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的事情一结束,厉司承便来到了医院。
病房里,只看见两个孩子围着老爷子,左一句太爷爷,右一句太爷爷的喊着,却并没有傅鸢的身影。
“爷爷?傅鸢呢?”厉司承走进来。
厉老爷子此时看似被两个孩子逗得开心,实际上眼中并没有笑意,见到厉司承,嘴角的笑直接压了下来。
厉思思过来牵住了他的手,率先回答,“爹地,妈咪出去了。”
傅添星看了看他,没有搭腔。
厉司承捏了捏女儿的手心,视线在往儿子身上扫过之后,转而看向身后。
“别看了!孩子放我这里,去找她吧!”厉老爷子直接抬手撵人。
厉司承笑了下,“那我去看看。”
随后也对一双儿女说:“别乱跑,我去叫你们妈咪过来。”
“好!爹地你快去吧!”厉思思倒是回得干脆。
傅添星哼了一声。
厉老爷子这时又问了句,“你们两个最近怎么样了?”
当着两个孩子的面,老爷子也不好问得太直接,但这话里话来都透着担忧,也不知道这臭小子到底把人拿下了没有。
厉司承看了眼此时立刻拧起眉毛盯着自己的儿子,意味深长道:“您不用担心,我和她相处得很好。”
老爷子眉毛一挑,目色怀疑,不过下一瞬又觉得孙子今天好像是和平日不太一样。
男人和男人之间是有通性的,一个眼神交流下来,老爷子就懂了。
臭小子,可算是干了回人事。
“那就好。”老爷子松了口气,同时也提醒,“刚刚我提了搬回南山清苑的事,她死活不肯,我也不清楚她究竟在顾虑什么,你好好问问。”
厉司承深目沉了沉,“好,我知道了。”
离开病房,穿过一条长廊,厉司承便看见花园那边静立着的纤细身影。
顺着她此刻视线的方向,他看见不远处在护工搀扶下正在散步的母亲。
眉心动了动,他立刻搭电梯下楼。
傅鸢正想着事情,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突然多出来的人,直到腰被人搂住,才惊觉,转头,便看见此刻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微微偏着头,眸光深邃的望着她。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厉司承轻声询问。
这话原本并没有什么歧义,可偏偏有人问归问,手还不老实。
又摸又捏。
闹得傅鸢心都绷紧了。
也没回答他,先去拉他的手。
结果,手也被抓住,他结实的手臂勾过来,将她整个人都搂在了怀里。
“你……”傅鸢眉心突突的跳,后背僵直发烫,脸上满是羞恼怒意,“这里是医院,你快放开我?”
厉司承悠然一笑,“不怕,这里没几个人。”
傅鸢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什么没几个人?这周围到处都是人,她都感觉到周围注视打量的目光了。
“让你放开我,听见了没有?”她生气道。
厉司承轻抬了下眉毛,将她放开,改做牵手。
她的手很凉,他便直接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手怎么这么冷?你在这里站多久了?”
他过分自然的关心,让傅鸢如鲠在喉,即便她依旧还在自我否认,但他们之间的确正在悄然的变化,就好像这一秒,她明明真的在生气,明明真的很想将手抽回来,可又因为他一句话,整个人都温暖了起来。
她轻轻的呼了口气。
不太习惯,可……也不讨厌。
但她又不愿意多想,索性将话题转开,“你母亲好像认不出我是谁了。”
厉司承抬眸看向那边沐浴在阳光下的母亲,此刻的她,没了往日的咄咄逼人,也是格外的温柔,和护工两个人也是有说有笑,俨然就是个非常普通的贵妇人。
“嗯。”他轻应了一声,“她现在记忆错乱了,大多时候都是这样,人也很平静。”
傅鸢抿唇没有说话。
感觉到手心,被他轻轻的捏了捏,她便抬眸看他。
他此时依然望着母亲,眼底浮动着一沉暗色,很浓,便是此刻阳光明媚,将他整个人照耀得闪闪发光依然驱散不了。
为人子女,他的担心显而易见。
傅鸢有些不忍,红唇动了动,却还是不愿意松开。
厉司承有所察觉,将视线收了回来,凝着她,“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搬过去。”
傅鸢轻抿了下唇,“嗯。”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不计前嫌的帮我妈想想办法。”他温声恳求。
傅鸢心里顿时也沉沉的,“坦白说,我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你也知道C型药的危害性,在加上其他两种,这中间的变量太大了,即便我找到了思路,我也没办法保证她一定就能康复,也有可能……”
她顿住,抬眸看他。
最后那半句话,没有说,但他也听懂了。
母亲大概率会一直记忆混乱下去……
厉司承心底有些不能接受,可又无可奈何。
“司承?司承你来啦!”就在此刻,厉母发现了他们,快步朝他们走来。
厉司承将傅鸢往自己身后带了一下,笑道,“妈!”
厉母笑得很是开心,抓住厉司承的胳膊,上上下下的打量,又是意外又是激动的样子,“你说你,怎么突然穿上西装了?打扮得这么老成,哪里像个大学生。”
“……”厉司承默了两秒,顺势将身旁的傅鸢拉过来了些,“嗯,我一会儿去换,妈,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傅鸢。”
傅鸢一懵。
他还真敢介绍啊!
厉母这时也看向傅鸢,脸上笑容依旧,但目光里的审视就多了很多,“你和我们司承是一个学校的吗?”
“……”傅鸢咽了口唾沫,指尖在某人的手上狠狠掐了下,随后落落大方的笑道:“嗯,是的阿姨,我是他的学妹。”
“哦哦哦,学妹啊!那挺好那挺好的。”厉母一听是和自己儿子一个学校的,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过,顿了顿,又问了句,“那你是哪个专业的呀?”
“我学园艺的。”傅鸢随口胡诌了句。
“园艺?”厉母眉头一皱,有些不满意了。
厉司承也是被傅鸢逗笑了,神园艺!
他搂住她的肩膀,低笑,“妈,咱们家里花园这么大,正好缺个打扫修剪的人。”
“胡说!”厉母瞪了儿子一眼,随后拉住傅鸢的手,“你别听他的。”
厉母如此和善的模样,一时让傅鸢都紧张了起来。
厉司承看在眼里,思绪却是飘远。
他已经很久没看见母亲这副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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