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愿意把茸茸给她,我凭什么愿意。”
虞若纱埋土埋的脏兮兮的指尖都在发抖,“明明一开始是你答应了让我给茸茸选一个收养的人家,可你没做到。”
“是你做不到,你为什么还要问我。”
虞若纱眼眶红彤彤的,所有不甘和委屈的情绪都直接的写在眼里。
她一直都是个直接的人,不会藏着掖着。
她的委屈都那么浓烈,夜言序觉得似乎自己真的做错了,让她伤心了。
可她说,“我喜欢你,所以我不喜欢你喜欢的女人。”
一瞬的自责涌上心头,又被一句话给浇灭。
夜言序沉了眼神,“我喜欢的人,不需要你也喜欢。”
他几乎是威胁着说道,“这件事,希望你烂在肚子里,不要让祸从口出。”
虞若纱已经成婚,他不希望影响虞若纱今后的生活。
“明日我亲自陪你去挑一只喜欢的,允许你在王府养。”
他想把这件事翻过去。
夜言序唯一能做出的退让仅仅只是让她养一条狗,
“不必了,再挑一只,那也不是茸茸。”
她怎么求她都不行的事情,虞若纱这三个字就能让他改变决定。
“夜言序。”
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讳。
他看向她的脸,心中产生一抹不自在。
他明明没有给她直呼他名讳,也不用挨罚的权利。
“仔细想来是我不对,如果我早知道你心里有人,就不会强求也要嫁给你的。我以为,你心里是空的,我那么喜欢你,我们相处下来总会有感情的。”
“你可以拒绝我的,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了心爱的人呢。”
洛晚音哽了下,说道,“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虞若纱已经嫁给宸王了,即便你一直在为她保留正妃位置,也没有用了。”
“两年多了,我好像终于接受,你不爱我这件事情了。”洛晚音觉得难过,但真的想通了。
“老话说得对,强扭的瓜不甜。我一介平民,用救命之恩要挟嫁给皇子,根本就不会有好结果。”
出嫁前,爹娘对她说的话都没错,如今都在一一应验。
她的确太天真,太不懂事了。
夜言序蹙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给我一纸休书,断了吧。”
手太脏了,她就抬起手肘的衣袖擦了擦眼泪。
夜言序凤眸微动,“闹脾气的话,气盛时说的,会后悔。”
他给她后悔的权利。
但她没有要。
“两年多都没有跟你使过一次性子,我又怎么敢在这样的大事上跟你闹脾气。我后悔了,想结束了。”
“你真想好了?”
“想好了,王妃太冷清了,我想回家了,回我自己的家。”虞若纱说。
“那就如你所愿。”
夜言序把她抱在自己的马背上,“明日,本王给你休书,让人送你回家。”
他牵着马,有意控制了距离。
明明早先最亲近的事都做过了,却因为一封休书,在一时间就疏远回陌生人的距离了。
“多谢王爷。”洛晚音泪珠滚落,砸在自己的手背上。
“是我太任性了,当初不该逼你娶我。”
“对不起。”
夜言序喉咙一刺,竟说不出话来。
……
宸王府。
林景苑。
夜北骁晚上果然还是来了。
她说了他脏,他便要逼着她把这脏给忍下。
江挽月特意让东枝多放了几层被子,分出了两个被窝。
她不想再跟他睡了。
夜北骁只讥笑了一声,便扬起手,将被子打乱。
也把她的计划打乱。
他脱了鞋袜上了床榻,半倚靠着床头,长臂不羁搭在枕头上,几乎占据了整个床榻的大半位置。
江挽月要是想一起在床上睡觉,那就得睡他怀里,否则根本就没有空位。
“虞侧妃,琴歌棋舞,王府里也不缺女人。王爷就非要来我这,让两个人都不自在?”
江挽月忍不住说道,“王爷要是不嫌恶心,把江飘雪再弄出来侍寝,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他轻笑,也没生气,“我要是真让江飘雪出来,你还能好好站着跟我说话?”
“王爷就真这么喜欢我的屋子?”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你的屋子。”而是人。
江挽月避开她的视线,“屋子留给王爷。”
夜北骁胸口衣襟半敞着,露出精壮的胸膛,一双深邃的凤眸冷冷地看着她,“然后呢,再让别的女人来一次?”
“江挽月,你到底还是没长记性。”他淡淡地说,“你一日没明白,本王便会一日入宿你这屋子。”
“天天来的理由你都找好了,还假模假样地问我做什么。”
江挽月想走人,又听夜北骁说。
“南枝那间屋子,我已经命萧毅亲自去守夜了。”她进不去的。
言下之意是,她要是不上来,就没有地方能睡觉。
江挽月恼怒地看向他,“你别太过分了,那么大的王府,留间清净的屋子给我都不行?”
夜北骁淡漠地挑眉,将臂膀撑得更开,等她主动上来。
“我还可以跟丫鬟们挤挤。”
江挽月转身去就要去衣柜里拿衣裳。
腰间被炙热的臂弯缠绕,直接带回了床榻上。
被男人体温捂热的锦被盖在身上,将她整个人都裹住。
“夜北骁……你放……呜……”
事后。
男人指尖摩挲她嘴唇,“没见过嘴这么厉害的女人。”
“也没见过比你心更硬的女人。”
她想说。
我生平,也是第一次遇见你这种,不要脸的渣男。
到底是体能不如他,累得没有力气说出口。
他捧着她的头,把她放在自己的胳膊上枕着,这样像是能亲昵些。
可她整个人缩着一团,哪怕困极了睡着了也没有依偎他的意思。
夜北骁觉得没意思,套上自己的衣服,便走了。
透过幽暗的烛火,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
她像个小婴儿似的,仍旧维持着缩臂抱住自己的样子。
他又耐着性子回去了,捡起她掉落在床下的里衣。
她明明是个高挑的身材,怎么衣服会这样小,像是给孩子穿的。
夜北骁动像是第一次玩布娃娃的小孩,作僵硬又笨拙给她把里衣套上。
又盖上了被子,才离开。
……
第二天一大早。
襄王府。
夜司钦看见夜北骁脸上被咬出的齿痕,吓了一跳。
“五哥你怎么……”话到嘴边,又想起除了江挽月没人能咬在他脸上,又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怎么这么早啊,早膳还没用吧?”
“嗯。”夜北骁压根一夜没睡。
他捏了捏高挺的鼻梁,“妻子怀孕真能缓和夫妻关系?”
为什么,他跟江挽月这两夜,都像是打架似的。
没觉得缓和多少,反而觉得像是把一只野猫给弄炸毛了,挠人咬人更疼。
“我也没生过孩子,我连王妃都没有,我怎么会清楚,这主意是六哥说的,我就是个传话的。”夜司钦甩锅极快,“具体如何,你得问六哥。”
老六不会又出歪主意吧?
“不过,若五嫂有孕的话,就算是为了保护腹中胎儿应该也会跟你亲近些的。”
夜北骁抚过自己脖颈上的两个新鲜齿痕,“希望如此吧。”
……
江挽月醒来时,床榻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动了动酸软的胳膊,活动了下身体,东枝就端了汤药过来,“避子汤是温的,王妃现在喝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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