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当年西疆战事吃紧,王爷都始终是从容不迫的样子。
今夜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怕是会要人命。
东枝明竹她们不敢多话,只是寸步不离地守在江挽月边上,才勉强有些安全感。
她们只觉得,今夜王爷走路带出的风都像是利刃一般,能将人割伤。
……
屋里满是血腥味。
纱布在铜盆里不断洗出红色。
军医慌的手都在抖。
“萧统领,你可千万坚持住,你失血过多,若是今夜睡过去,怕是真的永远醒不来了。”
萧启没说话,清俊的脸上始终是麻木的。
军医知道暗卫一直是没有感情的,只能摇了头,用火烙好伤口止住血,将他伤口包好。
能做的就这些。
好坏,看天意了。
萧启清醒着被军医缝合伤口,一句痛也没喊。
他脑子里很乱,可江挽月哭着的样子却很清晰。
房门被夜北骁一脚从外面踹开。
屋内的大夫慌乱地跪倒,“王爷。”ωωw..net
夜北骁不耐地摆手,赶走了大夫。
“若是死不了,就滚出都城,去戍守长河。”
萧启终于开了口,“萧启贱命,死不足惜。但属下与王妃,绝无半点私情。”
“本王知道,所以,你此刻还留着一条命能开口说话。”
江挽月连他都看不上,又怎么会舍得下一身骄傲去跟人偷情。
他只是想打碎她的骄傲,像驯服大白那样驯服这个女人。
让她彻底认清,谁才是她必须依附的男人。
她没有资格不屑,更没有资格抗拒他的靠近。
江挽月是他的女人,眼里心里,就只该有他一个人。
“明日,便滚出王府,再也别回来。”
夜北骁转身离开。
走至门口,又回头沉沉看了他一眼,“萧启,你跟了本王十年。”
萧启唇瓣动了动,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
跟了他十年,不该对王妃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王妃冤。
但他不冤。
……
江挽月昏睡了一天。
直到第二日才醒来。
见她有了意识,明竹立马让小厨房把温好的粥送来。
“王妃,你终于醒了,我们好担心。”
北枝坐在床边,立刻替她诊脉,“王妃,你怎么忽然发烧了,体温不对。”
她一把握住北枝的手,着急地问,“萧启呢?萧启怎么样了?”
丫鬟们不明所以。
“王妃你怎么了?萧统领怎么会有事?”
她扶着床头下了地,“我要自己去看看。”
她刚走到门口,就被身着玄色的男人挡住去路。
“萧启死了。”
夜北骁站在门槛外,挡住大片的阳光。
阴影下的她,脸色都是惨白的。
江挽月浑身发冷,眼眶中有泪水落下,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直到泪珠滚落到唇边有了咸涩的味道,她才胡乱地擦了眼泪。
夜北骁捏着她的下颌,粗鲁地擦掉她的眼泪,“不准哭。”
不准为别人哭。
不准离他这么近的时候,眼中没有她的样子。
“萧启,死了么……”
“怎么,难道你想去阴曹地府陪他?”
“我要活着。”
她还有太多事情没有做,她要好好的活着。
“要活着,就老实点在屋里呆着。”
夜北骁右手掐着她的腰,左臂在她膝间一提,三两步就将她丢回了床榻上。
南枝端了米粥和小菜,西枝端了温热的汤药过来。
江挽月自己端起汤药,一口全部灌了进去。
她说,“我会好好活着的。”
夜北骁脸色沉沉的,“萧启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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