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没办法,只能让淑妃跟着一起进去了。
淑妃请了安,又说了牢狱之中被江挽月跟夜北骁两人刺伤的事情。
皇帝看了淑妃一眼,没有替她惩罚江挽月的意思,就直接摆了摆手,就让她靠边站着。
“陛下,她跟宸王伤了臣妾啊。”
“宸王去制狱,是为了他的女人。你去制狱是为了谁?”皇帝淡淡的一句反问,就让淑妃闭了嘴。
皇帝看向江挽月。
她跪在下面,脊背笔直。
“这六日,足够你想清楚了吗?”皇帝说,“你若是现在就说出实情,朕,会考虑留你全尸,甚至,留你的性命。”
“上一次试图用野种假冒皇嗣的小公主的人在二百年前,被发现后被施以车裂之刑。陛下,此等大错,江挽月的命留不得!”
淑妃还要继续说,皇帝一个不耐的眼神甩了过去,淑妃不敢再放肆。
“听见淑妃的话了?你该说实话了。”
听见就该知道,留她一命是天大的恩赐,也是看在夜北骁那个混账东西的面子上。
“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无法承认。挽月愿意一直呆在制狱之中,等陛下查明。”
“杨嬷嬷已死。”皇帝的眼神更冷了,“死无对证,你的话倒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反驳了。”
江挽月忽然手脚发凉。
杨嬷嬷竟然也死了。
那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江挽月,你张嘴就问杨嬷嬷,像是一点也不意外杨嬷嬷会死。”
“你在弃院三年,自然想过上好日子,唯一的办法便是生出小公主翻身,而你,也做到了。”
“其实你这次是假孕,还是真打胎,朕都不在乎。朕想要的,只有一个答案。”
皇帝锐利的眼睛看向江挽月,“崽崽跟糯糯,是皇嗣吗?”
“是。”
皇帝示意,一把匕首,便落在江挽月脚下,“若朕,要你命为代价证明崽崽跟糯糯的身份呢。”
“江挽月,朕没有办法信你,也决不允许一丝皇嗣成野种的可能。”
“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是对敌人的。可崽崽糯糯,朕养在身边多日,终究是舍不得的。”
“你死了,朕会让骁儿送走两个孩子,只当他们从未出现过。”
江挽月没拿匕首,“陛下,若我死了,您会后悔。”
“怎么?”
“如今根本没有任何人能证明我假孕,更无法证实崽崽和糯糯的身世。可,这些本就是不需要被证实的。一旦产生猜忌,即便解除了误会,裂痕也永远会在。有人故意利用陛下最在意的,再去毁灭陛下最在意的东西。”
“你放肆!”
“陛下方才也说了,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所以陛下也在想,为何那些人死得那么蹊跷,万一真的是冤枉,留下崽崽跟糯糯的性命,只杀了我一个,也是不要紧的。但陛下忘了,亲情,血脉,不是只要活着就好的,是需要维系的。”
“若我今日死在这里,陛下就不担心,崽崽跟糯糯如何怨恨陛下吗?”
“大胆!”内侍跟淑妃都惊了,江挽月竟然敢这样对皇帝说话。
“我命都快没了,大胆一些又能如何。”
皇帝沉着脸,“让她说。”
“陛下多重视崽崽和糯糯,全天下都知道。陛下不想自己对他们的宠爱成为笑柄,所以哪怕是诬陷,哪怕有怀疑,也要解决此事。但若几十年后的某一日,设局的人跳出局外,您知道自己错了的时候,崽崽跟糯糯也不会因为您一句错了,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陛下就不担心,下一任抢夺皇位的手足厮杀,是因您而起吗。”
“传说神女能破除皇族诅咒,糯糯如果真的神女,又或者,我是神女,那么国运该如何走?或是,毁灭。”
“放肆!”皇帝站了起来,死死地看着江挽月。
可除了无力的呵斥,他竟然无法反驳。
因为江挽月说得没错。
夜氏皇朝走了几百年,早已不如曾经那般安定。
否则,边关也不会常有战争,夜北骁还成为子民心中的战神宸王。
若江挽月死,不止是崽崽糯糯离心,夜北骁那个逆子,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数年前的那场战役,差点就输了,连骁儿跟太子都差点丧命在长河边城的战场上。
若真输了,国运也撑不了几年。
江挽月朝着皇帝跪了下去,额头贴在冰冷的地上,始终没拿那柄匕首。
“你倒是敢说啊。”
皇帝气的冷笑,
“看着话不多的一个丫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谁给你的胆?夜北骁那个混账东西?”但皇帝的话显然也是动摇了。
不行!江挽月必须死!
淑妃指尖动了动,“臣妾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崽崽糯糯的身份,也能堵住悠悠之口。”
“说。”
“滴血验亲。”
淑妃说,“只需要取了糯糯小公主的血和宸王殿下的血液,若是能相容,这事也就过去了,倒时,只需要将秦太医那个胡说八道被人挑拨的处置了便是。陛下,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江挽月抬起头,“滴血验亲并不准确,是亲子关系的血液不一定能融合,而不是亲自关系的血液往往融合的概率更大。”
“你是真觉得这法子无用,还是你心里有鬼,根本就不敢验?”
淑妃左手护在右手指尖的前面,“陛下在次,验或者不验,都由陛下决定,由不得你做主。”
皇帝点了头,吩咐内侍去端一碗清水过来,有吩咐,“去把糯糯跟崽崽带过来。”
这,就是要滴血验亲的意思了。
江挽月知道,淑妃不会那么好心帮自己。
滴血验亲,一定有问题。
她看向淑妃,冷静的视线在她身上来回端详。
淑妃不看她,只昂着头,唯有指尖时不时的动了两下。
孩子单纯,不懂大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崽崽跟糯糯一听可以见到娘亲,主动跑着过来,两天一头扑进江挽月怀里。
内侍端来了清水。
从夜北骁伤口取了血的内侍总管也回来了,“这是宸王殿下伤口处的血,陛下可还要宣宸王入内?”
皇帝摇了头。
夜北骁那个混账东西,把他弄来,还不知道又要怎么违逆自己。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有大宫女拿了银针递到江挽月面前。
淑妃盯着她道,“取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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