。
真的被洗脑了,跟智障一样。
如果这不是自己的儿子,夏德然根本就没必要这么苦口婆心的劝诫。
看着无药可救的夏永寿,夏德然最后劝诫一次,“赢是过程,输才是结果,你不脚踏实地的上工,也不进城找份小工做,不脚踏实地,就想着一步登天你觉得这可能吗?别好高骛远。”
“赌博只有四个下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夏永寿觉得爹和娘都太大题小做了,就摇了几次骰子,打了几次牌,就把危险说的这么可怕。
那赌场里有一两个是他的兄弟,比夏永安和夏永福对他还要仗义,怎么可能对他不利。
看着满不在意的夏永寿,张翠芝和夏德然气不打一处来,夏德然拿起栓门的木头,两人对着夏永寿就是混合双打。
一点都不手软,棍棍到肉。
夏永寿被打的不敢还手,也还不了手,只能抱着头任由他们拳打脚踢。
嘴里嚷嚷着,“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爹娘,别打了。”
回应他的是夏德然和张翠芝更为剧烈的踹打。
大房屋里,张艳芳端着碗筷正要去厨房洗碗,就听到从堂屋里传来夏永寿痛苦的哀嚎声。
心里有点诧异,婆婆对老二疼得不行,居然会动手打他,太让人惊讶了。
把碗筷往灶台上一搁,兴奋的跑回屋把这件事跟夏永福分享。
夏永福也觉得很诧异,许是好奇心作祟,夫妻俩悄咪咪的在门口偷听。
打累了,张翠芝拿着扫把指着夏永寿,气喘吁吁的说道:“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夏永寿抱着头认怂。
不用看也知道他身上被揍的全是淤青,爹娘下手也太狠了!
“丑话我说在前头,咱们已经分家了,你要是再去赌,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要是在外面欠了债,我跟你娘,还有你两个兄弟是不会帮你还的,我们没有那个义务,还有就是你敢把三个孩子给卖了,我就敢把你的天灵盖给敲碎,我说到做到。”
抛下这句话,夏德然猛的踹了夏永寿一脚,眼神发狠的看着他,“滚吧。”
为了这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连累其他几个,这样的事他不允许发生。
谁造下来的孽,就谁还。
被打一顿,又被警告一顿,下,用手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刚跑到门口,就与夏永福和张艳芳来了一个深情对视。
稍微愣了一下,夏永寿羞愧的低着头跑了,脚是一个踉跄,差点就没脸朝地趴在地上。
今天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想要埋汰一下老三,却没想到他赌博的事被爹娘知道了。
心里一万个后悔,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会去找爹娘告状了。
看了一出戏的夏永福和张艳芳面面相觑,摸了摸鼻子,脚尖着地悄咪咪的回屋了。
连喝了几杯水,张艳芳还是有些难以消化刚才的事,“真没想到以前这么老实的人居然会变成这样,这赌博可不能轻易沾,咱姥就是被咱舅赌博气死的。”
看向夏永寿,认真的说道:“你可别像老二一样去赌,这玩意儿根本沾不得,一沾就脱不掉了。”
“放心吧,我还没有老二那么笨。”赌博死路一条,想戒掉非常难,这要看庄家同不同意。
老二以后有的后悔了喽。
……
大队长李万喜在县城开完会回来,就听说夏永安来找过他,于是就去了夏永安家。
敲了敲门。
“谁呀?”夏沫迈着小步子过去开门。
打开门发现是李万喜,笑着跟他打招呼,“大队长叔叔好。”
被叫年轻了十几岁,李万喜非常高兴,慈爱的摸了摸的头,“好好,沫沫,你爹去哪儿了?”
“我爹上山去了,估计就快要回来了,你快进来坐。”夏沫拉着李万喜进了院子,给他倒了一碗红糖水。
跟大队长打好关系,以后干啥也方便,抱着这样的想法,夏沫又是给他倒水,又是拿坚果给他吃。
坚果都是从山上摘的晾晒好放起来,等来客人的时候,端出来给客人吃,非常有面子。
住在山村,基本上每家每户都会存放点坚果。
喝了一口甜滋滋的甜水,李万喜心情非常的好,等着夏永安的空隙,跟夏沫聊天。
看了一眼冒了小芽菜地,“菜种才种下去几天,竟然已经冒出芽了,估计再过个十几天,小青菜就可以吃了。”
这土壤也太肥沃了吧!
如果这让村里的人知道,醋坛子肯定都打翻了,自己嫌弃的地,竟然是一块良田,估计他们都后悔死了。
夏沫眨巴眨巴眼,乖巧的点头,“对呀,种子才种下几天就长了这么大诶,我爹还从山上弄回来一些小果树苗,等它长果子的时候,大队长叔叔你要过来吃哦。”
地里的菜种之所以长得这么快,是因为她给它们了一点能量,这样的蔬菜吃起来的口感比别的蔬菜好太多。
她之所以提起果树苗,是害怕升起祸端,毕竟小树苗也是大队的公有财产。
提前给他打了一个预防针,并且给他一个甜枣吃,这样他就会向着她家。
在这个年代,只有跟大队长打好关系,日子才会变得顺畅无阻。
李万喜看了一眼只比筷子粗一点的果树苗,只当那是别人吃剩的果核随意扔在山上,长的小树苗,也没太大反应。
虽然说山上的东西都是共有财产,那也不是绝对的,就比如山上的野菜,枯萎的树木,谁挖到谁砍掉就属于谁。
如果是大树,必须经过大队的批准才可以砍伐。
但是像这种不是队里种的小果树的话,是可以挖回自己家里种的。
果树通常要种个两三年才能结果,想要吃它的果子还要等个两三年。
孩子的话真烂漫,李万喜也没放在心上,所以应付了一句,“好,到时候沫沫你要叫叔叔来吃哦。”
说的叔叔这个字眼,他心里莫名的羞耻。
他的年龄跟夏德然差不多,夏沫叫他爷爷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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