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
简子轩和傅今安都起身行礼。
简子轩没想到夏云祁竟然带着御医来给傅今安看病,他有些奇怪地看着傅今安。
“傅贤弟,你哪里不舒服吗?”
傅今安也是一脸的迷茫,她摇了摇头。
她没有哪里不舒服呀,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夏云祁要带着御医来给她看病。
搞错了吧。
夏云祁不由分说地带着御医进了傅今安的书房。
“给她好好看看。”
夏云祁是有些怀疑,现在还需要御医来验证他心中的想法,他总觉得傅今安老是频繁的打哈欠,肯定是有原因的。
那天来找傅今安的时候,他就想找大夫来给傅今安看看了,但是想到御医里边有一位专门看疑难杂症的,他这几天花费了老大的功夫,这才让这位陈御医愿意走这一趟。
陈御医得了夏云祁送来的一株名贵的药材,这才答应的走的这一趟,拿人手短,来了之后他就径直朝着傅今安走去。
“傅解元,别紧张,本官就给你把个平安脉。”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拿傅今安的脉。
傅今安吓得连连后退。
这一把脉,是男是女,只要是个正经大夫总能够觉察的吧,要是给这御医把脉了傅今安这不就露馅了吗?
她一边往后边躲一边念叨着:“不,不,不用了,我身体好着呢,没啥大毛病,不需要请什么平安脉的。”
好家伙,这哪里是给她来请平安脉的呀,这简直就是要来对她锁命的!
夏云祁皱眉:“听话,就把个脉。”
傅今安的身体明明是有毛病的,为什么不愿意给御医看。
御医不过是给她把个脉而已,又不用施针又不用喝药,不痛不痒的怎么就不行?
这不是无理取闹么。
陈御医露出个和蔼的笑容来:傅解元,放轻松不用害怕,本官不是大老虎,不吃人的。”
又道:“我陈大椿为医三十余年,二十岁的时候进入太医院,傅解元你放心,本官看病没有别人那些乱七八糟的,真的就只是简简单单看个病而已,不用这么慌张的,本官的为人你也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本官绝对不会把病人的隐私出去乱说的。”
他就是专门帮忙看疑难杂症的,他知道有很多人是很介意别人知道自己的隐私。
有些达官贵人有一些不能说出去的难言之隐,是不想给别人知道的,更加不想流传出去,成为别人的把柄。
作为御医,他是很有医德的,自然不会出去乱说话。
傅今安的难言之隐是根本就不想给别人知道。
她是女扮男装啊!
她还在后退:“不,不用了,多谢郡王和陈御医的好意,我身体倍儿棒,没啥问题,家里还有专门的大夫,你们放心,我没事。”
倒是简子轩有些崇拜地看着陈大椿:“陈御医,您是陈大椿御医!下官听说过您,您看疑难杂症是这个。”
简子轩给陈大椿竖起了大拇指。
陈大椿虽然不是太医院的院判,但是他的名号撑起了整个太医院。
他最擅长的就是疑难杂症,那些别人看起来要死定的,经过他手里边几乎全部都能够救回来。
他可是太医院里面的招牌,一般的达官贵人想要请他,还请不回去呢。
简子轩激动地想要去扯傅今安:“傅贤弟,快,快,机会这么难得,让陈大夫给你把把脉,就是没啥毛病,给他看看也成呀。”
夏云祁看着简子轩伸向傅今安的手,眼睛一眯。
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扯过傅今安,扯到自己身边来:“别闹,就是把个脉而已,一会儿的功夫。”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扯傅今安的左手出来。
傅今安怎么可能干?她把自己的手又缩了回去。
夏云祁又扯她的手出来,她就又缩回去。
夏云祁想要再去拿她的手,她就四处乱跑,手还动来动去的,就是不想给夏云祁拿到。
两个人在那里拉扯了一阵,夏云祁最后直接把傅今安的人都半搂住,然后强行把她左手给按住了
“别乱动。”
刚才傅今安还能动来动去跑来跑去的,那是因为夏云祁刚才不想用强的,但傅今安就是这么不配合,他最后也不得不用强的。
傅今安的左手被他死死地摁住了。
傅今安想要挣脱开来发现夏云祁的手就像那大钳子一样,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是没有用的。
她只能求情:“郡王,您先放开学生,放开学生,一切都好说,学生保证等会儿乖乖的不闹了。”
只说不闹,没说给御医把脉。
傅今安现在只想先脱身了。
夏云祁却无动于衷:“再等等,很快的。”
他朝着陈御医道:“把脉。”
眼看着陈御医越来越近,傅今安挣扎也挣脱不开,只能求救地看向简子轩。
简子轩不止没有收到傅今安求救的眼神,反而还在一旁附和夏云祁。
“傅贤弟,没事,不要害怕,把个脉而已,把脉了也不一定需要喝药,你别害怕。”
傅今安不喜欢喝药,这个事情大家都知道。
简子轩还以为傅今安是害怕把脉了以后要吃药,所以才这么抗拒的。
傅今安眼泪都要出来了,挣扎了好几下越是挣扎夏云祁就抱得越紧,她身上已经没啥子力气了,看着陈大椿已经走到旁边拿起了她的手,她绝望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我命休已!
