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庄观。
镇元子言道:“天地局势变化,人心在变,夸父越来越不像以前那个把众生放在首位的仁德大神,开始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我多次劝说夸父,希望他不要忘记初心,但……唉,最后没办法,我退出了黄天,不再与夸父联系。”
秋千问:“哎,那不对呀,到现在大爷你也没说为何帮菩提道人逃脱五个混元金仙的监视呀。大爷,你别说是为了交情,我们才不信呢。”
“呵呵,你猜对了,当然不是交情,而是交易。”镇元子说道,“其实很简单,我帮菩提道人逃脱五个混元金仙的掌控,他则给我讲解混元奥妙。”
鸟人问:“那后来你怎么又放走了他?不会是出于好心吧?”
“肯定不是好心,而是无奈。”镇元子说道,“菩提道人当时很弱,弱不禁风,莫说是我这种大修士,哪怕是普通凡胎修士,甚至是黑狗血公鸡血都能杀了他,但当他提出借你们之手潜入其他人元神,我却是不敢拒绝,生怕他自我泯灭。有些事情,说透了就没意思了,他知道我不愿意放他走,我也晓得他不可能永远在我掌控中,既然如此,何必撕破脸皮,非要强留,送他离开便是。菩提道人自行泯灭的话,我什么也得不到,可如果他承了我的人情,以后恢复了,我说不定还能得到他帮助,何乐而不为?所以呢,我是乐呵呵送他离开,他乐呵呵感谢我帮助,也算是好聚好散。”
“虽然心思不敞亮,但事办得干净。”秋千说道,“你们这些心眼多的大爷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不过呢,说出来你们别不信,把他送到你们身边,我还是有那么一点担心。”镇元子说道,“小鸟,小狐狸,大爷我可是蛮爱护你们的,生怕菩提道人夺舍你等,害你们性命。”
“为什么不信?我们信了!”秋千大声说道,“大爷对我们最好了!哪能不信呀!大爷,既然对我们这么好,再来几个人参果呗?!”
“……”镇元子恨不得抽自己巴掌,非得讲这话做什么,但金口玉言,驷马难追,老仙人只能让清风和明月再去摘。
清风和明月也不愿意了,暗道自己两个虽然常吃人参果,但也没说一天就吃这么多,而且他们隐约看到玉秋千一边吃一边藏。粗鲁扯过盘子,两位童子转去后院摘果子,但离开时怒瞪小狐狸几眼,恨不得揍她一顿。
“干嘛呀,不就几个破果子嘛,至于生气嘛~”秋千小声嘀嘀咕咕地说,“大仙,你徒弟什么情况?咋那么横呀?竟然瞪我,啧啧啧,要不是你护着,我非得揍他们!”就怕打不过,别看清风明月不显山不漏水,没在三界六道面前出过手,但估计这俩人的战力绝小狐狸能比,“话说呀,上次他们也没这么蛮横,这次咋还长脾气了?大爷,你看到刚刚他们揍我爹的时候了吗?下手那个狠呀,一副打死我爹的意思。当然,打死我爹倒也无妨,但他们总是瞄我,非要揍我——幸好我求饶速度够快,要不然他们连我也不会放过。咋回事呀,我得罪他们了,咋还要打我呀?我这么可爱,这么漂亮,怎么忍心呀?”
“你还有脸讲。”镇元子言道,“忘记上次走之前,你个小混蛋出了一个什么馊主意啦?”
“上次……?”秋千抬头望天,仔细回忆上次离开的情景,“上次有出过馊主意吗?哪个?”馊主意太多了,记不清了。
镇元子说道:“提醒一下你,关于人参果树。”
“哦!是种新的人参果树吧?!”小狐狸立马想起来了。上次,镇元子说清风和明月是两颗人参果成精,又说人参果树没法植新树,所以秋千建议把清风和明月栽土里试一试能不能发芽。“大爷,你真那么干了?!”
镇元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栽了好久,又是浇水,又是施肥,都没用,甚至差点使农家肥。”
“哎呀,你这疯了呀!”鸟人道,“大爷,你是不是傻呀?!我闺女胡说八道的,你咋这话都信呀?!”
“……”镇元子脸色通红,无言以对,“事后小半年,俩孩子都对我爱答不理,我好说歹说才拦着他们,没让他俩离家出走。”
“啧啧啧,怪不得清风和明月要揍我!”秋千道,“都怪你,大爷,都是你的错!你太虎(傻)了吧?!我的话你也信?!咋想的呀!我大秋千是那种说正经话的人吗?!我是流氓呀!”
“哐啷!”正说话间,清风和明月回来了,俩人把盘子狠狠摔在桌上,并且又瞪了秋千一眼。
小狐狸这会儿没什么不满,反而讨好地向两个仙童笑了笑,谄媚地表达道歉。
说起这人参果植新苗的问题,鸟人正好问问自家的那颗秋鸟树,那树是养魂花的底子,不是结果的植物,乌鸦和小狐狸总觉得浪费,寻思有没有什么办法让秋鸟树结出点什么果子。这事,鸟人请教过神农大帝,但神农大帝说他当年培育养魂花就是用来养魂聚气,没想叫它结果,哪怕经过乌鸦改良,也轻易结不出好果子。
“大爷,你有辙没?”秋千问,“能不能也让我们家秋鸟树也结个千八百个人参果?蟠桃也行,九千年那种。”
“没辙。”镇元子说道,“我要是有那增产增收的招数,早给我的树用上了,还至于想着栽植新苗?”
“一点辙没有?”鸟人问,“可惜啦。我家秋鸟树已然有了秋鸟界天地灵根的架势,按理说它生些果子,一定特营养,以及值钱。为啥神农大爷说不行呢?”
“听你们描述玉慧孕育、出生的意思,那树其实勉强也能结果,之所以没有,除了和树有关,还与吸收的东西存在联系。”镇元子说,“我这树是洪荒大界灵根,吸收大界运道,所以生出的果子奥妙无穷,若是洪荒毁灭,我这树永远别想再结果。而你那秋鸟界,虽说大,但运道不足,灵气不足,所以没法自行结果。除非……”
“除非什么?”鸟人和秋千凑上去,很关切地问。
“除非你们把阿修罗界占了。”镇元子说,“三界六道,阿修罗界的生机最重,要是你把血海的水引到你的秋鸟山,哪怕生不出特别玄妙的果子,但延年益寿不在话下。”
鸟人言道:“我疯了?为了几个果子,去占据三界六道之一的阿修罗界?鸿钧大爷不得弄死我呀?!”
“那就没办法了。”镇元子说,“你家那棵树,能结果,但难结果,大多夭折枯萎,哪怕出一个两个,也是坏果、废果,没什么用,反伤树体。”
“这样呀~”秋千比较失望,“看来是没办法了。上次碰到王母大娘,忘了问她,她说不定能有办法。”
“谁都不可能有办法。”镇元子说,“唯一的办法是让你们的秋鸟界兴旺发展,万灵运道蓬勃,还要有至少一条生机旺盛的河流,或者一片生机大海。”
“行吧,那我们就努力吧,总有一天秋鸟界能结果!”
“那你们努力哦。秋鸟树结果那一天,便是你秋鸟界自成规则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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