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窗外始终莹白一片。
秦晴用圣女花炼药,又仔细翻看秦家留下的绝学。
夜晚无人打扰,秦晴的思路更加清晰。
“雪太大了,快起来扫雪了!”
“都快起来,否则天明时分大雪压塌屋顶了!”
街道上,有人敲响铜盆等物,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动声。
秦晴赶忙套上羽绒服,她用了力气,却推不开房门。
“夫人,您等奴婢把门口的积雪清一清。”
红霜率先起来,用铁锹铲雪。
约莫耽搁半刻钟,秦晴终于推开房门。
好家伙,雪已经下了有半米深,没过她的小腿。
街道上不断有百姓喊叫,相互通知,这是在边城特有的传信方式。
“夫人,奴婢先去房顶扫雪。”
小喜很着急,解释道,“刚刚门外百姓说,年久失修的屋子,已经有被大雪压塌屋顶的了!”
天色阴暗,北风凛冽,雪片子扑簌簌地。
看来这一场雪,短时间停不了,足以造成雪灾。
陆家众人来自于京城,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对于边城百姓来说,这等雪景已经不是风景,而是足以致命的灾祸。
每年冬日,都有因雪灾而冻死的人。
陆家三进多的大院子,全家除了周老夫人,受伤的小葵,几乎全员上阵。
等秦晴爬到屋顶,看向四周,周围邻居全数出动。
众人顾不得交谈,都在低头忙着手中活计。
就连两岁多的小娃陆子善,也派上用场,帮家里拖着箩筐运雪。
“咋下这么大雪啊!”
院中落雪深浅不一,周老夫人到大厨房熬上一大锅的驱寒的生姜水。
她腿脚不灵便,帮不上大忙。
“早饭吃点啥?”
大半夜的,全家干体力活,还空着肚子。
“娘,您随意安排。”
秦晴拿着一把大扫把,发觉扫雪动作很慢,她学着寻常人家的百姓,改用簸箕。
屋顶有斜坡,稍有不慎,脚下一滑,免不了从房顶摔下的命运。
好在院中有落雪作为缓冲,冬日衣衫穿得厚实,不痛不痒。
秦晴没有经验,干活龟速。
最让人懊恼的是,刚把屋顶的角落打扫干净,片刻后,又落下厚厚一层。
秦晴愣是把扫雪,干出了愚公移山的感觉。
“太累了。”
在房顶上,还要弯腰找平衡。
半个时辰下来,秦晴腰酸背痛腿抽筋儿。
反观不远处的陆景之,他手里拿着一块硕大的木头板子,从一侧缓缓走到另一侧,稳如老狗。
他脚下的雪,如听话一般,挤在木板的一侧,堆积起来,随后推落在另一侧。
秦晴也想尝试,她发觉这是个危险动作,根本不能模仿。
原来习武之人不仅仅是为防身,还可以扫雪!
“夫君,你展现一家之主实力的时候到了。”
秦晴果断把屋顶让给陆景之发挥,她到屋檐下带着儿子们运雪。
积雪,全部堆在后院的树下。
天还没亮,陆家的院门,响起拍门声。
秦晴打开院门,秦老爹正骑在大黄身上,小心翼翼地抚着大黄的皮毛。
身侧,跟着秦昭与青霓。
昨晚刚入夜,青松山已经下起不小的雪。
青霓担心城里有雪灾,特地带着大黄赶来帮忙。
路上,碰到正要往陆家赶的秦家父子二人。
青霓当即把大黄让出来,秦老爹骑在大黄背上,别提多招风了。
“小妹,旧营地那边人手足够,我与爹爹想着先来陆家搭把手。”
秦昭走进门后,犹豫地看一眼大黄。
谁料,大黄好像有脾气一般,甩了甩尾巴。
它抬起巴掌,轻轻地把秦昭扇到门口的雪堆里,随后大摇大摆地进门。
脸埋在雪里的秦昭:“……”
畜生还懂报复!
秦晴故意无视,拉着青霓道:“你来的正好,不如就在家里住下。”
今日晚上,全家人围炉,吃铁锅炖大鱼,铁锅边上,贴上一圈花卷和玉米饼。
花卷和玉米饼子,沾染上鱼汤,那滋味才叫一个绝。
“我还没出力,怎好留饭?”
青霓不多说,很快地加入到干活的队伍。
就连大黄也不闲着,帮着陆子仁运雪。
“大黄,你来了!”
陆子仁抱着大黄的脖子,很是亲昵。
一人一虎在雪地里滚了一圈,陆子仁笑得畅快。
大黄懂得报复,畜生成精,应该不会吃孩子吧。
秦昭张了张嘴,在唇边化作叹息。
他看明白一件事,他是那个讨人厌的恶人。
“舅兄,不要试图与女子讲理。”
陆景之的腿还没完全恢复,不能长时间站在屋顶上。
他递给秦昭一块木板,好不容易抓个壮丁。
“景之,你何出此言?”
秦昭以为陆景之与自己有共同遭遇,感觉二人比从前更有共同语言。
“唉。”
昨晚全家站在秦晴一边,对他进行惨无人道的围殴。
陆景之历历在目。
秦昭是个厚道人,陆景之诉苦,状似无意地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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