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发个烧而已,好端端的孩子居然变成了傻子。
夏富贵不愿相信事实,就在那说是村医医术不精造成的。
李万喜看不下去,上去直接喷他,“大冬天你把他打成那样,发烧了也没发现,你要是担心金宝早干嘛去了?金宝变傻怪谁?还不是给你咎由自取,谁让你打他!对一个三岁的孩子你也能下得了狠手!”
夏富贵噎住,“我……”
“酿成这个结局的人是你!跟人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别在这说这些有的没的。”
村医不由万幸,幸亏他长了个心眼,让人把大队长请来,不然今天就被泼脏水了。
并道:“你大可去医院检查,我问心无愧。”
夏富贵看了看李万喜,又看向村医,知道自己讨不到好处,阴沉着脸,把金宝抱回家。
大约三个小时后,金宝醒了。
醒来后,双眼无神,就躺在那傻笑。
动作极其夸张,像极了头脑不灵活。
夏富贵脸色很难看,推了推他,“金宝,金宝。”
金宝没回应,只知道傻笑。
夏富贵身子瘫软,眼前一黑,“完了,真傻了!”
他的儿子变成了一个傻子!
多么可笑。
被人知道,指不定怎么笑话她呢!
养着也是个累赘,还不如死了呢,最起码节约了粮食。
这一切都怪叶向露!
如果她不离婚,那么金宝就不会哭,他也就不会借着打金宝,拿捏她,金宝也就不会发烧,也就不会变傻!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叶向露!
凭啥她过的滋润,而他要养个傻子,对他一点都不公平。
他不好过,他也不会让她好过!
等会就把金宝还给她!
他不要了!
谁生的谁养,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这么想,就这么做了。
他抱着孩子金宝,朝着知青点走去。
夏向松见他行色匆匆,“你抱着孩子去哪?”
“有事。”夏富贵只回复两个字。
夏向松喃喃,“不是去过村医那了吗,怎么还去。”
“夏向松!人死了!还不过来。”
“耳朵聋了!”
屋里传来赵红娟暴躁的叫喊声。
夏向松沉着脸,放缓脚步进屋。
刚进门,一个碗朝着他迎面砸来,他瘸着腿躲开。
土碗便砸在门上,七零八碎。
夏向松望着摔碎的土碗,语气平淡,“再砸,就没碗了,你用手抓着吃。”
一听到这话,赵红娟就炸了,还想拿东西砸,奈何身边没有可以拿出手的东西。
指着他鼻子大骂,“夏向松,你的胆子长肥看了!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是不是觉得我偏瘫,不能动了,就想着趴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情绪有点激动,“不可能!我不允许!想趴在我身上下辈子吧!”
自从偏瘫后,她几乎都没出过门,整天窝在房间里。
性格变得偏激易怒,喜欢胡思乱想。
特别爱猜疑。
夏向松淡定的拎着尿桶放在她跟前,一言不发。
他越是这样,赵红娟越气。
觉得他算是默认了,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重重的哼了一声,抿着唇起身,却发现起不来。
瞥了夏向松一眼,“扶我起来。”
夏向松对赵红娟很是厌烦,粗鲁的帮她拽起来,抬脚就走。
“要死啊!”赵红娟勉强稳住,直接爆粗口。
拄着拐棍缓缓的站起来,脱掉裤子,她对准尿桶轻轻一坐。
却坐偏了。
尿桶倒了,人也摔了。
幸亏尿桶里没有尿,不然她一屁股坐在尿上。
“啊~”
赵红娟崩溃,“快把我扶起来!”
没人理。
她又叫,“夏向松,你给我死过来!”
夏向松回头,嫌恶的皱起了眉,却还是走过去。
赵红娟要胖一些,夏向松又黑又瘦,一阵风吹过来都能刮倒,扶赵红娟起来很费力。
好不容易扶起来,他却被赵红娟推倒在地。
“叫你半天没反应,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我难堪?”
“说啊!我赵红娟要强一辈子,为这个家尽心尽力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你忘恩负义!”
秉着和气的原则,夏向松一直在忍,可听到赵红娟最后一句话,彻底忍不下去了。
他冷笑,“我忘恩负义?”
赵红娟费力的把裤子穿上,“不是你是谁?”
夏向松气笑了,“自从你进入我家起,便让小叔跟我们家闹掰,三天两头一小吵,简直是鸡犬不宁。
生了富贵后,更是直接掌家,一切都你说的算,钱你攥着,活我干,好东西你吃。”
“平心而论,这二十几年来,我对你几乎没有说过重话,就算你偏瘫了,行动不便,我也是在旁边伺候着,给你端屎端尿,还要被你骂。”
“而你怎么对我的?二十多年来对我贬低辱骂,整天拿我跟永安对比,说我挣的工分少,比不上他。”
低头望着那条瘸着的腿,“我这条腿……也是拜你所赐!”
“瘸腿之后,觉得我挣不了工分了,就对我冷嘲热讽,没有好脸色,觉得我吃饭浪费粮食,直接克扣了我一般粮食。
“咱俩到底谁委屈?谁忘恩负义?是谁?”
一番话,加三连问,把赵红娟问懵逼了。
满脑子都是,他竟然跟她顶嘴!
在她的认知里,夏向松就应该听她的,对她言听计从。
指着他,怒不可遏,“你反了!”
“我要是你就乖乖的听话,别乱发脾气,不然就没人愿意照顾你!”夏向松沉着脸。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在他瘸腿时,她直言让他死,别拖累她。
如今他以德报怨,照顾她已经仁至义尽,别得寸进尺。
赵红娟听不进去,靠着床边站立,拿着拐杖打他,面目狰狞,骂骂咧咧个不停。
“说白了,你就是嫌弃我!不想照顾我!”
“我真是后悔嫁给你这个臭男人了!”
“卸磨杀驴!”
“你敢不照顾我,我就让大家都知道,让你颜面扫地!”
“比不要脸,你比不过我!”
骂的越凶,心里越慌。
赵红娟心里忐忑不安,怕夏向松对她不管不顾。
两个儿子是指望不了,她唯一能指望的只有他。
夏向松脸色越发不好,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随便你。”
说完,头也没回的大步离开。
赵红娟:“……”
她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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