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风楼,从不是靠脸吃饭。”
红玉嗤笑一声,上下打量裴寂,而后道,“你已经到及冠之年了吧?”
人高马大,看起来身子弱,而且不年轻。
来往的多是富贵人家的夫人,最喜欢朝气蓬勃的小公子。
“花银子来找乐子,除了有特殊嗜好的,谁喜欢找老黄瓜?”
红玉抱着胳膊,围着裴寂走一圈品头论足,言语极为嫌弃。
“夫人,您眼光一向不错,怎的把拖油瓶弄进来了?”
看来人面色苍白,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模样。
万一人在春风楼没了,传出去晦气。
“春风楼海纳百川,只要自愿加入,咱们便收下。”
没想到自认为美貌的串串遭人嫌弃,秦晴认为红玉说得不无道理。
她买下春风楼后,已经改了规矩。
楼内的小公子,可以凭借喜好来接客。
如不想接客,也不得勉强。
这年头靠皮肉生意虽然赚钱,不过档次却提不上去。
秦晴想扭转春风楼的名声,改造一番,定义为高档的会所。
“夫人,红玉按照您提的意见,已经编好一段舞。”
红玉说着,扭扭腰身,鄙视地看了裴寂一眼。
被一个毛没长全的小子看轻,裴寂挑眉。
他这长相,这身段,无可挑剔!
等他好起来,必定成为春风楼的头牌,多少富贵人家的夫人为见他一面,一掷千金!
“那你们跳一段我看看。”
秦晴坐在顶层宽敞的大堂内。
她曾在空间里看到一段十面埋伏的舞,如果是个有韧性的男子来跳,效果必定很好。
秦晴只给红玉讲一遍,红玉一点就透。
随着鼓点逐渐密集,红玉手中的红绫击出,有力地敲打在鼓面上。
这个动作和着节拍,如行云流水。
“好!”
红玉的长发飞舞,明明是男子,却多了柔媚。
他体态轻盈,脚尖点地拉着红绫,在空中飞舞旋转。
整个过程,红玉很好地控制自己的仪态,露出一抹享受之感。
“夫人,您满意吗?”
红玉说完,红了面颊。
见惯了大风浪,他仍旧很是羞涩。
对比夫人,他就是那散落在地的泥土,如果可以侍奉夫人一夜,红玉死而无憾了。
“满意。”
秦晴鼓掌,她身后,站着一排小公子。
端茶送水的,按摩肩膀的,好不快活。
难怪男子喜欢逛花楼,见惯风月的人有一张巧嘴,说话讨喜。
之前买下春风楼,秦晴保密工作做得好,鬼鬼祟祟。
现在不一样了,她和离了,谁也别想拿名声束缚她。
“那今晚,不如您留下?”
红玉试探地问道。
他有好胜欲,一定比新来的病秧子更得夫人喜欢。
秦晴顿了顿,一脸黑线。
兔子不吃窝边草,她是春风楼的东家,很纯洁的。
再说,她也过不了心里那关。
“哼,自作多情。”
红玉被婉拒后,裴寂当即补刀。
一个小崽子也能瞧不起他了。
要不是他虎落平阳,何至于窝在这等藏污纳垢之地?
“如有要事,派人通知我。”
秦晴把裴寂留下,不欲多说。
约莫一个时辰后,消息传到城北大营陆景之的耳朵里。
“陆兄,嫂夫人是小弟最敬佩的女子。”
秦晴行事果断,并且很有主意。
办事不拖泥带水,直接把陆景之赶出家门。
夫妻俩和离,瞒不过周维和傅诚。
“春风楼是边城最大的小倌馆。”
周维眯着眼,只感觉陆景之头上有一抹绿光。
“那岂不是有很多长相身段都不错的小公子?”
傅诚扭头,对周维笑道,何止是有绿光,陆景之头顶一片草原。
当然,他们都是秦晴的支持者。
毕竟女子强悍到那个程度,完全不需要男子来锦上添花。
“夫人买下了春风楼,是那里的东家。”
秦晴的一举一动,陆景之一直很关注。
他眯着眼,警告地瞟了一眼看热闹的众人道:“庸脂俗粉,我家夫人看不上!”
虽然这么说,陆景之还是不太痛快。
他强迫自己静下心,翻看泗水城的城防图。
早日结束战事,他急着回家按住爬墙夫人。
“对了,陆兄,一切都如预料那般。”
大年三十夜里,他们的人弄死了高松,伪装成自尽。
“高太傅怀疑新皇做了手脚。”
以高太傅的为人,必定不会闹个翻天覆地。
多半会暗中下手,找机会谋反。
“白舒兰以为自己算计了高松,最后还被咱们摆一道。”
高松“自尽”,哪怕高太傅得知与白舒兰无关,还会止不住地迁怒。
白舒兰隐忍几年,心血付诸东流。
这样,也算帮秦家报复了。
“卫家人怎么处置?”
卫芊芊死了,卫老爷,卫夫人和卫敬整日叫嚣,张口闭口拿太后懿旨说事。
送懿旨的人,早就死在路上了。
“给他们一个机会。”
陆景之已经想好,卫家所有人皆为祸害。
无论是高太傅的人还是新皇的眼线,都不能留。
“放了?”
看守的将士们,被一家子吵得头疼。
周维恨不得给他们一个痛快。
“送上战场,给他们一个为国捐躯的机会。”
杀了太可惜,那不如送上战场,凑个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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