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飘雪被捅了两剑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往外冲得太快,好不容易新结的痂又裂开了,往外渗了一点点血。
好在不严重,只是一点血丝。
可江飘雪她情绪却因此快要崩溃了,“我胸口的这伤,反反复复,不是好兆头。”
“若纱,我真的不想当寡妇。”
虞若纱赶忙扶着她安慰,“不会的,你要相信王爷心里有数,他不会真的连命都不要就跟着坠下山谷的。”
江飘雪的眼泪扑簌地落下,“真的吗?”
虞若纱提到夜北骁时,眼中都是坚定,“王爷做的任何事,一定有他的生机。所以你别哭了,我们赶紧去找王爷。”
江飘雪哭得走不动路,像是失了魂似的,走两步就一个踉跄。
“若纱,我娘被王爷赶去尼姑庵里,今晚要不是你来陪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担心你,德妃娘娘也很担心王爷,会才同意让我这么晚还出宫陪你,等我们找回王爷,我再去求求德妃娘娘,让她劝陛下解了你的禁令,到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别哭啊,找王爷要紧。”
江飘雪擦了擦眼泪,捂着胸口的伤,稍微走得快了些。
“好,我会坚强起来的,我一定要找到王爷。”
虞若纱原以为扶着她,再拉着她一些,她能走到快点,没想到江飘雪哭哭啼啼,无论她怎么拽都很慢。
半天都没走出王府。
虞若纱很是着急,“飘雪,你振作一点,难道你就不想看见让王爷在脱困时第一时间看见你吗?”
江飘雪终于打起了精神,“快走,我们要以最快的时间找到王爷。”
虞若纱扶着江飘雪,脸上平静,心里却也是不安的。
她小时候就养在德妃身边,她和夜北骁相处的时间要比江家两姐妹更多。
如果不是因为夜北骁出生时婚约定给了秦云霜的女儿,她才是最有可能成为宸王妃的那个人。
所以,她对夜北骁的担心,并不比任何人少。
可江飘雪能大声地哭出来,她却要保持冷静,不敢被任何人发现自己的心意。
虞若纱只能内心坚强的带着江飘雪,一同去寻找。
如果没有陪江飘雪的借口,她就连宫门也出不了。
“王爷,一定会没事的,王爷征战沙场那么多年都没出过事,绝不会因为一个小小山谷就出问题。”
江飘雪哭哭啼啼,“这么多年,多亏你一直跟我聊心事,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撑下去。”
虞若纱温柔地拍了拍江飘雪后背,安慰,“一定会没事的。”
江飘雪勉强打起精神,跟着暗卫们一起找了出去。
可刚出发没多久,天上又飘起了小雨。
虞若纱伸手出去接了接雨水,心里更忧心了些。
下雨,更不好找了。
江飘雪这幅样子,怕是下不去山谷,就得拖累在路上。
虞若纱想了想,问暗卫,“对了,那个害得王爷跟王妃坠入山谷的女人此刻在哪?”
暗卫答:“还在山头那边跪着。”
江飘雪一下被转移了注意力,“又是她,这村姑就不该活到今天!如果王爷有半点差池,我就把她千刀万剐,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你先去处理那个女人,我跟着暗卫一同去找王爷,如何?”
虞若纱试探着开口,江飘雪一口就答应了,“好。”
今日不折磨死石红螺那个贱蹄子,她就不是江飘雪!
……
深夜的山谷底下。寒风吹得树叶摇晃。
血液一股又一股地流出,又被冲散在溪流中,很快就淡了颜色,看不出痕迹。
江挽月身上被树枝刮破了一片碎布,被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飘荡。
溪水不深,江挽月趴在溪底的石头上,身上有血液不断流出入溪水中。
夜北骁将她从水中捞了出来,检查她的伤势。
好在山谷不算深,峭壁上又长满了枝丫。
掉下来被树枝不断拦截,割破身上衣服,撞击血肉身上满是伤痕,气息虽弱,但还在。
天上飘着雨滴,砸落在江挽月的身上。
夜北骁解开自己宽大的外衣,把她裹在里面,才去寻找避雨的地方。
江挽月浑身没了知觉,像是快死了一般垂落下了头跟手臂。
血液顺着江挽月的手不停地往下低落。
雨越下越大。
这个时候,如果他一个人还好,可是带着昏迷的江挽月,根本没办法找出口。
夜北骁心中一紧,将她的头放入自己胸口避雨,又抓紧了她冰冷的手。
“江挽月。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准有事。我会陪着你。”
勉强找到了一个可以避雨的山洞。
山洞太小,根本容不下两个人。
夜北骁把江挽月一个人放进了去,撕裂她外的外衫子勉强绑紧了她的伤口止血。
他用了力气勒紧了伤口,可江挽月脸上却始终平静的没有一丝动静。
夜北骁勉强在洞口外生了火,去烤干她身上的衣衫,给她的身体一些温度。
“江挽月,会有人找到我们,只要熬过今天,一定会没事。”
他高大的身形矗立在洞口,脸色紧绷的守着。
守着夜间被雨水惊到后乱窜的野兽,也守着满是伤口的江挽月。
夜北骁衣衫凌乱,脸上都是被树枝野草刮出的痕迹。
雨水冲刷着他的脸,男人却巍然不动。
结实的身体护挡着风雨,护住洞口的火堆不被熄灭。
雨下了一夜。
直到天边发出光亮,雨才彻底停下。
火堆里只剩下一些火苗了。
江挽月的衣服也干了。
他直接脱了自己的衣服,架在洞口烤着。
裸露的胸膛上雨水被烤干后,才去把江挽月抱出来。
江挽月还是昏迷着,连呼吸也更加微弱了。
即便他守了一夜的洞口,挡住了风雨,她还是手脚冰凉,没有半点暖意。
这种冰冷让夜北骁心里也跟着发寒。
若她还有温度还好,可她这样的冷,冷的像是随时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般。
他把江挽月放在自己的腿上抱着。
用自己的温度暖着她的身体,他紧绷着开口,“江挽月,你得命很硬,在弃院三年都没事,这次你也不会有事。”
“很快暗卫便会找到我们,带我们出去。”
“江挽月,你听见了么。”
“本王会带你出去。”
可怀中的女人听不到,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说话时的胸腔震动,却反倒让她的头无力的朝下滑落。
一种失控的痛苦朝夜北骁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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