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慌了,“你先冷静冷静,别真的把我关在这里啊。”
江挽月抓住他的衣袖,晃动了几下,“孩子不止是你的,也是我自己的孩子,我不会拿孩子开玩笑的,夜北骁,你放我走好不好。”
“别怕,只是换了个地方养身子。”
他抚上她的脸。语调平和却不容置喙,“过些日子,你就习惯了。”
“不要。”
“你会习惯的。”
江挽月身上的被子从肩头滑落。
她身上甚至连一件能穿着走出去的外衣都没有,也没有鞋。
看来,夜北骁是真的要把她关死在这里了。
想着,肚子忽然又有了点动静。
身下又有一股血液涌出。
江挽月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味。
这感觉真的很像是来了月事,而非流产。
而夜北骁看见她身下又被弄脏,蹭在被子上的点点红色刺痛了他的眼睛。
江挽月掌心覆盖上自己的肚子,眉头紧蹙。
她越是捕捉到哪里不对劲,就越是无法冷静思考。
“王爷,我身上不干净,你把我关在这里,反而会影响王爷你自己的休息。王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不锁着我,我也不会凭空消失的,你不如再想想放开我吧。”
夜北骁没有回答,冷硬地把掌心贴上了她的小腹。
他的掌心滚烫,暖着她的肚子。
她知道,这事没得商量了。
她看了看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又看了看,紧绷深沉的脸,忽然有点难过起来了。
夜北骁不再允许东枝西枝那几个丫头来伺候她,而是另外安排了几个话少有面生的。
每次只进来送完补汤就又离开。
她身边唯一的活人只有夜北骁。
江挽月只被关了半天,就闷得难受了,她一直在脑海中回想,越发觉得这孩子的事情来得蹊跷。
可如果是别人想害她,一罐毒药把她毒死就完了,为什么偏要把她跟夜北骁绑在一起受非人的折磨啊!
她在床上打了个滚,坐了起来。
她气势汹汹,“夜北骁,我真的很难受。”
男人淡漠地端了一碗补药给她。
“我不喝药,我憋得难受。”
“那就跟我一起看折子。”
这种东西看了不更无聊么?江挽月更难受了,缩小转过身去背对她。
要是真的一直这么被关下去,她会被逼疯不可。
可她想不到任何办法解决。
要离开夜北骁怎么就这么难啊。
门被扣响。
萧毅在门外说道,“王爷,德妃娘娘来了!”
“母妃。”夜北骁眸光微动。
宫妃是不能轻易离宫的,德妃过来,必定有大事。
“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
警告了江挽月后,夜北骁出了寝殿。
刚出去,德妃就已经过来了。
虞若纱也赶了过来,她接替了嬷嬷,扶着德妃,“骁儿!”
夜北骁自若地把门带上,走到德妃边上说话。
“母妃怎么会来。”
“私自堕胎,还是堕掉了公主!这种大事,母妃怎么能不亲自来一趟!”德妃问道,“挽月那孩子人呢?”
“刚没了孩子,她身子不适。”他说,是没了孩子,而并非流掉了孩子。
德妃怎么会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
哪怕江挽月打掉了他的孩子,他竟也还是在护着。
德妃心窝刺痛了一下,“叫她出来,本宫要好好审问清楚,绝不能轻易算了。”
夜北骁冷静地说,“母妃,此事,我会处理。”
他自己处理,不就是当作无事发生?他哪里舍得真的罚。
他若是罚了,此刻她到这也就不必审问,而是求情了。
德妃心疼自己的儿子。
“骁儿,你可知挽月这孩子私自打掉孩子这事已经满城皆知?即便旁人如何议论你不在乎,那你父皇的感受,你也不管了吗?挽月肚子的小公主不止是你们两个人的孩子,更是皇家子嗣。”
“请母妃相信,孩儿能自己应对任何事。”
“骁儿,母妃是为你好。你可知,她身为王妃却私喝堕胎药,流掉了夜氏皇族罕见的公主,不是小罪,是可以贬妻为妾的。”
这句话一出。
虞若纱眼中闪过一丝异光,“母妃,气话可说不得。”
“骁儿,你该了解,今日若没有你父皇首肯,母妃不会出宫来你的宸王府。若是你父皇盛怒,命你休妻,都不为过的。”
休妻。
这两个字一出。
屋内的人忽然发出了声响,“母妃,挽月在。”
德妃朝紧闭的房门看去,“纱儿,搀扶母妃进去。”
“是。”
夜北骁猛然闭上了眼睛,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拼命压抑着怒火。
江挽月,果然是本王对你太好了。
德妃跟虞若纱进屋后,看见绑在她手上的链子,吃了一惊。
半晌才缓过神来。
这都是夜北骁干的好事!
“拜见母妃。”江挽月对德妃行了礼。
德妃无奈,“你不方便,就床上坐着回话。”
“多谢母妃。”
“大夫诊脉,说你忽然流产,是因为服用了堕胎的汤药。”
“母妃一直认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可你为何做出此等错事,又是有旁人害了你挑唆了你?”
她根本没有吃任何堕胎的东西。
可如果能因为此事把她赶出宸王府休妻的话,她便默认了下来。
哪怕这是一场局。
只要能让她离开王府,她也愿意入局。
看她沉默,德妃失望了,“挽月,你竟然真的喝了堕胎药?你为何不想生王爷的孩子?”
夜北骁刚刚走进来,就听见她说,“是挽月错了,愿接受母妃惩罚。”
她格外干脆地说,“挽月愿自请下堂,还望德妃娘娘看在挽月曾为宸王殿下生下过另外两个孩子的份上,给挽月一份体面的休书。”
德妃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时间愣住了,“你真是这么想?”
“是。”江挽月坚决地认了。
德妃失望的摇头,只觉得自己看错了人。
“也罢,既然如此那本宫便……”
“母妃。”夜北骁凉凉开口打断,“此事该由儿子自己来定夺。”
“你还要护她?”德妃不可置信,“骁儿,你看不出,她的心吗?”
“儿臣明白,但也希望母妃能明白儿臣的心。”夜北骁说完,对着德妃单膝跪地。
德妃震惊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儿子成年后,唯一一次对她行如此大礼,“还希望母妃不要替儿臣做事让儿臣后悔终身的决定。”
德妃红了眼眶,虞若纱赶忙扶稳了她,“既然你都开口了,那就贬妻为妾吧。”
“这宸王妃,你不想当,就别再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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