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娘亲被你外祖母关在闺房实在是无聊,女红也不喜欢做,就把你外祖父的那些账目拿来学习,谁曾想娘亲越看越喜欢,再加上你外祖父的指点,娘亲很快就能帮着你外祖父打理这些账目,还能给你外祖父提出一些建议,你外祖父见娘亲经商方面很有天赋也是高兴。
有一次你外祖父与慕老爷子喝酒,说漏了嘴,把娘亲在经商方面有天赋的事情告诉了他,当时慕老爷子没说什么,事后才上门提亲,当时你外祖父并没答应,说要询问娘亲的意见。”
韩氏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水,又缓缓说道,
“也就是那段时日娘亲每隔几日就能收到一封信,每次信的内容不同,或一幅画,或一行诗,小厮每次把信件交给丫鬟就走,丫鬟说曾见过那小厮跟在慕盛鸣或上官泽身边过,娘亲的贴身丫鬟也说这应该是慕盛鸣送的,娘亲理所应当的就当成了慕盛鸣,因为那时只有他是勤奋读书的,后来每日的信件打动了娘亲。
你外祖父来问娘亲与慕盛鸣婚约的时候,娘亲就爽快的答应了,下聘,迎娶都很快,有一次送信的小厮说这是他们少爷最后一封信,当时丫鬟还以为以后就成婚了,不会再有信件了,也没当回事。
成婚后我问过慕盛鸣,每次他都是含糊其辞,直到有一次我让他画一副翠竹,才发现他画的远远没有那封信中生动好看。”
韩氏说到这里,眼中都是懊恼,那时候被女儿心思占了上风,很多事情现在细细想来,到处都是漏洞。
“娘亲,那丫鬟不认识那小厮吗?”
韩氏摇了摇头,“不清楚,她曾是娘亲的贴身丫鬟,也是她有意无意的引导这信是慕盛鸣送来的。”
“那娘亲后来查到是谁送的信件了吗?”
“查到了,可惜已经晚了,直到在你洗三宴上,另一个见过送信小厮的贴身丫鬟才发现那小厮是跟在上官泽身边的,如果娘亲见过那小厮肯定认识,可惜闺房外男不许进入。”
“那娘亲的贴身丫鬟呢?”
“给娘亲信件的丫鬟,不知为何突然暴毙,另外一个因为做错了事,被娘亲发卖了。”
“娘亲,慕丞相知道此事吗?”
“也许知道吧,但从未提过,自从成婚之后,慕丞相与上官泽两人也少了往来。起初慕盛鸣待娘亲也是极好的,过了一段琴瑟和鸣的日子,直到他离开江南来圣都赶考之后,就变了。”
“娘亲,之后你见过上官泽吗?”
“没有,娘亲成婚后,就断了那份情,既然嫁给了慕盛鸣,娘亲岂能再想其他,娘亲也一心帮衬着慕府,还是你外祖父眼光长远,叮嘱娘亲一定把嫁妆握在自己手中,慕府只有娘亲嫁妆的清单,当初抬入慕府的那些嫁妆也让娘亲找了理由,放到了别处。”
“娘亲,如果上官泽心里再放不下你怎么办?”
“烟儿,不会的,那些都是年轻时的儿女情长,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也成熟稳重,上官泽也得娶妻生子。”
慕凤烟没有说话,上官泽什么情况,她还未知,所以不能给娘亲任何的意见。
“娘亲,上官泽为人如何?”
韩氏似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眼中带笑,“娘亲那时候小,就怕做了坏事被发现受惩罚,然后就拉着上官泽一起去,被发现了,每次受罚的都是他,他被打了屁股,每次吓哭的都是娘亲,他反而跑来哄着娘亲说,语容不哭,一会哥哥给你拿糕点。”
“谁曾想他的学识竟然比慕盛鸣的还优秀,否则娘亲也不会想当然的以为那些信是慕盛鸣的了。”
“娘亲,上官泽这是藏拙了?”
“或许吧,娘亲小的时候经常给他抱怨,读书太累了,不喜欢慕盛鸣那样的书呆子。”
“娘亲,女儿知道了,他这是怕成为你认为的书呆子,再不喜欢他了,只能藏拙了。”
韩氏苦笑一声,“如果他真的喜欢娘亲,就应该提早说出来,也没有后面的那些误会了。”
“娘亲,我觉得他可能是害怕,最后才选择了那么委婉的方式?”
韩氏不解,“害怕?”
“是啊,他担心娘亲拒绝了他,以后连见娘亲的机会也没有了,所以想徐徐图之,哪曾想慕老爷子突然提亲。”
韩氏了然,但是不管怎样,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说明他们两人没有缘分。
“烟儿,不说那些事情了,那都是陈年往事,现在娘亲也已经与慕盛鸣和离,娘亲以后的日子也会过的很舒心,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搬进新的府邸,让烟儿住的更舒服。”
“只要有娘亲在的地方,女儿觉得哪里都是好的。”
韩氏的笑容更大,“好,好,一会我们回别院,娘亲给你挑选一套去参加赏梅宴的襦裙,既不能太张扬以免压过长公主,也不能太庸俗,女儿这么漂亮,娘亲一定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娘亲,随便挑选一件即可,不失了仪态就行,女儿又不是去找夫婿的,打扮的出众了,会招来嫉恨的。”
韩氏恍然大悟,“对,烟儿说的有道理,娘亲只想把最漂亮的女儿展示给她们看,竟忘记了那宴会的意图,不过烟儿,那日万事小心。”
“放心吧,娘亲,女儿知道的。”
慕凤烟与娘亲又聊了一会,看府邸收拾的差不多了,才带着丫鬟坐马车回别院。
转眼间,到了宴会之日,
公主府门前的马车排了长长的队伍,门口的小厮,指引着那些空了的马车停放到别处,以方便让那些还没下马车的公子小姐进入府中。
管家在门口仔细检查邀请贴。
看似拥挤,混场的场面,实则井然有序,有条不紊。
公主府内更是热闹非凡,公主府邸较大,为五进院落,丫鬟们把刚进府的小姐均带领至静宜堂,长公主正在此处招待她们。
小厮们便把公子少爷带至听雪堂,此处院落内是驸马爷正在招待。
静宜堂内长公主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各个穿着美艳动人,打扮精致的重大臣府中的嫡女们,满意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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