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一脸笑意,说出来的话却让林思涵僵在原地:“确实是应该做的,朕听说老镇国公自从上山养病之后就不怎么下山回家了,你们祖孙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次吧,是该好好伺候伺候他。”
气氛忽然就凝滞住了,除了乐声和歌舞,附近坐着的人都不敢大声喘气了。
林思涵不明所以,却还是硬着头皮磕了个头:“臣女遵旨。”
然后就没了,老皇帝直接换了个目标,自顾自的和皇后和长公主说话去了。
林思涵还跪在林琛旁边,圣上都已经开了金口让她好好伺候林琛,她这个时候就不能离开这个位置,哪怕回到自己的位置都不行,她必须做好一个乖巧孝顺的孙女。
林琛淡淡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祖父,您身体不好,孙女给您倒茶吧。”林思涵体贴入微的开口。
林琛只是扫了她一眼,将酒杯重重的放到了她面前,林思涵微微哆嗦了一下,又给林琛倒了一杯酒。
林琛拿起酒杯,看向长公主和姜尚。
姜尚倒是对他淡淡的点了点头,长公主却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理都懒得理会。
林琛这酒没敬出去,又是仰头一口喝下。
朱从云见林琛刚刚那么好的机会都不提婚事的事,自己的男人又只顾着吃喝玩乐,气不打一处来,趁着大家都在自己玩自己的,就瞧瞧掐了一把林德海。
“嘶,你干什么?”林德海脸上闪过一抹不耐,揉着自己的腰不悦的看了看朱从云。
朱从云快气死了,一张手帕都快撕烂了,可就算这样,她脸上也都带着大方得体的表情,听见林德海问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老爷别忘了咱们今天进宫是来干什么的。”
林德海愣了一下:“干什么的?”他一时半会的没想起来。
朱从云使了个眼色,让林德海看看自己的女儿。
林德海恍然大悟,今天得让圣上赐婚。
想到这件事是圣上和他爹定下的事,那由他爹提出来就再好不过了。
受到朱从云催促的林德海赶紧坐到了林琛旁边,并且朝林思涵摆了摆手让她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你先去陪你娘吧。”林德海对林思涵道。
林思涵下意识的看向林琛,林琛却一点表情也没给她,林思涵又去看林德海,林德海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才能让林琛开口提赐婚,只能不耐的对她摆了摆手,让她赶紧过去。
林思涵和朱从云对视一眼,在朱从云眼里看到了让她不要慌的神色,林思涵便对二人行了个礼回到了朱从云的身边。
林德海看着自家面无表情的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看到林琛还在看和姜家在一起的那个小子。
林德海的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开口道:“爹,那件事你别忘了啊。”林德海小声的提醒他。
林琛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直接道:“什么事?”
林德海急了:“不是,爹,咱们不是说好的吗?”说完他偷偷往皇帝和谢萧然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提醒:“就是太孙殿下和涵儿的婚事的事。”
林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这件事了,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她不适合太孙殿下,早点打消这个念头吧。”
林德海这下彻底的傻了,他还指望闺女嫁给太孙殿下,最好太孙殿下将来能继承皇位,那他女儿就是皇后,他世袭了镇国公,又是国丈,这辈子的荣华富贵就再也不用愁了。
现在他爹还在,圣上还能看在他爹的份上对他们镇国公府照顾一些,那他爹将来要是不在了呢?或者圣上……总之他得为自己以后的路好好考虑,让林思涵嫁给谢萧然,成了太孙妃,这个办法就不错。
“爹,那天下山的时候不是都说好了,你不是也说你知道了?明年涵儿就及笄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再提?”林德海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急吼吼的说道。
林琛对这个儿子已经失望透顶了,直接冷声道:“我从来没说过我下山是为了这件事,我再说一次,我跟圣上虽然有过约定,但圣旨未下,一句戏言就做不得数,你要是闲得无聊就去找你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别来烦我。”
林德海是真的生气了,直接道:“那天我们去请您回京,是您自己说的知道我们来是为了什么……”
“我以为你只是想接我回家。”林琛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林德海后面的一大堆话就这么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过了半天才说道:
“对,这是当然的,儿子当然是想接您回家,您看您都在山上住了这么多年了是吧,但是爹,涵儿这件事也很重要啊,您说戏言就是戏言啊,圣上说的可是金口玉言。”
林琛警告的瞪了他一眼:“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想让我们一家都陪着你掉脑袋吗?”
陡然的冷冽把林德海吓了一跳,也后怕的发现自己竟然在宫里说出这样大不敬的话,一时之间也慌了一下。
林琛顺势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林德海还想再说,后面全程听着两人对话的朱从云已经脸色黑的不成样子了,她愤恨的看着林琛的背影,她就知道这个老不死的不会这么好心。
好在她还有准备。
朱从云不着痕迹的拉了拉林德海,林德海皱眉回头看了她一眼,朱从云冲他微微的摇了摇头,然后朝上座使了个眼色。
林德海往那边看了一眼,看到了今日陪同来的丽妃。
“儿子告退。”林德海说了一声就回到了后面的座位。
朱从云看了一眼林琛,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这么想着,朱从云就看向了上座的方向,跟丽妃对视了一眼,丽妃冲她微微点了点头。
原本皇帝还在和皇后说话的,丽妃一直在听着,听他们在聊着这一代年轻的孩子们个个看起来都很优秀,丽妃便趁机开口插了进来。
“圣上说的没错,这些孩子现在可是一个比一个优秀了,臣妾倒是有个建议,不如让这些孩子们趁着这个机会表演一番才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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