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丽说这句话,并没有特意避开张望,她觉得现在张望本来就生病了,她去顶替下一下司机的工作不是很正常么?
“我建议他多休息几天,车就让我来开吧。”
张望听到胡丽毫不避讳的说出这句话,整个人都傻了。
这是什么?
他最担心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
胡丽果然有别的心思!
还是在他生病的时候!他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这不是…这不是趁人之危吗!!
他垂死病中惊坐起,伸出尔康手,费力的喊了一声:“不用了!我已经……咳咳,我已经好了!!”
他还在病中,费力喊完这句话,就觉得大脑一阵发昏,剧烈咳嗽起来。
安浅在电话里都听到了他的声音,道:“张望,你先养好身体,不着急。”
胡丽也是蹙眉,觉得张望反应有点过度。
安浅温柔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了起来,“胡丽姐,这几天你就照顾张望吧,司机的事,不着急。”
“好。”
张望的一颗心才落了下来,他用力闭了闭眼,让自己清醒了一分,抬眸看着胡丽,“你是不是想来抢我的工作的?”
“是啊。”胡丽毫不犹豫回答道,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
“我就说这不是我的错觉!大少爷有那么多人,偏偏让你来照顾我,是你自己争取过来的?”张望像只遇到危险的刺猬,一根根短发竖起,瞪着胡丽。
这下,姐姐都不喊了。
胡丽看得好笑:“如果我说是你又会怎样?”
张望抓紧被子,咬着牙道:“那我会好好休养身体,抓紧时间好起来,去工作!不会让你有更多的机会的!”
“哦~”胡丽慢悠悠点了点头:“那就算是吧。”
“哼,你果然承认了!”
张望说完,气呼呼缩在被窝里,手机都不玩了,闭着眼睛让自己睡过去,养身体。
现在起,胡丽就是他的竞争对手!
胡丽照顾他都是因为大少爷们的吩咐,不然她也不会来,他就受着吧,感激之心留给大少爷们!
这般想着,心里才好受了几分。
胡丽都看笑了。
她就像看一个小屁孩闹脾气一样,转身去做晚饭了。
张望的房子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并不大,当菜香飘入鼻息,他缩在被窝里,不争气的吞了口口水,他没有厨艺可言,做的菜熟了就行了,他不挑食,但他也知道,不好吃。
他上六休一,休息天,才会奖励自己一下,去小饭店吃一顿,炒几个菜,他滴酒不沾,加两瓶可乐,花费不过一百,就很满足了。
胡丽做的菜,比饭店里还要好吃。
但他不会说出来的。
在被窝眼巴巴等着胡丽端着食物进来,他故意背对着她。
“吃饭了。”
“我做了冬菇蔬菜粥,熬了鸡汤。”
张望吞了口口水。
“放那吧,我待会自己吃。”
胡丽笑了笑,逗他:“不要姐姐喂了?”
“不用!胡丽,我不会再叫你姐姐了。”反正她就是抱着抢他的工作来的,最后他们都会刀兵相见。
胡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那你自己吃,药我放下,我走了。”
张望愣了下,是啊,已经晚上了,她该回去了。
生病这么多次,有人照顾的次数少得可怜,哪怕这人是他的竞争对手,可他心里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来江城三年了,这还是第二个进他房子里的人呢。
关门声响起。
张望纠结了一会儿,小声别扭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他撑着身体爬了起来,靠在墙头,咳嗽一声,看着安静的房间,心想这才是正常的。
他平时饭量就大,生病了要吃得少一些,但胡丽做得太好吃了,端来的他都吃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半小时?还是十分钟?他躺着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客厅传来声音,下一秒,房间门推开,脚步声拉近,再然后,淡淡的香味钻入鼻息,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还在烧。”胡丽皱了下眉。
“你…不是回去了吗?”
张望把头缩进被窝,别扭的躲开了那只手,女人的手。
“大少奶奶让我这几天照顾你,我回去干什么?刚才去买被子了。”
张望愣了下:“那你……住下了?”
可他家就一个房间。
胡丽:“嗯,我睡沙发。”
“那不行……你回去吧。”
胡丽再怎么也是个女人,他怎么让她在他家睡沙发。
“没什么不行的。”胡丽不在意,睡沙发算什么,训练的时候什么环境没住过。
她在沙发上理好被子,去洗澡了。
张望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就见胡丽穿着蓝色的毛绒睡衣,披着头发,在沙发上坐着玩手机。
“你——”
这一幕诡异的可怕。
他的屋子里多出了一个女人,对方理所当然的模样,比他还坦荡。
他不经意间转眸,看了一眼窗外的小阳台,瞬间脸色一变,爆红了。
那里是他晾衣服的地方,此刻多了一件黑色的…黑色的蕾丝内衣,还有黑色蕾丝内裤…
这…这…
胡丽刚抬眸,就看到张望的房间门砰的一声关上。
她皱眉,起身走过去敲了敲门:“你怎么了?”
里面传来张望慌慌张张的声音。
“没…没事…我睡了,你别进来!”
“行,不舒服就吹口哨。”她放了一个口哨在床头那儿,张望一吹她就会知道。
张望靠在房间门口,脸红得滴血,压根儿没听明白胡丽在说什么,口哨?口哨是什么内衣?
他闭上眼睛就是那内衣的模样……
这女人,居然…居然就那么挂上了。
他平日上楼道自然也见过别人的内衣,在街上也路过内衣店,都没什么感觉,但现在不一样,这是在她的!在他家里出现了!
他们还孤男寡女的,所以不怪他反应大。
原来,这女人那么凶,居然也穿…穿那种…
头晕的厉害,他红着脸爬上床,一头睡了过去。
最后一秒还在想,口哨…是什么内衣呢?
——
另一边。
连家重要的长辈都来了。
出现在了薄家老宅。
安浅的婚事是大事,他们希望让连家来办这场婚礼。
然后,谢家就不干了。
两家老人开始争了起来。
大客厅的另一边,安静温馨。
连源河戴着眼镜,拿着一叠婚纱设计图,让安浅看,他现在状态好了很多,脸上的胡子刮得干净,头发也特意打理过,给人的感觉是温温和和的,看着安浅的目光似乎有着无限的包容。
连奶奶说的话安浅也有听到。
“你爸啊,还怕你嫌弃他以前的样子,来的时候衣服换了又换,头发都快弄秃了。”
安浅莫名想到了她爸和张望在小区门口,谈后宫剧争论的唾沫横飞的模样,她没忍住笑了。
回到老宅,薄向承抱着儿子去了自己的房间。
小暴暴在那张三米五宽的大床上,呀呀叫着,爬个不停。
薄向承在柜子里找了个小东西丢给他。
那是他小时候的玩具。
小暴暴抱着小玩具很开心,对着爸爸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来:“呀呀。”
薄向承看到儿子的笑,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他轻咳了一声,最后也勾了勾唇。
——
2023:新年快乐!祝愿宝儿们心想事成,平平安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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