傅今安脑子里边就只浮现了这几个字。
心里边又开始无比的后悔,真的真的不应该把母亲和姐姐还有李嬷嬷一起带来京城这里安家,这一出了事情就是一锅端了,也不知道大武到时候能不能带着母亲和姐姐还有李嬷嬷逃出去?
终究是祸从她而起。
是她对自己太自信了。
傅今安悲从心来。
等会儿她要是求夏云祁看在她上次救过他一命的份上,不要把这事给传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争取到时间让家里人逃出去。
这一步她走错了,真的是大错特错了,傅今安为自己的错误可能会让一家人的丧命而感到悲伤,她的眼泪忍不住地就流了下来。
悲从心来。
自以为伪装得很好,以为已经安排得很妥当的,但一切其实都是那么脆弱,不过只需要一位大夫来给她把一下脉而已,她所有的伪装都会破防。
傅今安越哭声音越大,把夏云祁的衣袖都已经打湿了。
这哭声真的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这该是有多大的委屈才会哭的这么伤心。
夏云祁里边都有些隐隐的不安起来,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只是让傅今安把个脉而已,她怎么哭的这么厉害?
他低下头看见自己摁住的傅今安的那只手腕,雪白雪白的,他稍微挪了位置,上边就能看见触目惊心的红印。
不是吧,他刚才真的还没用全力,只是傅今安老是不安分,不停地挣扎,他稍微用了那么一点点的力气而已,这就已经起了这么大的红痕?
这傅今安的皮肤该是有多嫩呀。
夏云祁稍微有些愧疚,在陈御医手搭过来的时候,他就稍微放松了摁住傅今安的手。
傅今安就在感觉到了自己手上的禁锢消失之后,用力甩开了陈大春搭过来的手。
“我不!”
傅今安突然间的反抗,突如其来,陈御医的手被狠狠的甩了出去。
这还是他从医三十几年来第一次被人这样子对待。
他也是有脾气的好嘛。
他过去背起了自己的医药箱:“郡王,下官无礼了,既然傅解元不想把脉那就算了,你给的那株药材下官会还回去的。”
夏云祁蹙眉看着傅今安:“怎么不听话?”
不听话,那就只能用强了,这也是对傅今安好。
他又抓住了傅今安的手,可能是因为刚才那个红痕太触目惊心了,他这一次又略微的轻了一点。
“别闹,就把个脉。”
又对陈御医道:“陈御医,劳烦了,两株积雪草。”
陈大椿听到两株积雪草的时候原本已经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他咳了两声,然后放下自己的医药箱。
又朝着傅今安走过来:“咳咳,本官是一位大夫,既然有人生病了,那本官给她看病肯定是义不容辞的。”
他看着傅今安的眼神都不知不觉和蔼了好多,语气也温和好多,拿出哄小孩子的话术来。
“傅解元,乖乖哈,本官保证不给你开药!就真的把个脉而已。”
如果要他开药的话,那又是另外的价钱。
傅今安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朝着陈御医摇头。
陈大椿叹了口气,这娃可真倔。
他一边朝着傅今安伸手准备拿脉一边道:“傅解元,乖乖听话呀,你家郡王为了让本官给你把一次脉可是大出血了呢。”
他一边说着话,手已经不停顿地要摸上傅今安的脉搏。
冰凉的手的触感传来让傅今安浑身一激灵,这次真的完了。
“放开她!”
一声急促地大喊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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