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几个包子拿匕首的拿匕首,舞剑的舞剑,对准鸡群下手。
等早膳时分,竹林四处飘着鸡毛,还有一百多只死鸡。
“舅舅,看我们厉害吧?”
陆子仁和叶凡身手不相上下,杀了几十只。
就连赵稳婆的孙子小豆丁也加入进去,怒杀三只鸡。
“这一百多只鸡,都杀了吃不完,小喜说做风干鸡。”
秦小葵最务实,已经算计好这些鸡的吃法,变着花样吃,保证不浪费。
秦昭看着昨日还威武霸气的鸡群,眼下已经变得死气沉沉,莫名地心酸。
“灭……灭门了?”
一只没留,一只不剩。
好歹留几只下蛋的母鸡啊!
“唉。”
重重地叹息后,秦昭只觉悲凉。
家中无人在意他的感受,早膳其乐融融。
秦昭几次找机会和爹爹说话,秦老爹斜着眼睛不搭理他。
“我是不是被排挤了?”
秦昭蹲下身,对着地上的蚂蚁自言自语。
他发觉前方有一个虫子的尸身,蚂蚁群闻到肉腥味,包围了虫子。
“方向不对,努力白费。”
就算方向对了,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秦昭不想再做老好人了,太累。
他一个舍不得踩死蚂蚁的人,捡起死虫子用脚碾碎,埋入土中。
只见找不到肉的蚂蚁们急得团团转,秦昭心里舒服了点。
“小妹,你赢来的医馆,需要郎中坐诊吗?”
秦昭无所事事,想找点活计平复心情。
“需要。”
铺子刚过到秦晴名下,万老爷答应送出的药柜还没到。
约莫等个三五日,医馆就可开张了。
“药材到了吗,我去医馆帮忙。”
秦昭与秦晴一同离开别院,先一步去了闹市。
“抓小偷,抓小偷啊!”
人群中,前方有个拿着烧鸡的妇人卖力地跑,后面跟着几个彪形大汉。
闹市人多,妇人左躲右闪,突然被绊一跤,栽倒在秦昭身边。
扶不扶?
说好不再做好人,可看到几个大汉围过来,感觉妇人有些可怜。
万一被抓住,少不得就是一顿打。
“你没事吧?”
秦昭努力了下,袖手旁观良心上过不去。
他主动搀扶妇人,问几个汉子道:“你们想干什么?”
“这个疯婆子不止一次偷铺子里的烧鸡!”
汉子愤怒地道,“今儿必须见官!”
“这个银子我替她给了。”
秦昭摸了摸荷包,发觉自己出门没带钱。
他面色涨红,这就有些尴尬了。
要不,闲事不管了?
秦昭正要溜,被汉子一把抓住道:“你和这疯婆子是一伙的,交出钱来!”
笑话,不可能让秦昭走了,否则这场戏怎么唱?
装成疯婆子的白舒兰:“……”
每次在秦昭这里总有意外状况,算计的了开头,算不到结尾。
“我不认识她。”
秦昭有心相帮,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身上只剩下一块玉佩,是小妹送的,很有意义,他可舍不得给出去。
“公子,行行好。”
白舒兰无奈,一把抓住秦昭的衣袖。
她披头散发露出半张侧脸,声音哽咽地道。
“你……”
妇人的声音太过耳熟了,秦昭身子猛然一顿。
他愣神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白舒兰怎么会在苏城?
“我不是。”
白舒兰赶紧垂头,扭身便跑。
以她对秦昭的了解,过犹不及,留下主动与秦昭重逢显得太过刻意。
“你等等!”
秦昭想要拦住白舒兰,只见白舒兰钻到小胡同里,很快消失了。
“又被这娘们跑了!”
几个壮汉彼此使眼色,瞬间心领神会。
“大哥,这疯婆子躲在城北破庙,咱们直接去破庙找人!”
“对啊,把她卖入花楼抵债!”
众人商议后,再次逼问秦昭道:“小白脸,你亲口承认与那疯婆子相识,这银子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秦昭被纠缠无法,便道:“前面有永丰银楼,不如等我去借些银子?”
永丰银楼是云家的产业,掌柜与秦昭相识。
“你认识云家的人?”
壮汉不想牵扯过多,寻个由头溜走了。
秦昭皱眉,想到这些人提到的城北破庙。
等他到了破庙,白舒兰已经等候良久。
秦昭前脚进入破庙,白舒兰就知道自己赢了。
“秦大哥,是我。”
白舒兰从角落走出,满脸泪水。
她背过身子,不住地抹眼泪,“是我背叛你嫁给高进,我有什么脸面见你?”
“舒兰,这是怎么回事?”
秦昭心下一沉,他不是心疼白舒兰,而是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可能被卷入阴谋中。
白家人的心眼,十个秦昭都斗不过。
他看到白舒兰后,下意识地想要回府找小妹秦晴。
秦昭只犹豫片刻,决定还是只身前来。
如果他回府,就太明显了。
回想那几个壮汉刻意提醒的话,他们与白舒兰才是同伙!
“呜呜……”
白舒兰就是哭,半晌不说话。
秦昭整理了稻草席地而坐,面上露出一抹怀念之色。
“秦大哥,我做了错事。”
陆景之那必定掌握京城里的情况,白舒兰撒谎半真半假,“我算计高进的儿子,被他知晓了。”
再加上白舒兰没留住孩儿,夫妻俩因此反目决裂。
白舒兰回不了京城,不敢露面。
“江南到处是陆景之的人,万一得知我的下落,我也活不成了。”
白舒兰没有银子,只能每日偷鸡摸狗来养活自己。
她没想到会在苏城里遇见秦昭。
“秦大哥,我对不起你,你我终究没有缘分。”
白舒兰哭着道,“嫁给高进那日我便后悔了,以为贪慕虚荣作为高太傅夫人就会过得好,实际上一团糟。”
得知秦昭娶青霓的消息,白舒兰只想破坏二人亲事。
“我嫉妒,我不想你娶别人!”
白舒兰诉衷情,听得秦昭浑身发冷。
当初白舒兰嫁给高太傅,也曾经对他说过一番话。
嫁给高太傅是白家的意思,白舒兰嫁人后也希望与秦昭保持原来的关系。
至少,二人还是青梅竹马的知己。
曾经,秦昭被蒙蔽,甚至有过终身不娶的心思。
“我也是。”
秦昭几乎咬牙才能说出违心的话,他必须做戏,先把白舒兰稳住。
既然脑子不好使,就把烂摊子推给有本事的人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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