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鲜血像是一颗珊瑚珠立在墨砚的唇上。
他的唇偏薄,唇色较浅,更承托得那一粒鲜血无比鲜明。
男人的情话成功讨好了少年。
江洛松开手,亲吻血珠。
血腥味在嘴里化开,江洛的感官和味蕾被放大成千上万倍,他恶劣的撕开墨砚的伤口。
墨砚轻笑,任由少年发泄。
片刻后,他的嘴唇已经沾满了血迹,江洛舔了舔令他迷醉的血液:
“罢了,原谅你一次。
墨砚你记住,本座宠你,爱你,才允许你肆无忌惮的忽视我。
但是有且只有一次,倘若还有下一次我会亲手摘掉你的头颅,抽出你的魂魄将其撕成碎片。”
他没有开玩笑。
江洛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得到了极大提升。
换作以往,墨砚早就被他杀了千千万万遍。
神明要的是信徒绝对的忠诚,绝对的专一。
他在信徒心里是至高无上的,哪怕死,也是因为信仰而战死!
不知为何,墨砚听到这句话并没有松了一口气,反而紧张起来。
他的心情沉甸甸的,看江洛的眼神也不再是看发怒的小猫咪,而是一个孤高冷傲的神明以一种绝对的强势的语气对信徒发号施令,不容抗拒。
这是一次严肃的警告。
墨砚清醒的认识到他只有这一次犯错和挽回的机会。
心脏咚咚乱跳。
墨砚圈住少年的手越来越紧,他低头痴痴地看着自己的少年,放开之后扯下一块纱幔缠绕在腰腹,像是穿了半截长袍。
“多谢神的宽恕。”墨砚单膝跪地,他虔诚的捧着少年的手,“我以灵魂起誓,我将违背我的天性,忤逆我的本能,永远爱你,生生世世永不背叛,形影不离,倘若生出异心,灰飞烟灭,永不入轮回。”
他如同仰望神明一样仰望江洛。
江洛身上不着寸缕却没有给人任何荒诞之感,反而让人生出强烈的敬畏心。
“哼。”江洛冷哼,他低头挑起男人的下巴,态度冷漠疏离,“下不为例。”
墨砚目光明亮如星,“遵命。”
四目相对,江洛透过这双眼睛看到那个坚毅执着的灵魂,心里那点不爽烟消云散,他好逸恶劳的性子起来,“帮我沐浴。”
墨砚站起来把少年抱到浴池中间,非常正经的给他擦身体,按摩肩颈,肌肉,用内力疏通筋脉。
江洛惬意的眯起眼,“对了,你说如果自己死,只有一种可能是什么?”
狗男人吃定了自己不敢杀他?
小胖叽江洛还会考虑考虑,给它十张免死卡,顺便提升下自己的修养。
老攻的生死体验卡已报废。
下一次,死路一条。
“这让我说?”墨砚轻笑。
“你也可以不跟我说。”江洛没好气道:“去跟阎王说。”
墨砚轻笑:“夫人用美人计诱杀我。”
江洛:“......”草!
墨砚看着少年通红的耳朵,低头亲了亲,“夫人满不满意。”
“谁是你夫人?”江洛踹了他一脚,“厚颜无耻。”
墨砚吃痛蹲下身,脑袋直接没入水中。
江洛从未见过这样的他,连忙伸手去拉,“墨砚,怎么了。”
墨砚脸色苍白如纸,“没事,洛洛,我让宫女过来伺候你。”
他跌跌撞撞的跑上岸,江洛眉头一皱跟了上去,当他触手摸墨砚的之时发现他手脚冰冷得可怕,好似万年寒冰。
没有任何犹豫,江洛给他套上衣袍抱着男人回寝宫。
“墨砚。”江洛面色阴沉如冰,灵力源源不断的输入墨砚体内却毫无作用,相反,他的身体越发冰冷,甚至连血脉都冻结了。
怎么回事?
“阿爸。”不知道哪儿吃饱喝足的金团捧着一兜兜樱桃蹦蹦跶跶跑来,“樱桃桃,阿爸吃。”
这一次它没有偷吃哦。
一颗都没有!
“崽儿,墨砚中毒了,过来吸一口。”
这种毒不是凡间的东西,也并非出自天道盟,好似墨砚与身俱来的毒,悄无声息的黏在灵魂上很难让人察觉。
开饭,开饭!
金团喜滋滋的冲到墨砚的身上,踩着他的胸膛,就要从男人受伤出血的嘴下口,却被江洛揪住肉嘟嘟的脸颊,“那是你该碰的地方吗?”
金团眼泪汪汪,“崽崽要是咬其它地方,阿爸要打崽崽,崽崽pp痛痛。”
江洛磨牙,“说人话。”
“怕阿爸打我。”金团双手抱住脑袋,用不大聪明的脑子想了想,“无从下口,但是lsp嘴巴红红的,还有伤口,一口下去好好吃!”
“蠢货。”江洛面无表情在墨砚手指上划了一道伤,“少喝点,把毒吸出来。”
金团原生是饕餮,力量直接作用于灵魂之上,它一点一点的嘬,小肚子都喝得鼓起来。
江洛:“......”你还真的把他当做血包了。
江洛:“吸到毒了吗?”
金团摇摇小脑袋,“崽崽还没吃饱哦。”
江洛脸色悠的阴沉如万年寒冰,杀气嘭的爆开。
与主人五感相通的金团连忙吸取墨砚灵魂里的毒素,脸色发青,“这血......有毒!”
江洛面无表情的把金团的脑袋摘下来,做了一个扔到窗外的手势。
“脑袋,崽崽的脑袋。”金团漫无目的的找脑袋。
江洛见小胖叽跑出去了,将脑袋扔到床里面,而后探查墨砚的情况,见其好转才放心下来。
“太子妃殿下,萧沅求见。”
门外响起侍女通传的声音。
江洛:“让他滚进来。”
萧沅匆匆赶来将一瓶药送到江洛手里,“太子妃,殿下天生有寒疾,属下听闻他病了想来应该是病发。”
“说清楚点。”江洛冷淡道。
“娘胎里带来的病,这些年全靠这药物缓解寒冷。”萧沅想了想,“听闻殿下淋了几个时辰的雨,病也许是被寒雨引起的。”
江洛眉头一皱,“滚吧。”
萧沅想说什么,他沉默半响离开。
老攻很要强,淋了雨引起旧疾也强撑着,现在才病发。
江洛低头亲了亲他干涸的唇,“本座才不会可怜你,你纯属活该。”
他掀开被子睡到里面,江洛不会委屈自己。
烛火摇曳,银碳将寝宫烤得暖融融的,温暖极了。
另一边,凤仪宫则是疾风骤雨,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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