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尖叫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朝顾樱冲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叶灼疆一个扫堂腿,便将她踹翻在地。
沈如许捂着胸口,呕出一口鲜血。
叶灼疆还挡在顾樱身前嘘寒问暖,“阿樱,你没事儿吧?小舅舅那一脚酷不酷?帅不帅?”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呐,这个女人就是一条毒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窜上来咬你一口,你还是赶紧离她远点儿的好。”
疆疆在耳边唠叨,顾樱微微一笑,“疆疆真是好样的。”
叶灼疆有些不好意思了,“那我先去看你母亲了,你一会儿赶紧过来。”
顾樱点头,“好。”
国公府的侍卫上前来,他们各个都是处理刁妇的好手,先将沈如许的手骨捏断,再将她绑起来架在手上。
顾樱走到她跟前,淡勾嘴角,“终于尝到百口莫辩,永坠地狱的滋味了,怎么样?”
沈如许万分痛苦的皱着脸,偏过头,咬着牙嗤笑,“我还会杀回来的。”
顾樱轻笑,“告诉我江隐的行踪,我会考虑放你一马。”
沈如许道,“你想得美。”
顾樱慢条斯理的看向她狼狈的小脸,“你现在可以不说,不过,过了今晚,便由不得你了。”
沈如许起初还听不明白顾樱这句话。
直到她被麒麟军的人带进国公府私狱里用了大刑,她才明白,为何顾樱如此淡然,原来,在她身边,有世子爷的人一直守护着。
她不是不知道她的计划。
她甚至还在暗中推了她一把。
她明明可以直接杀了她,但她没有,她费尽心机这么做,无非是担心林氏还会顾念母女之情替她求情,所以干脆把下毒的事儿坐实了,让林氏对她彻底失望而已。
从她在林氏的吃食中下毒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彻底失去了林氏的庇护。
她没有娘了……
在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像林氏那样对她好。
沈如许心痛不已,追悔莫及,悔得直想吐血!
而后,她被关进牢狱里,当初那桩旧案也被翻了出来。
汴京府衙将她移交给刑部,由刑部直接判了死刑。
自那以后,她便深陷牢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顾樱在林氏的床前守了一天一夜。
第二日傍晚,林氏才幽幽醒转。
床边放着痰盂,银盆,帕子等物,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儿,四处十分安静,偶尔能听见窗外和风细细拂过柳叶的声音。
房中闷热,中央放着一大块儿冰。
一股清爽的凉意自那冰鉴上散发出来。
见林氏睁开眼,顾樱忙让银兰将温好的汤药端过来。
她素手端在掌心里,用汤匙搅和了一会儿,觉得温度合宜了才舀起一口送到林氏唇边,“总算醒了,母亲先喝药。”
林氏靠在金丝决明枕上,缓缓喝了一口,又抬起湿润的长睫看向身边的人,惭愧道,“阿樱,你怀着孕还照顾我做什么,让丫头来吧。”
顾樱道,“没事儿,我不累。”
林氏沉默了一会儿,心口痛得厉害。
顾樱见她眼尾泛红,泪盈于睫的模样,叹了口气,“母亲难道还要替沈姑娘说话?”
林氏眼泪滑出眼眶,心脏似被人狠狠揉了一把。
“我,我只是没想到……”
顾樱怕她想不开,劝道,“她做了便是做了,母亲日后便当没有她这个义女就好,以后还有我和世子孝顺母亲呢,不差她一个,更何况,再过一两个月,念宝就要出生了,到时候让小念宝日日陪着您。”
听着这话,林氏泪水汹涌,越发伤心难过。
沈如许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孩子,她对沈如许的感情,也许比对阿渡还要深厚,可她万万没想到,这孩子竟然会对她下见血封喉的毒药。
念及此,她忽然一愣,猛地看向顾樱,“见血封喉的鸩羽,疆公子是如何救治的?”
顾樱神情自若的将药喂进林氏嘴里,理所当然道,“银兰的确提前拿到了药,所以我让疆疆查看了药性,减弱了毒性,而且做好了解药,这才让母亲吃的。”
林氏怔怔的将汤药吞咽下去,“所以……”
她这儿媳妇明知道有人要给她下毒,非但没阻止,还帮她减弱了毒性,专门看着沈如许下到她的蜜饯里?
顾樱不好意思道,“所以沈如许想杀母亲不是一日两日了,想陷害我也是她的早有预谋,我若不这么做,母亲会信我么?怕到时候沈如许一狡辩,母亲又心软了。”
如果不是她早就洞悉了沈如许的谋算,只怕她会在世子回来之后动手。
营造出她毒害婆母的假象,借此离间她与世子的夫妻关系。
林氏会死,世子会误会。
她会身败名裂。
林氏喉头一紧,也感觉自己没立场责备顾樱,“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顾樱微微一笑,“用了刑,被父亲送官了。”
林氏心底酸涩难耐,红着眼。
就在顾樱以为她还要替沈如许说话时,却听她突然恨恨道,“她从前杀了她夫君和婆母,我还当她是被夫家欺负了日子过得不好,所以心里疼她,求着阿渡替她把这事儿遮掩下来,现在想来,她的性子就是这般恶毒,手里握着两条人命,如今也是罪有应得,让官府去判她吧,从今日起,我再也不会同情怜爱她了,她不再是我女儿!”
林氏信誓旦旦的模样,倒有几分别样的可爱。
顾樱松了一口气,笑道,“母亲早该如此才是,她一直觊觎世子,心术不正,贪得无厌,这种人留在府里,迟早会给世子惹上大麻烦。”
林氏担忧道,“那现在呢,现在会给阿渡惹上麻烦么?”
顾樱笑道,“这倒不会。”
林氏啐了一口,“那就好,都怪我,被她蒙蔽了这么多年。”
顾樱弯唇,“怎么怪母亲呢,怪只怪她太能演了。”
林氏忙道,“就是,怪她,可不怪我。”
婆媳二人相视一笑,气氛融洽。
林氏微微叹息,拉着顾樱冰冷的小手,柔声道,“阿樱,你不会怪母亲前段时日对你的冷淡吧?母亲只是被那块木牌子迷惑了心智,又被阿许……不对,是沈如许吹了耳旁风,所以才那样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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